“喝点水吧。”文菁将温热的杯子递给蓓蓓,可心里还在琢磨着,乾廷和翁岳天怎么还不进来,有那么多话聊不完吗?
正这么思忖着,只听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老婆,我们把蓓蓓送回家吧。”翁岳天进来了。
文菁见他是一个人进来的,不由得纳闷儿:“乾廷呢?去洗手间了吗?”
翁岳天俊脸一僵,随即眸光一转:“是这样的,乾廷刚才接到电话,他有个手下出了车祸,他得赶过去看看,他让我们先把蓓蓓送回家去。”翁岳天故意说得含糊不清,没说是谁出车祸。
文菁下意识地看向蓓蓓……
蓓蓓则望向翁岳天,愣神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如果真的这么简单,他不会不进来告诉我一声的。”
文菁一听,明白了,顿时脸色一变,回头瞪了一眼翁岳天,那眼神的意思是在说:好啊,你还帮乾廷打埋伏!14Gim。
翁岳天无奈地摇摇头,其实编什么话都是徒劳的,蓓蓓怎会不知道乾廷做事的习惯呢。
蓓蓓先前的笑容变成了一抹淡淡的苦笑,视线望向窗外,茫然无助的眼神里尽是失落,看着让人揪心:“是不是跟那对母子有关?不然他不会悄悄溜掉的。呵呵……看来,他想轻松完事,是不可能了,人家既然从伦敦找来中国,难道会被他轻易打发走吗?”
翁岳天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瞒不过蓓蓓的,女人,尤其是怀孕的女人,特别敏感。
见蓓蓓已经猜到,翁岳天也不好隐瞒了。
“蓓蓓,是乾廷派去送杜拉斯母子去机场的车,在途中出了车祸,飞刀受了重伤,那个女人和孩子伤得怎么样,现在还不清楚。你也别太伤心,飞刀跟了乾廷那么多年,即使没有杜拉斯母子,乾廷也会赶去的。别忘了医生说你千万不能情绪激动……”翁岳天一边说着一边还向文菁打眼色,意思是让她赶紧地帮忙说说话。
文菁只觉得心里堵得发慌,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劝慰才好,这种局面,谁都不愿意见到,但偏偏就发生了。说起来,那个混血宝宝最无辜,只希望出车祸的人都能平安无事就好,不管怎样,那都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文菁心疼地看着蓓蓓,缓缓将杯子从她手里抽出来,再垫了一个枕头在蓓蓓颈上,柔声说:“蓓蓓,你要对乾廷有信心,你们都经历过那么多事了,感情深厚,不是谁能那么容易就插进来的。你们是一家人,彼此都多一点信心好吗,你的预产期越来越近,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护好肚子里的宝宝,明白吗?”
蓓蓓的鼻子酸酸的,但她没有哭,眼眶红红的,硬是没有掉下泪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哽咽着说:“我会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不会再生气,我不能失去宝宝……先前我肚子痛的时候我就好害怕,我总觉得是宝宝知道我不开心了,所以他也跟着不开心……我,我不是恶毒的人啊,我也不希望那个女人和混血宝宝有事,不然我和乾廷一辈子都不会开心……”廷这好文有。
蓓蓓虽然有点伤心,但总算没有像之前在文菁家里那么激动,因为她现在已经开始说服自己,那个叫杜拉斯的女人和孩子,是她必须要去面对的问题了,逃不开躲不掉,既然这样,她继续哭下去有什么用呢,始终是要解决问题的根本才行。
为这件事狠狠哭过一场,搞得差点动了胎气,蓓蓓也再使不出力气那么激动了,休息了一会儿就在文菁和翁岳天的照顾下,回家去。
一个城市有时会让你感觉很大,但有时也会让你感觉太小。就在三人走出医院时,刚好两辆救护车停在门口。
伤着有三个人,一名男子,一名金发女人,还有一个小男孩儿。
医护人员忙着将伤者送进去急救,小男孩是最后一个抬进去的。伤者身上那触目惊心的鲜血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仿佛心尖都在颤抖,空气里除了血腥味,还有一阵阵阴霾的死气……
蓓蓓紧紧握着文菁的手,呼吸窒闷,身子在战栗,她呆呆地望着医院的大门,看着一群医护人员将伤者抬进去了,场面嘈杂混乱,但她还是看见,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跟着跑进去的,是乾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