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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一蒙,有没有想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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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听到这样的消息,罗魅莫名来气。这讨厌的家伙,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瞒着不和她说。她还以为江离尘和安翼真的同他关系要好呢,结果是建立在这样的关系上!

一张藏宝图,三个人拥有,这比他一个人独有所带来的危险大得多!而且他们三人还以兄弟相称,想想也知道,建立在金钱财宝上的友情会有多虚假。

别说是异性兄弟了,就算是一个爹妈生出来的都有可能为了金钱名利变成仇人。

眼下,并不是她发牢骚的时候,面对这些胆大冷血的杀手,她知道自己没那个能力对付,唯一能做的就是安静、安分的待在他身边,不给他添乱。否则一旦她有事,只会变成他的累赘。

这些道理她都懂,所以在听他把藏宝图的事交代完以后,罗魅也没再说什么,闷闷的把他腰身抱住。

南宫司痕垂眸看了她一眼,眼里冷冽的寒意都少了许多,将她搂着更紧。

“别怕,他们伤不到我们。”

“嗯。”罗魅闷闷的应了一声。

脸埋在他胸膛里,听着远处刀剑相碰的声音,呼吸里全是他的味道,她真没觉得有啥可怕的。

真不是她偏心,越是和他相处,她对他的心理防线越低,甚至可以放宽心去相信他。这种感觉平时没有,但在危难关头却很是清晰。

而他那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的力道,也让她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很重。

“启禀王爷,他们全都服毒了。”突然,身后传来陌生的声音,低沉又冷肃。

“可有发现什么?”南宫司痕沉声问道,看着远处倒在地上的多名黑衣人,眸底全是寒意。

“回王爷,搜过了,并未发现可疑之物。”

“退下吧。”

“是,王爷。”

察觉到对方已经离开,罗魅这才回头看了一眼,又朝远处望了一眼。

“司痕。”她抬头看着他,眉头皱的紧紧的。

“嗯?”南宫司痕摸了摸她的脸,替她拂去耳边有些杂乱的细发。

“是不是经常发生这种事?”

“倒也不是。”知道她有许多事想不通,既然今日把她叫出来,他就没想过再隐瞒。低下头抵着她的额头,他拥着她像说情话一般在唇上低语,“曾经也遇到过几次,不过那时我并未起疑,只当是皇上想逼我交出藏宝图。”

“那你何时开始怀疑江离尘和安翼的?”罗魅追问。难得她突然急性起来,很想把他经历的事全都了解透彻。

“在榆峰县才开始起疑的。”

“榆峰县?”罗魅眉头皱得更紧,“是不是你受伤那次?”其实她早就想问了,为何他身手不差,但却被人打伤,是什么样的人下的手?如今,她恍然大悟,像他这样的人,要么对方趁他不备,要么对方就是他最为信赖的人,否则如何能伤他?

南宫司痕轻‘嗯’了一声。

罗魅又接着追问,“那到底是谁?江离尘、还是安逸?”

南宫司痕微微抬起头,眸光晦暗的看着上方,“我也不知是那一个。他们俩之中有一人要取我性命,有一人却救过我。”

刚刚那名暗卫的话罗魅也听到了的,没发现任何异样。也就是说江离尘和安翼始终有一个是怀了歹心的。那这要如何分辨?总不能直接去问他们吧?

如果凭感觉,她百分之八十怀疑是安翼。

可这种事光凭感觉也没用。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一旦认错了人,后果也严重。

罗魅定定的看着他,他虽没有抱怨一句,可身上那种失望和落寞的气息却分外明显。别说他了,换任何遇上交友不慎都难过。最可悲的是无法判断……

想到什么,她突然拉了拉他的手,“你今日带我出来的目的就是想跟我说这些,对吗?”

南宫司痕低下头在她唇上啄了啄,低沉道,“若不如此做,你也很难相信我说的话。”

罗魅顿时哑口了。

的确,若不是亲自感受过那些蒙面人的杀意,她不会相信连江离尘都值得怀疑。如果他只凭嘴巴说,她也只会认为他是在吃醋。

她承认,她真的从来没把江离尘当过坏人。他一直都是那么温文尔雅,一直都是那么谦和有礼。记得她们母女刚到榆峰县时,还是江离尘动用自己的人脉帮她们把那间酒楼买了下来。他每次路经榆峰县的时候都会去她们酒楼住上几日,母亲特别喜欢他,还想过收他做义子。

至于安翼,她其实很想把这人忽略掉,可如今母亲和安一蒙复杂的关系,也注定这人不能忽视。他如今对母亲献殷勤、又送礼又讨好的,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不仅不能忽视,还得时时刻刻提防着。万一他容不下母亲肚子里的孩子呢?

“乖宝。”她沉默,但南宫司痕却突然轻唤道,眸底幽深,彷如万丈幽谷不见底。

“嗯?”罗魅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如果有一天我同他们反目,你会……”

“不会!”罗魅冷声打断他的话,看着他的眸光带着一丝坚定,“我只知道你是我丈夫,我不会让自己做寡妇。”

“乖宝……”南宫司痕突然扬唇,脸上、眼中、甚至身上的寒意都在一刹那消失不见,方才还幽深的眸光突然变得深邃有神,炯炯的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回去了!”罗魅突然推了推他。瞧他那不正经的眼神,肉麻死了。

“呵呵……”南宫司痕轻笑,特别是看到她两只染着红晕的耳朵,心情更是愉悦美好。

弯腰将她打横抱起,然后朝着马车走去。

他们说话的时候那些黑衣人已经不见了,就连那些来杀他们的人尸首都失踪了。马车旁就一名车夫在那恭候着他们前去,待他们上了马车,车夫默默扬鞭将马车驶向了城里。

马车上,罗魅还有些疑惑不解,压低了声音在他耳旁问道,“为何不把东西交出去?你明知道那种东西留在身上是祸害,而且你也不缺金银珠宝。”

南宫司痕拍着她后背轻道,“并非我贪婪,只是此物交给谁都会对我不利。”

罗魅皱眉,有些想不通,“为何会对你不利?”

南宫司痕牵了牵嘴角,僵硬的笑带着一丝酸涩,“我若将此物交给皇上,皇上不但不会再器重我,有可能会想办法除掉我。我若将此物交给江离尘或者安翼,皇上更不会容我。我也想过要如何处置,但留在身边显然是上策。”

罗魅黯下眸光,静静的靠在他肩膀上。他说的她都懂,话说到这里,她已经没必要再问下去了。

三分之一的藏宝图……虽然拿在手里烫手,可能还会招来杀身之祸,但另一面,也是一道护身符。因为有这个东西存在,皇上才会对他施以好脸,但也要防备着皇上打藏宝图的主意……

总之一句话,不管这图在不在他们身上,都是麻烦!

她也好纠结,这事要不要同母亲说?

……

自从丁红芸把钥匙和印鉴交出以后,之后一直在照顾受伤的南宫志,对府里的事再没过问一句,安分得很,像是真得下定了决心要安静的养老一般。

她那里没动静,罗淮秀和罗魅当然松气。刚接手府里的事务,不管是人还是下人做事,她们都在不动声色的调整。半个月过去,罗魅把府里几个重要的管事都撤换了。

至于其他丫鬟仆从,最近做事都分外小心,特别是罗魅把管事的撤换以后,府里都有些人人自危的感觉,一个个做事更是小心谨慎,半点都不敢马虎。

有自家母亲帮着,罗魅其实操心得不多。她现在最操心的就是罗淮秀的肚子,经把脉确认,罗淮秀的确怀孕了。虽然月份小,可还是清楚的摸到了滑脉。

安翼隔三差五的往蔚卿王府送礼,全是给罗淮秀的。一个月的时间不到,他送的那些礼物都快堆满一间小屋了。刚开始罗淮秀还让人将礼物还回去,可转过身人家又给送来了。

她又不想看到那对父子,也不想因为此事跟他们父子争吵,于是后来干脆把礼物全都留了下来。她也不用,就堆着,当摆设欣赏。

江离尘也时常来蔚卿王府,但罗魅都没同他见面。他来除了找南宫司痕外,也有找罗淮秀说话。因为两国联姻的事,罗魅从南宫司痕那里得知他要在天汉国待上一段时日,要等到北阳国公主前来同南宫初明完婚之后才会离开。

自从那日在江边遇到杀手后,也没有再发生类似的事,仿佛那次遇杀手只是一场巧遇般,生活又趋于了平静,很平静,平静得让罗魅都觉得有些不正常。要知道,自打来京城之后,她还真没过几日这样风平浪静的日子。

至于这平静的表象下藏着多少猫腻,也只有她和南宫司痕心知肚明。

……

薛家这边——

樊婉在狱中被关了近两月,最终还是被放出来了。

本来薛太夫人和薛朝奇没打算原谅她,更没有为她说过一句好话,就等着衙门断案将她发配到边塞,让她一辈子都别想再回京城。

而就在这个时候,南宫翰义突然下旨要为太子甄选侧妃,而皇后方若霜看中了薛柔,向南宫翰义觐见过后,南宫翰义立马宣召薛朝奇入宫,随后让薛朝奇将赐婚圣旨带回了府。

对这桩婚事,薛柔当然不满,可圣旨已下,却是无可奈可。在房里哭了一天之后,又在薛泽百般安府下,她向薛朝奇提出要薛朝奇将樊婉从大牢救出,否则宁死不嫁。

就这样,樊婉从牢里被放出来了。但薛太夫人却并未打算原谅她,说什么也不同意她再回薛府。

不得已,薛泽和薛柔只能将樊婉安置在另一处别院,并未她买了丫鬟下人,让她暂时在别院住下。

樊婉也清楚,自己这次能逃脱被发配的命运,全靠着女儿和太子的婚事。知道女儿心事的她见女儿郁郁寡欢,还耐心的安慰女儿,“柔儿,虽然嫁给太子并未有正妻之名,可不管如何说,都比嫁给蔚卿王强。太子侧妃虽是侧室,但品级也不低,同样能入皇家玉蝶名册。等将来太子登基,你就算不是皇后也是贵妃,比起罗魅那贱人,你将来的身份不知道比她高贵多少。听娘的话,莫要再计较和太子的婚事了,安心待嫁,以后好好服侍太子,行吗?”

薛柔能说什么?如今圣旨都下了,她若抗旨,不仅自己有难,就连家人也会连累。再多的委屈和心酸也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根本没有她挣扎的余地。

看着在牢里削瘦了不少的母亲,她眼泪汪汪的点头,“娘,我有分寸的,您放心吧。爹是太子的人,我嫁给太子定不会受委屈的。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您能早日回到薛家,我们一家人能像从前一样开开心心的在一起。”

提起回薛家,樊婉眼里就有散不去的恨意,罗淮秀那贱人,她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握着女儿的手,她眼里也含着一丝泪光,“柔儿,你爹可是把罗淮秀接到府中了?”她不能回薛家,也不敢问薛家的事,就怕知道一些事心里更难受。可不问清楚,她又不甘心。

说道罗淮秀,薛柔擦了擦眼泪,放手握着她安慰道,“娘,你放心吧,爹是不会再要那个贱人的。那贱人想再回薛家,已是不可能的了。”

樊婉诧异,“此话何讲?你爹和祖母不是打算把她接回薛家吗?”

薛柔突然笑了起来,“娘,你是不知道,那贱人不守妇道,跟别的男人私下有染,不仅爹和祖母都知道了,全京城都知道了。你说爹还如何将她接回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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