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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小刀?恭喜你一连通过两次考核,不过真要入我济平学院,还要经过第三个考核,严格说来,其实前面两试只是一入门,这才是真正的考核。”
也许是因为方才小刀的表现让唐敏之对小刀颇为满意,这时他的态度颇为和善,带着一丝淡笑微微颔首而道。
“不过这一考核却不是在此时进行,你应该已知但凡经过两道考验者那么便可在我济平学院之中陪读七日。其实这并非是奖励,而是第三道考核。这第三道考核就是,在这七日当中,你必须凭着自身才学得到我济平学院当中任何一位先生的认可。我可以告诉你,能在济平学院担任先生,至少也是秀才出身,想要蒙混过关可不容易,不是单单只会念几本书就可以的。”
认可,说容易也容易,说不容易也不容易。
这考验的是每个人的才学与交际等等各样的能力,或者说,对于文人来说,可不是一味读死书就可以的,文人乃人族中坚,修持剑道,斩诛邪魔,自然不是简简单单只会读书便可。
“学生明白。”
回答之时,小刀从三位文士身上扫过,这时他才明白,为何一道小小的考验,竟然要动用三位考官,应该是若能在前两道考题之时给考官留下好印象,那么无疑就可以此为‘突破口’。
“这七日你便住在学院之内,也可与他人进行交流,另外每天学院都有一课时的教授时间,会有人专门进行教授文学,无论你今后是否能在学院留下,认真求学都能对你大有裨益。希望七日之后你能有机会留下。”
唐敏之再是补充一句,然后向着小刀点点头,显然对小刀印象不错,但单单只是这样,很显然不可能直接认同得了小刀。
“且慢。”
就在有侍从要将小刀领下去的时候,徐文景突然就此开口说道。
“无论如何,你如此到来都失之于礼,此次你有着缘由倒也罢了,但要接下来可要在学院当中侍读,还要如此却不可行。你的文服、姓名都有几分不对,我不会认可这么一个人进入济平学院,恐怕其他人也同样不会认可。但若如此将你拒之门外,我也同样失‘礼’,所以我虽然不会认可你之才,但也要对你补偿一二,我会赠一套寻常文服,另外可让你改名注籍,以示公平之礼。”
所有人都是微微一愣,不过徐文景所言也是确实,而且若徐文景不如此也不是不可以,能做如此补偿,的确可见徐文景的坦荡之心,甚至可以说是以此为小刀考虑。
真正入学,没有文服什么的倒也好说,但这名字依旧叫小刀就显得很不正规,容易让人心生疑惑。
“多谢先生好意。”
这本来正是小刀急需,所以并没有任何推辞,立即躬身谢过。
“这没有什么,文服不过数钱,注籍的事也不过一言而已,不过你且想好名字否?”
“傅剑寒。”
微微迟疑了一下,小刀,不,傅剑寒当下就此而道。(自此主角正式更名为傅剑寒)
“剑寒?一剑生寒诛邪魔?不错,好名字,这名字是你自取的吧?难道家中无长者?”
徐文景微微颔首,顿了顿,而后像是有意又像是无意地言道。
“而且我观你举止虽然不做纯熟,但也是愿意遵从礼仪之人,却为何不知‘礼’,难道未曾学之?而且你又言你乃武堂之人,家徒四壁,既然如此从何而学之?此事在你入学院之后,必然有人要做查问,此非为其他,而是学道当传承有序。但如今我心有好奇,不知可否直言相告?”
几句话下来,让傅剑寒心头暗自苦笑,过目不忘的本事可谓天授,这一世天生便有此能。
至于识字的本事,却是借着前生所遗留,当然,这也要庆幸,虽然两个世界已经不同,但两世文字未改,若不然纵然是有前世记忆,纵然前世有此爱好,恐怕两世也无法相通。
但这事关自己生死隐秘,如何能对人言?
不过,徐文景这时既然问到,自己却不能不答,而且正如其所言,文道本身就讲究师承来历,一时无人问不能于一世无人问。
好在,对此,傅剑寒已经想得清楚,早有腹稿。
“启禀三位先生,在下乃武堂弟子,自十岁起便在山林巡逻,后来在山林之中得以巧遇一无名道人,当时其让我相助便以助力之。得助之后,其言我有几分聪慧,恰又有暇便以教导,得以学之。”
“无名道人?我济平还有这样的高人?却未曾有听闻,不知道如今那无名道人何在?能教导出你这等才干,恐怕也是一代大儒,若有机会,我也想要求教一二。”
徐文景倒不是借此逼迫傅剑寒,而是真心想要结识拜访,其实不仅是他,旁边的周哲、唐敏之也同样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对于文人而言,拜访学问更高深的人进行求教,本来也就是十分正常的事情,甚至可以说不少文人都希望能多多求教,以提升自身的学识。
三人行,必有吾师,何况那可能是当世大儒?
但这话却让傅剑寒甚难以回答,他哪里知道什么无名道人?
在微微沉默了一下之后,傅剑寒当下却直接开口吟道。
“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虽然已经做了求访,但已经找不到那无名道人,他只在那‘云深不知处’,如今我也没有了办法
听到傅剑寒所吟,顿时无论是徐文景还是其他两人一下都是沉默了下来,闭目而思。
不是因为傅剑寒的拒绝,而是因为诗句的精妙,‘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一句反复在他们心中反复吟唱,他们的心思全都在体会着这诗句之上。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好一个‘云深不知处’!”
良久之后,唐敏之率先回过神来,不过看着傅剑寒的眼神却是颇为复杂。
“待人以诚,诚以待人。但每每人都自有其私,你的才学很好,可惜不适合走我这条道路,可惜,可惜啊!”
不适合走你这条道路?
这是什么意思?
傅剑寒一时有些不明所以,只是隐隐感觉唐敏之似乎已经知道自己有所隐瞒,但唐敏之并没有多言的意思,转而是向其他两人言道。
“单凭此诗作便可见此子才学,虽然看起来其不适合我那一条大道,但也可谓是难得之极。无论两位兄长如何,单凭着此才,已经足以让我为之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