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数丈高,却完全无路的峭壁前,宝儿甩出长鞭,套在一棵悬崖寒松上,扯了一下,对身后的蛮军士兵道:“递过来。”
“行不行啊?”蛮军士兵递过串联的白杆枪,脸上有些担心地看着宝儿的鞭子。
“废话球多。”宝儿一把扯过白杆枪。提着白杆枪,扯着长鞭当先爬了上去,串联的白杆枪铁环发出叮叮的声音。
另一边,十几个蛮军士兵在崖壁前叠罗汉,萧芙蓉和桑叶站在一边。桑叶的棉衣已经完全磨破了,肩膀上本来露出肉,用了烂布包裹,但是薄薄的烂布。让里面的肌肤冻的发紫。
桑叶头发凌乱,皮肤干燥,脸上起了一些风皮。满是疲惫,萧芙蓉看着她道:“姐姐,早叫你不要来了,你那么柔弱,怎么受得了。”
桑叶勉强笑笑:“夫人和大人都待我天高地厚,桑叶愿意随夫人出生入死。”
萧芙蓉撇嘴,也不知自己和刘璋哪里待她天高地厚了。
桑叶道:“倒是夫人,那算命瞎子可是说了,二十ri内,不能往西,本来我们一直往北的,可是大人突然命令向西,这不是天意吗?夫人才该慎重。”
“屁话,那些江湖骗子的话你也信。”
这时一名蛮兵过来:“少领主,好了。”
萧芙蓉看过去,蛮军叠了五六个人,三四丈高,看起来就危险无比,萧芙蓉将红缨枪交到士兵手里,深吸一口气,踩着蛮军的肩膀攀爬而上,蛮军士兵都咬牙坚持,他们不但要承受萧芙蓉的重量,还要保证不在光滑的崖壁偏下去。
他们正处于高山上半峰,下面的落脚之地窄的可怜,如果偏了,就是一堆人要滚下万丈悬崖。
萧芙蓉好不容易爬上顶端,下面的蛮军层颤颤巍巍,这已经是极限,可是还差上面几米远,萧芙蓉拿出弓箭,平复心口的跳动,努力维持平衡,一箭将带着细绳的箭矢she出,钉在山顶一棵树上。
萧芙蓉扯动了一下,这细绳是匠人房特制,很坚韧,但是就是不知道那箭钉的深不深,萧芙蓉硬着头皮,扯着细绳上去,紧张地听着利箭缓缓拔出树皮的声音。
幸好萧芙蓉比以前轻了不少,不然真得滚落下去,就在利箭拔出的瞬间,萧芙蓉小脚踩到崖壁一个细窄的突起,一跃而上。
宝儿萧芙蓉和沙摩柯花孩儿几个先上来的,勾上白杆枪,一串串白杆枪被搭上来,铁环在寒风中发出哗啦啦的声音,蛮军一队队向上攀岩,蛮军全军沿着陡峭的山壁攀爬而上,到了山顶一大块平地。
山顶寒风刺骨,可是蛮军士兵是高兴的,他们又战胜了一个困难。
就在这时,一名蛮军士兵突然倒了下去,身旁同伴探了一下鼻息,向萧芙蓉道:“少领主,断气了。”
萧芙蓉和宝儿等蛮军将士,露出痛苦的神情,这样的事情也不知发生多少次了,要么是严寒生病,要么是水土不服,要么是伤口溃烂感染,每天总有士兵倒下。
“记下姓名,就地掩埋。”萧芙蓉沉声说道。
两名士兵抬着死者,挖开冰层的地面,天上雪花飘落,这里的气温随着高山梯层分布,山下紫藤花的败叶还挂在藤上,山上大雪纷飞。
雪花落在发梢,融化,秀发濡湿,萧芙蓉拿出司南,看了看,确定一个方向,这时从那个方向跑来一名蛮兵,脸上一片焦虑,报道:“少领主,不好,前方有一道断崖,深不见底。”
萧芙蓉眉头一蹙,跟着士兵向前走去。
萧芙蓉远远望见前方一条黑线,笔直地将山顶劈成两半,还没走到崖边,已是凉风习习,整座高山就像被一把斧头劈开一般,中间出现一处断崖,断崖周围,比其他地方还要寒冷十倍。
断崖宽阔,两瓣山峰隔崖相望。
萧芙蓉扶着山石,顶着劲风向断崖下面望了一眼,心脏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头脑一阵眩晕,太高了,深不见底的深谷,下面白茫茫一片,萧芙蓉和众蛮军将士感觉自己仿佛身处云端,大腿不由自主地打着冷战。
花孩儿向断崖竖起拇指,打量着断崖宽度,萧芙蓉盯着面前黑洞洞的断崖,缓缓道:“不用量了,断崖至少在十丈以上,人是根本过不去的。”
“人过不去,其他东西可以过去啊!”沙摩柯道。
花孩儿取笑道:“你想去抓只老鹰把你吊过去啊,吊少领主差不多,你,算了吧!”花孩儿盯着五大三粗的沙摩柯看了一眼,鄙视地道。
众人一筹莫展,萧芙蓉紧皱秀眉,望着断崖,感受丝丝寒风,过了这片山,先零羌的老营就不远了,可是这也是必经之地,如果找其他道路,蛮军不得不下山,从新找别处攀山,又不知要耗费多少时ri,死多少人。
萧芙蓉拿出酒袋喝了一大口酒,“难道要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那夫君的整个战略不就因为自己打乱了吗?”
…………
刘璋率领一万骑行走在北原道,小雪纷飞,打湿马鬃,突然前方出现一队难民,约有数百人,从狭窄的北原道迎面而来。
天水雍凉军阀会盟,那些抢劫成xing的军阀,到了天水哪里会客气,说来会盟,实来抢劫,特别是关中军阀,不管田地里有啥,只要是能吃的,都帮百姓割了,百姓那些挂在家门口的腌肉,晒在拦盘(一种竹篾编的大簸箕)里的腌菜,也笑纳不误。
是以天水一带,民不聊生,百姓纷纷弃家而走,汉中北塞正临战事,流民希望可以从沓中进入汉中腹心,过上安定生活。
“主公,有流民。”胡车儿紧张道。
“我眼没瞎。”刘璋冷眼看着那些流民。
流民看到前方有军队,也诧异无比,这条道上人烟稀少,如果有埋伏,在北原道行走的军队,没几个能走出去,所以一般都不会有军队过这里。(未完待续。)
ps:#暴君刘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