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萨克盯着那个女人看着,总觉得很奇怪,但是又说不出是哪里奇怪。那个丑女人到底在做什么?“兰可婆婆,你这样叫莫如媛回到人间做的对吗?”阿基斯蓦地出现在打鱼的兰可婆婆身边问她。
兰可婆婆只顾在那里撒网,听见阿基斯的话后,冷哼一声:“你管的挺多,想不到连我的事情也管。”
阿基斯笑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鼻子:“兰可婆婆,这次你错了,您这是在管地狱之王的事情。要是地狱之王知道你插手他的事,一定会不高兴。”
“是吗?那就叫他来找我算账。老身不怕他。”将网撒好,兰可婆婆拍拍手准备离去。
阿基斯皱起眉头,有所妥协:“我只是希望您以后不要再多管闲事。在这里养老不是很好吗?”
兰可婆婆听后十分不满,她转过身来,一字一句的说:“虽然你是预言师,但是也不要太得意。你能看得见别人的未来,未必能够看得见自己的未来,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我送给你,好好管好你自己。”
说完,兰可婆婆便向自己的房子走去。
阿基斯看着兰可婆婆离去,一脸阴沉:“没想到,还有敢反抗王的命令的人。不简单!兰可婆婆,我记住你了!”
他冷哼,一挥手,便化为一股青烟消失在原地。
这时候,回到屋子的兰可婆婆站在窗户边,她的那双眼睛忽然睁开来,原本浑浊的眼睛此时却变得异常的清澈透明,看向湖畔:原来她只是假装看不见。
欧阳天逸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女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金秘书的表情会那么凝重。
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已经死去的雅塔娜吗?
可雅塔娜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死在国外,如果是这样,那么对于站在他眼前的雅塔娜又做何解释?
雅塔娜看到欧阳天逸只是盯着她看,嘴角微微上扬,对他说:“难道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已经死了三年多?”看到雅塔娜,欧阳天逸承认他确实很惊讶。
无论如何,他都难以相信站在面前的就是那死去的雅塔娜,虽然那时候在下葬之前确实没有细查……
雅塔娜笑着走到他面前,伸出手给他,对他说:“没错,不过我想你不会忘记当时我的失踪,不是吗?”
他看着她的那只纤纤玉手,并没有伸出手去握住,反而退后几步,离得她更远,用更为怀疑的目光打量她,似乎在确认她是否在撒谎。
她确实没有想到,看到她出现的欧阳天逸居然会是这样的反应,她本来以为他会热烈的拥抱她,还会给她更多的关心,没想到会让他越发怀疑,她不得不努力解释。
雅塔娜无奈地摇了摇头:“其实我并没有死,那只是个误会。”她走近他,可怜兮兮地解释。
欧阳天逸忽然伸手制止她:“不要说。”
此时此刻,他需要冷静。
雅塔娜以为他不愿意听她解释顿感失望,可是又忽然听他说:“我们下楼去说。”
她又是微微一笑:也许她只是需要时间来夺回欧阳天逸的爱情。
……
“你留在那个世界的时间是不确定的,所以你随时都会重新回到这里。”兰可婆婆对莫如媛说过的话她谨记在心,只是她还盼望着能多看欧阳天逸几眼。
就算她现在借用的是另外一副身体,她已经不再是她自己,她还是能够准确的记着欧阳天逸的公司总部在哪里——那个曾经要聘用她做秘书的地方,现在就在她的面前,高高的矗立着。
欧阳天逸到底还要多久才能下班?
她默默地站在这里已经有五个小时,又冷又饿,且浑身乏力。但是,她还是在咬牙坚持着,因为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突然消失在这个世界,所以就想这样等着,哪怕多看一眼就好。
莫如媛站在楼下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痴痴地躲在一个硕大的圆柱背后,偷偷看着那座综合大楼的奢华大门,期盼着早点看到欧阳天逸的身影。
终于——她看见了欧阳天逸!
但,他是下来了,可是他身后的那个女人却让莫如媛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雅塔娜!
当莫如媛看到那个占有自己身体的女人时,心跳都慢了几拍!
那是寄居在自己身体里的雅塔娜。
她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莫如媛有些吃惊。
欧阳天逸忘了她……那么,他把雅塔娜看成谁了?
只见他们急匆匆地走出来,向一个方向走去。
他们要去哪里?莫如媛看到两个人脸上的表情一个严肃一个轻松,更觉他们似乎像是要谈判,而欧阳天逸显然满腹心事,这不由得让莫如媛猜测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莫如媛偷偷地跟随着他们,心里却紧张到极点,生怕被他们发现。
两个人走到一间低调但不失优雅的咖啡馆前停下,欧阳天逸让雅塔娜先走进去,自己随后也跟着她进去。
外面天气已经渐冷,坐在咖啡馆里,雅塔娜笑着对欧阳天逸说:“这里很温暖。”
欧阳天逸点点头,看了一眼冷清的四周,说道:“没错,不过人很少。”
“这样的清幽更方便我们叙旧。”雅塔娜笑笑,搅拌一下杯子里的咖啡,继而喝一小口称赞一句:“好久没有喝到这么美味的咖啡,有种思乡的情怀。”在黑色森林里哪里能有这样的待遇?眼前的男人自然不知道她曾经经历过什么。
不过她自然不能怪欧阳天逸。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欧阳天逸似乎很想知道过去发生的他不知道的一切。
雅塔娜却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而这却吊足欧阳天逸的胃口。
他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女人,就连那盘起来的法式发髻都一点没变,她依旧是那么美丽而高贵,正如当年他初次在秋阳下见到的她一样,身着一件中式碎花旗袍,将女人的味道尽情的流露出来,光艳四射。
虽然一切都没有变,可是他却感觉不太舒服,他的一只手不经意的放在自己胸前,他低下头沉默的搅拌着咖啡等她说话。
两个人都不说话,似乎在各自想着心事,一点也不像久别重逢的恋人。
“我一直生活得很好,只是很想你。”雅塔娜喝完一杯咖啡又向服务生要了一杯,她打量着沉默的欧阳天逸,思索着怎么解释才能赢得他的信任。
欧阳天逸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他比法萨克遇到雅塔娜要晚,可他们俩彼此相爱!法萨克知道后居然荒谬地提出用决斗来赢得雅塔娜的心,而雅塔娜似乎默许了。那是一场难忘的决斗,若不是法萨克暗中放冷箭,雅塔娜也不会为他去受那一剑,他对雅塔娜的内疚太多。
他想起那次和法萨克的决斗,那是他冲动的结果,不过他明明记得雅塔娜被法萨克刺中了心脏死在医院!她不可能复活!除非他看到鬼。
“是吗?可是我不太记得过去了。所以我可能没有办法给你你想要的。”他皱着眉,疏离地说道。
雅塔娜不甘心地咬住嘴唇。看来欧阳天逸有一部分记忆因为兰可婆婆的魔药而消失不见,他对她的感情似乎也跟着失忆变淡了。
“那时候,我确实受伤很重随时都会死去,不过遇到一位医术高明的医生,他救下了放在棺材中的我,因为父亲很愤怒,所以没有告诉你就那样掩埋了空棺,请原谅我的失踪。”雅塔娜伸出玉手握住欧阳天逸的手,用无辜而可怜的眼神请求他的原谅。
欧阳天逸想起来,她说得没错,那时候雅塔娜确实是在医院里莫名其妙失踪的,而她的父亲说已经将她放入棺木中钉死,也就是间接地宣布了她的死讯。她死得很突然,他的确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他并不知道埋的到底是不是空棺。
欧阳天逸看着雅塔娜心情很复杂。按理说知道心爱的女人没死应该是一件十分开心的事情,但是他却表现不出一丝激动,他的感觉甚至可以说麻木。
这种感情完全不对,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样。他对雅塔娜的爱呢?难道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切,包括感情?如果是这样,他或许真的很冷血!
“雅塔娜,我对不起你。”看着雅塔娜,欧阳天逸缓缓地说道。
没有想到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雅塔娜惊呆地睁大眼睛。她以为他会说爱她!
……
“你怎么才来汇报?主人已经休息,明天再来吧!”法萨克的管家站在别墅门前,责备着一个身穿黄色大衣的男人,不许他进门打扰法萨克。
“不会吧?现在才下午四点,主人怎么这么早就休息了?”那个穿着黄大衣的男人缩着脖子,躲着瑟瑟的冷风。
管家叹气:“你又不是不了解主人,他愿意什么时候休息就什么时候休息,况且他刚从国外飞回来,还在倒时差。”
“原来如此。”男人了然地点头,不过他却并没有放弃,抬起头对高他一头的管家说道,“可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主人汇报,您就让我进去吧!”
“不行!主人不让任何人打扰他休息,连手机都关机了。别以为自己是主人的手下就可以是个特例。谁都不行!”管家盯着那人眼里有点鄙夷的神色。
“可是是关于主人的女人的事情。”那人附上管家的耳朵,低声说了几句。
管家顿时瞪大眼睛:“为什么不早说?你在这里等着!”说完,管家就转身,急匆匆的跑进别墅去通报。
“我就说这招会管用。”男人得意地笑着,拉紧大衣。若不是主人关机,他哪里还用站在这里受冻?一个电话过去,主人就会亲自点召他。“风真他妈的冷。”
法萨克慵懒地坐在沙发上,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他将头前的刘海弄好,看向那个男人:“说,到底怎么回事?”
“主人,告诉你个天大的好消息,雅塔娜出现在中国。”
法萨克听后蓦地激动地站起来,伸手一把拽住那探子的大衣领子:“你没骗我?确定没有看错?”
“千真万确,主人,我敢用自己的一切打赌,千真万确是雅塔娜啊!”那男人指着天发誓道。
“好,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法萨克来来回回的走在卧室中,激动的手舞足蹈,他做梦也没想到雅塔娜居然还活着,这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当雅塔娜被她父亲宣布死亡后,他就不太相信,一直在暗地里寻找失踪的雅塔娜。三年一晃过去了,可是他都没有她的一点音信,他这才渐渐相信雅塔娜真的死了。
没想到在他相信她已死后,她反倒奇迹般地出现在中国,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只能证明一点,那就是他们之间缘分未尽,老天也在帮忙!
“马上备车!”法萨克几乎都已经等不及要见雅塔娜。
“可是……”探子有点结巴的说,“您还是现在别去的好,因为不太方便。”
他不悦地瞪了探子一眼:“她和欧阳天逸在一起?”
探子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如此隐晦的说法法萨克居然能猜出来,不愧是自己的主子,跟会读心术似的。探子马上点点头:“主子,您猜得没错,他们现在在一起。”
欧阳天逸永远都是一块绊脚石!总有一天他会叫欧阳天逸消失的无影无踪。法萨克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探子,什么话都没说便踏出门外。
就算他们在一起,他也会不择手段地拆散他们!
雅塔娜是他的!
必须是!
不消片刻,法萨克就已经将车子停在雷克斯公司门口,但是他并没有下车。
当法萨克环顾四周时,意外地发现一个十分可疑的人物。
只见在咖啡馆的外面,有一个身穿黑色裙子的老妇人正在那里躬着身子站着,正专注的偷看着咖啡馆里,她看的那么专注几乎一动不动,显得特别的奇怪。
法萨克盯着那个女人看着,总觉得很奇怪,但是又说不出是哪里奇怪。那个丑女人到底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