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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锁阳看着面前笑得一脸阳光灿烂的尚妍，不用回头就能想象到身后章敬端一脸被骗了的表情。

我想静静。

尚妍这时也看到了姜锁阳身后的章敬端，事情发生不过半天，记忆还鲜明得很，便挑起了眉，说道：“哟，是你。”

随后她才意识到这人好像是跟着姜锁阳来的。

尚妍将眼神从他身上移到了姜锁阳的身上：“天啦撸，你们该不会认识吧！”

这句话一出来，就把刚刚刻意做出的傲慢给冲散的一干二净。

章敬端听了之后就炸了：“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啊！你们居然认识！这个世界太可怕了！”

两人的视线交汇了一下，最后都聚集到了姜锁阳的身上。

姜锁阳叹了一口气，对着两人说道：“咱们回客栈再讲。”

见章敬端不动，姜锁阳便说道：“收起你那幽怨的小眼神，我等下和你解释清楚。”

章敬端：……

他那不是幽怨好么，他那是对这个客栈有心理阴影。

到了客栈里，姜锁阳干脆叫上了所有的人，聚到一间屋子里。除了要介绍一下两方人之外，还要讲一下他刚想到的出城之法。

圆桌之上，依次坐着的是顾清池，尚妍，尚霖，吴忱，沈文秀，章敬端和姜锁阳。

在刚才章敬端和姜锁阳遇上然后聊天的这段时间里，顾清池他们也和沈文秀解释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和做法，但沈文秀显然是抱了将信将疑的态度，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透露，她之前就是吃了天真的苦，才会中了化灵散，失去了自保之力。

沈文秀一句话都不说，安静地坐在了那里。

若是姜锁阳不开口讲话，这局面着实有些尴尬。

“这三位是凌霄剑阁的弟子尚清，尚妍和尚霖，这一位是竹韵山的弟子吴忱，这位……便是你们所救的沈姑娘了吧。”姜锁阳提到沈文秀的时候也没有细讲，这具体的事情他也不清楚便一带而过，“这是章敬端，我的同窗好友。”

接着姜锁阳便将他们本是误入沧流城的事情同章敬端讲了一番，“他们一行正道中人，误入魔族，十分危险，我便将伪装玉牌给了他们。”

“你这是偷偷在和正道往来？”章敬端听过解释之后也不在纠结于先前尚妍他们联手骗他的事情，反而是有些担心自己的好友了。

正道和魔族之间的关系本来就不好，近日来又是各种摩擦不断，眼见着两方又要有一场大战兴起。章敬端觉得，等到大战一旦开启，他们这些人谁也躲不过去，到时必定是兵戎相见的局面。若是此时交情过深，他日徒增忧患。

姜锁阳还没讲话，尚霖便先说道：“我们同姜兄不过是同困山河卷，又一起到了这沧流城的交情，多谢姜兄在魔族之中一路相助。待出了这沧流城，便是桥归桥，路归路，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了。”

这番话也不知是说给谁听。

反正章敬端也不打算再深究，他相信他的同窗自己有分寸，实在不行，那不还有他在么。放下这点后，他就开始观察起了尚清。

——恩，长得还挺好看的，那天我都没敢怎么看。

这话一在心里出现，章敬端就想扇自己一个巴掌，他这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看人只看脸的毛病啥时候才能治好啊。

唾弃了一下自己之后，调整了一下思路，让思路朝着正常的方向走。

若说其他人，他也是怀疑过的，甚至于已经瞧出了破绽。唯独尚清此人，他可真的是一点疑心也没起，当时冷汗淋漓的感觉可不是假的。

慢着，他那个时候好像想过什么来着。

——要是此人还称不上魔君，他就直播吃翔！

……直、播、吃、翔。

不，我一定没想过这句话。

章敬端在心里摇了摇头，把吃翔的画面从脑海中清空，又仔细想了想那时的细节，依旧不觉得哪里像是装的。

难不成是真的？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堂堂一个魔君去当什么正派弟子啊。

自己想不通之后，章敬端想，现在他们也算是一伙的了，问一问应该不要紧吧？

“尚清师兄。”章敬端想了一个差不多的称呼，“你那时候究竟是怎么装的魔君啊？”

姜锁阳还沉浸在刚刚尚霖说的话里，出了这沧流城，便桥归桥，路归路。近些日子，尚霖的疏远他也不是没有察觉，只是他想起那些与尚霖一起历练的日子，依旧不甘心就此放手。

——至少，我还想要明明白白地将我的心意告诉他。

到那时就算得到的答案是拒绝，那他也认了。

就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就听到章敬端问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