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查明,这世间本无七彩灵芝,实则陛下送到雷泽大地的七彩灵芝是通过锻炼而成的蛊毒,雷泽大地月妃身上异香是使用过零落觞所致,雷逸帝君之死是中毒所致并非丹药。”
“属下查明,当日肃亲王所驾马匹是陛下钦赐,疾风初入帝都并无异样,自陛下赐给肃亲王之后疾风当日性情大变。”
……
我抬手,听不下去暗卫所禀报之事,碧儿连忙扶住我,我不顾碧儿搀扶,独自踉跄的从暗室走出。
我提了壶酒去母亲与父君下葬的那片梅林。
手中握着魏相国的绢帛,放在点燃的烛火上,看着火舌将绢帛吞没。
梅林中正吐露着芬芳,拥着织金华贵的披风,看着纷纷扬落的梅花,轻抚着母亲父君合葬的碑石。
“父君,您当时到底是以怎样的狠心,才扔下女儿不管不顾。”
“是女儿不孝,紫阳宸,从头到尾他都是紫阳宸,这世间哪有什么萧宸。”
“是我害死了舅父,害死了二哥,害死了雷旭哥哥……”
“呵呵……就连大哥,暗卫说,大哥为何战死,因为他根本没有派援军。”
“他可真狠心,要将我墨氏一族赶尽杀绝……他到底以什么样的心境****与女儿同床共枕。”
我靠在冰冷的碑石上,脸上冰冷一片。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我提着酒壶,迷糊着眼睛看着来人。
他从我手中拿过酒壶,嘴角依旧带着那抹淡淡的笑容,仰头接住倾泻而下的酒,打湿面前衣襟一片,他也不顾不管。
看着我狼狈的模样,低头抬起我的下巴,极温柔的擦干我脸上的泪痕。
“这般模样,的确比较适合忏悔。”依旧戏谑的语态说道,我闭上眼睛,抚去他握在我下巴的手。
“云慕白,你怎么会在此处?”
“这天下有哪里不是我可以去的地方,当初我既然能将萧氏皇族的身份让给萧宸,他便没这个权利阻止我。”薄凉的声音自他口中缓缓说道,我怔着身子看着他,只觉得全身僵硬。
“早告诉过你,萧氏皇族自诩金龙之子,身上皆有金鳞胎记。”他拉下青色衣衫,褪到肩膀,赫然一块金色的胎记在他手臂。他拉起衣衫,“就你这个傻子,不信。”
我不是不信,只是不敢相信罢了。
“当初你在云府与萧宸谈论半日,便是说这个吧。”我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得空荡荡的一片,无边无际,寻不到方向,察觉不到丝毫感觉,还有什么比我亲手害死了至亲之事更让我痛彻心扉,这便是他们常说的心如死灰了吧,我总算能体会到雷凌帝姬当日毅然出家为尼的心境,亲人离散,挚爱逝去,这不是比剜心之痛还要更加令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吗?梅林中纷纷扬落的红梅洋洋洒洒的飘过眼前,像极了母亲轻柔的手抚摸着我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