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汶点头,确认道:“队排名和大庆比赛确实很重要。一个是在队里确定你的位置,一个算是在全国确定,所以你得加紧了,不然一旦错过,就会错过很多的国际大赛,缺少了适应的机会,哪怕最后能上奥运会,怕是状态也会有些问题。”
叶书文点头:“那我现在干什么?等着长高时间也来不及啊,难道加训?”
“加训……”魏汶想了想,“我回头问问黄教吧,咱们不能乱训练,尤其你现在是关键塑行的时候,别好心做坏事。”
叶书文狂点头。
接下来魏汶又说了下队排名的细节,叶书文都认真的听着,转眼就到了寝室门口。就见到一团白色的毛球蹲在寝室门外,远远的就对着他们摇尾巴。
“美人儿?”叶书文扬眉。
“美人。”魏汶这是在喊小京巴,不高不低的声音,京巴摇着尾巴就冲了过来,那熟稔谄媚的模样,眼熟的不得了。这狗还真是个不怕人的。
叶书文又做贼心虚的想起了那坨狗屎。
“它可能饿了。”魏汶看向正用脚尖逗狗的叶书文,眼神里有着询问。他看的出来叶书文并不是很喜欢狗,更何况美人还隔三差五的尿在他的床上。所以喂狗这件事他还得请示一下。不是在走廊上,是在屋里,大冬天的看着美人蜷在走廊上,再想想当初良哥在的时候不说高床软枕,也是冷暖不惧,想着也确实怪可怜的。
“不是带了饭回来,分出一些喂它呗。”叶书文没魏汶那些心思,一听狗饿了,那就喂。所以掏出钥匙就开了门,把狗给放进了屋。
美人一进屋就像是撒欢了一样,直接就冲进了叶书文的卧室。叶书文怕它又往自己屋里尿,急急忙忙的就追了进去。正好美人准备往他的床上跳,叶书文一声大吼,吓的美人夹着尾巴就钻进了桌子下面,不敢出来了。
魏汶随后进来,看美人窝在桌子下面对着叶书文龇牙,一副恶狠狠的模样就开始笑。也不知道是笑叶书文一脸的无奈,还是笑美人的凶悍。
叶书文瞪魏汶:“快帮我整出来啊,笑什么,它这样,这样,牙都露出来了,是不是要咬人啊?”
魏汶抓着叶书文的手往外拉:“饭拿出来它就出来了,你硬拉它它肯定咬你,别看美人干净,实际也是只流浪狗,估计没少受欺负,不是谁都那么好心的照顾它。”
叶书文被拉出门后不放心的坐在沙发的扶手上,时不时还往屋里看,就怕美人报复他又往床上尿。不过他多虑了,等魏汶把装着饭菜的口袋摆在地上后,没等十秒钟,美人就迈着小碎步优雅的走出来。叶书文急忙起身关了卧室门,期间美人抬头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美人在脚边吃饭,叶书文和魏汶坐在沙发上捧着自己的饭盒,桌上还摆了三盒菜,基本都是荤菜。电视频道停在中央三台,正播放着电视青年歌手大赛,用高亢嘹亮的歌声下着饭,两人一狗吃的津津有味。
叶书文问美人现在谁在养。
魏汶说是三楼的女花在养。
叶书文说那等会儿咱们把狗送回去。
魏汶顿了顿,说,好。
男女大防,宿舍的二楼和三楼有扇大铁门,到了晚上九点半就要锁门,再加上队里除了极个别的小盆友外,大多数都十五六岁了,正是对□□充满了期待,却又格外青涩的年纪。所以反倒男女队员很少窜寝室,尤其是二十岁以下的,无论男女,走的近了,都会被传闲话。
当然,这种闲话男生是不大在意的,可是为了人姑娘的清誉,但凡懂点礼的,也不会胡乱的跑到别人的寝室玩。
魏汶和叶书文领着美人跨过那扇门的时候,都有些小小的不自在,那种感觉要用叶书文说,就像是猪八戒进了盘丝洞,既期待着和美人的亲密接触,又怕对方一口吞了自己。
站在三楼,两人一狗都很茫然,走道两边的宿舍都大开着,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往里面走,就怕看见什么不应该看见的。
叶书文戳了戳魏汶的手臂:“她们寝室在哪儿?”
魏汶摇头。
“你不是地主吗?”
“女生宿舍不归地主管。”
“当初不知道谁说的,这地界没自己不知道的。”
“再打听也打听不到女队员身上。”
“啧啧啧啧……”
魏汶扭头看他。
叶书文嬉皮笑脸的欠揍样:“说的比唱的好听,都是妹子呢,我就不信你不好奇,就搁我这装吧。”
魏汶失笑:“信不信随你。”
“啧啧啧啧……”叶书文弹着舌,左右看了一圈,“你没上来过吗?一次都没有?”
“上来过两、三、四次吧。”
“上来干嘛?”
“帮忙抬东西,或者喊人。”
“要不咱们在这里喊一嗓子吧?”
“怎么喊?谁养的美人能出来下吗?”
“噗!”叶书文一下就笑了。魏汶盯着他看了两秒,也跟着笑。
美人听见自己的名字,本来乖乖蹲在脚边,仰头看了他们一眼,迈步就往左边走了。两人眼睁睁看着它大摇大摆的进了第四个房间,然后里面传出了女孩子喊美人的声音。
两人对视,很有默契的转过身,三两步下了楼。
直到过了那扇铁门,脚上的步子才缓了下来。
回了寝室,叶书文没话找话:“美人确实挺聪明的。”
“讨生活不容易。”
“……”
魏汶进了厕所,拿了两个盆子出来,一边倒热水一边说:“你脚还得烫,不根治了,到时候天再冷,又得复发。”
叶书文乖乖的点头,没说这段时间烫脚烫习惯了。而且魏汶特别的上心,就算他忘记了魏汶也会帮他倒水,最初的时候魏汶陪着他,自己不烫,后来被他说了一次,就干脆也拿了个盆。
眼看着两个大男人各据沙发的一头,赤白着脚泡在热气腾腾的盆里,叶书文总觉得这画面实在有些伤不起,不是说烫脚不好,只是难以启齿。偏偏的,不知道是不是和魏汶天天重复着做着这件秘密的事,只觉得自己和魏汶的感情像坐火箭一样的,蹭蹭蹭的,短短几个月的功夫就累积了足够深厚的情意。
魏汶见叶书文老是斜眼看自己,便笑着问:“怎么了?有什么事要说?”
叶书文心里想的必须不能说啊,难道让他说咱们是泡脚兄弟吗?也太破廉耻了。视线一转,突然就落在了魏汶的眉心上。从前天开始,魏汶的眉心处就在泛红,今天终于冒了个包出来,圆圆正正的,远远看着像观音痣一样,不但不觉得难看,反而还挺慈祥的……他想到了好的借口。
叶书文站起身,单膝跪在了沙发上,也不管脚上湿漉漉的在滴水,极具有压迫性的俯身朝着魏汶贴了过去。
没头没脑的一出吓了魏汶一跳,眼看着越来越靠近的人,眼神顿时闪烁慌乱了起来。
叶书文最终还是抓住了魏汶的肩膀,盯着魏汶的眉心说:“别动,我帮你挤了呗。”
“什,什么?”
“这里。”叶书文的手指食指轻轻的按在了魏汶的眉心上。
剧烈的疼痛一瞬间落在了魏汶的心上,慌乱之余,竟是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