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我就想着那糕肯定很好吃嘛。”那被拍脑袋的那个伙计倒也不恼,嘻嘻地笑了两声。
众伙计又是一阵说笑,倒是越说越开心。
在厨房里的厨师们,脸上却是有些尴尬;不仅如此,那神情就似那枝上的树叶一样,显得蔫蔫的。
明明是昨儿晚上就来了两位贵客,而且还明明是两位从宫里来的贵客;这可是别的酒楼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说明松鹤楼有了一个极好的开头。
因而今天,大伙儿可都提着精气神的,就等着顾客进门,然后好好地显显自己的手艺。
也正因为这样,明明知道蒸糕的婆子很忙,却都没有去那儿帮忙;为的可就是在中午的时候,能把自己最好的状态给发挥出来啊。
可是,从大清早一直等啊等,等啊等;只能看到楼前的队伍是越来越短,可踏入店堂的食客却是一个都没有的。
再等啊等,等啊等,等到排队拿糕的人终于是一个都不剩了,那进楼用膳的食客还是没有等到。
眼下,晌午早就过去了,还是有一个食客都没有;也就是说,今儿中午是一单都没有开张的。
大厨们终于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是从彼此的脸上看出了大家都有的尴尬;同时,还有掩饰不住的迷茫。
正在大厨们面面相觑的时候,厨房重地可是走来了一个人;大厨们仔细一看,原来来的是账房郑先生,不是佟掌柜。
此时的佟掌柜,是在后院他歇息的屋子里,正紧张地思考着。
虽说是忙了一上午,可这和北门先生相约见面的事情却是没有忘记;只是在脑海中反复地仔细推敲,却是找不到合适的见面地点。
自己也想让北门先生直接到自己住的地方去;可是,还没等自己动这个念头,北门先生带来的纸条上,已是明明白白地拒绝了这样的提议。
纸条上的意思是说:眼下局势却是更紧了,再加上松鹤楼已经初露头角,接下来估计关注佟掌柜的人会更多;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再去佟掌柜居住的地方了,务必另找一个安全的场所才行。
原本,这松鹤楼自是一个合适的场所;人来人往,又有合适的雅间,只需关上房门,压低声音,那便是万事大吉。
即便多来几次,那也只会让人觉得是喜欢美食,或是上赶着凑热闹而已;在这种热闹的场合,应该是极安全的。
可是,眼下的松鹤楼却是不成的;除了在门口排队领糕的,那是没有一个食客踏入这个店堂里。
如果贸贸然地有人进店吃食,然后又没有第二、第三个进店的话;那是不是给人一种太明显的感觉,会特别的引人注目?
佟掌柜不由地为双方碰面的地点感到苦恼;这想了一上午了,怎么还是想不出一点思绪的?
而且,如果不是急事的话,北门先生也不会那么急的要求见面;这该如何是好呢?
松鹤楼、松鹤楼,除却松鹤楼之外,还有什么地方也是适合的呢?
正思忖间,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进来”,话音落下,便是书僮带着两个丫环进了屋。
“掌柜,先吃点吧,这都过了晌午了。”
“好。”被书僮一说,佟掌柜倒是感觉有些饿了;抬眼看向已放在四方桌上的菜肴时,不经意地看到了站在一旁的丫环,心中倒是有了计较。
越想越可行,不由地舒展了眉头,坐到四方桌边,高兴地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