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夫人听了这话,可是掌不住地笑出了声,边笑边说道:“皮猴,一个个地都是皮猴;就知道你祖母好糊弄,在这儿插科打诨的。”
香冷刚才的一番举动倒是发自内心的,可话一出口就发现这室内的氛围变了,正自懊恼着;眼下,见大哥搅局,终于把气氛又给搅得活跃了,便赶忙再添上一把柴火:“嗯,祖母,您就可着劲地疼香儿,让大哥伤心地天天蹲墙角画圈圈去。”
这句话一出,大家倒都是笑了,桌上的氛围又活跃了好多;顾之仕看着这一双优秀的儿女,不禁眸光闪动,脸上是止不住地骄傲。
顾老夫人也是高兴的,看看自己儿子的表情,自己在满意的同时倒也有着暗暗的好笑:自己的这个大儿子,在生意上是圆润有余的,在家里对着自己也是极为孝顺的;可要说能讨自己的欢心,却是从来没有过的。
再看自己的孙辈中,就这大房的四个孩子,老二和老三都是闷嘴葫芦;心里是对自己实诚地好,可嘴上是无论如何地说不出半点的甜言蜜语的。哪像这个曦儿一样,只要看着自己这个老婆子不开心了,就变着法的哄自己高兴;这也是自己偏疼老大一些的原因,当然曦儿是长房长孙也是另一个方面。
现在呢,又加上了一个小香儿;不仅知书达理,而且小嘴还抹了蜜一样的会逗趣,和前几年相比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区别。你看,光是那份琢磨着“金蝉脱壳”的心思就不是寻常孩子能想得到的,也就不用再提别的方面的表现了。
今天晌午刚过,小弢儿就派人回来报了信的;说小香儿在上午的考校中得了第一名的,当时可把自己给喜的,更不用说她的老子娘了。
当时,自己的这个大儿子大儿媳就直乐得合不上嘴;特别是这个大儿媳妇,因两府本是世交,是打小看着她长大的,也从来没有看到过笑得这样开怀的。
自己当时看着她的笑容,真是又高兴又担忧:高兴的是,似乎好多年了才第一次看到儿媳如此发自内心的巨大喜悦;担心的是,怕她太过激动了影响到晚上的睡眠反倒不妙了,真是害得自己喜也不好忧也不好很是纠结的。
不过,真要说纠结那也是矫情了,说到底还是高兴的,而且是大大的高兴;因而中午知道后,上赶着就吩咐开了库房拿出了这套餐具的。印象中,也是好多年都没有动这套餐具了;自从夫君去世后,就直接锁进了库房的。今儿拿出来,实在是高兴地紧。
于是,命可人亲自带着人去库房拿餐具,自己带着儿子儿媳研究起晚餐的菜单来了;自己和儿媳也都不歇晌了,兴致勃勃地看着菜谱倒是不觉得累的。
也是,既然都把那套餐具给拿出来了,这菜式可不能太蹩脚的;倒也不必都是鱼翅海参的,只是一定要适宜,看着可心悦目的。
就这样,忙乎下来,等菜式终于定下来,倒是慢慢接近傍晚了;就在三人终于坐下来歇一会儿的时候,只见顾浩曦带着喜色急匆匆地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嚷嚷着:“喜事、喜事,天大的喜事啊!小妹这次考校得了第一名!”
三人都是喜滋滋地看着他。顾缪茆茆嗔怪地看了一眼顾浩曦,等他坐下后示意他先喝口水,然后说道:“看把你赶的,早就知道香儿得了第一了。”
顾浩曦大大地呷了一口茶,喘了口气才说道:“哦,原来府里早就知道了,可是把我给赶得急的;还想着要早点回来报个信的。”
顾之仕也笑着说:“嗯,你二弟早就派人回来告知了;这不,从中午就开始准备起来了。”
“哦,”顾浩曦一边喝茶一边漫不经心地应到;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迟疑地开口问道:“府中是中午的时候知道的?”
“嗯,”顾缪茆茆笑着点点头,“刚过晌午,你二弟就派人回来告知了。”
“啊?”顾浩曦听了,张大了嘴巴;只过了片刻,就高兴地放声大笑起来,直笑得屋内的人都是一头雾水。等笑了好长一会儿,顾浩曦才好不容易地止住了笑声,然后得意地说道:“原来还是我最早回来报信啊,二弟那个真不算什么的!”然后,在一屋子人的疑惑中,原原本本地将自己打听到的这次考校的情况说了个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