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次自己没有偷听到的话,是否真的会被左氏的话引得春心萌动,然后做出一些国公府所不能容忍的事?寇俪婕想到这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是现在,自己了解了左氏的险恶居心了,是再也不可能上当的了。
寇俪婕跟着香冷,很快就来到了院子里面。
游庭钧早就看见虫草到门口张望的了,不一会儿又看见虫草一个人进来了,朝着自己轻轻地说了几句。
游庭钧听了虫草的打算,心里倒是升起了好奇心;又因只隔着一堵墙,还难不倒他,倒是竖起耳朵将两人在院墙外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心中一动,明晚就是白莲节了;可惜,自己是不能去赏灯开花的了。
昨天晚上,自己是真的回了一次山庄。
因有消息传来,在齐国发现了一株绛珠草,也就是俗称的“还魂草”。这对自己来说是天大的喜讯;虽说具体方位等都不清楚,但自己也总要去看过才能放心。
打定主意后,昨天半夜的时候就回了一次山庄;是想此去齐国路途漫漫,还是要带上一些必要的物件的。可没想到的是,自己刚在院子里现身,父亲的长随坤叔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见是坤叔,清风自然没有上前阻拦,自己对坤叔也是有着应有的尊敬的;当即拱手施礼:“坤叔。”
坤叔也朝自己见过礼后,继续秉承了他一贯的“一语中的”的风格:“回少爷,姜神医还在老爷的书房里等着少爷。”
自己听了这话,不由地和清风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诧异。此时已将近子时,这位姜老爷子大半夜的不睡觉还在书房里等着自己,这是唱的哪一出?不过依着游庭钧的智商,是一下子就猜到了师伯的意图。
思忖了一会,游庭钧还是朝父亲的书房走了过去。
一来,是想看看这位师伯所来何事,是否和自己猜测的一样;如果真是一样的,倒也好办了,自己的一些想法可以假借师伯的手来实施,不用自己再另想法子托付他人了。
主要是这绛珠草的消息来得实在突然,匆忙间自己都没有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周全,自然也包括如何调理宫中的那位;若师伯真能代自己先给宫中那位进行调理,等自己从齐国回来也好少去许多的手脚。
二来,自己虽不想看他,也不想叫他;但是毕竟还是自己的父亲。这趟去齐国,路途来回就要花去二十天左右,还不知在当地事情的进展会怎样;那总要把这个打算告知他一下吧。
游庭钧边走边想已经来到了父亲的书房外,坤叔先一步进去回禀;只听得书房内爆出了一阵酣畅的笑声,随之就是姜舜楷那充满愉悦的声音响起:“师弟,怎么样,我说我那贤侄要回来的吧。你可是骗不了我的!”
游庭钧随着笑声走了进去,也不看有点呆立在一边的父亲,只对着姜舜楷施礼到:“庭钧见过师伯。”
姜舜楷笑得那叫一个眉开眼笑,游庭钧都想形容那是花枝乱颤了,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而已。
姜舜楷本就是个医痴,只醉心于医术,对其他的一切都不放在心上;越是疑难杂症越能激起他的兴趣。此人还有个好的地方,对于医术比他高明的人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往往会腆着脸求别人赐个一两招的。
当然,他好像也只碰到了两个比自己医术高明的人:一个是自己和游恩海的师父,江湖上人称“怪医”的龙丘老人;另一个就是自己眼前的师侄游庭钧了。
当下,他一见游庭钧,就细细讲述了自己所遇病人的中毒症状;虽然没有点名是谁,不过在场的也都心知肚明。姜舜楷也知道自己这个师弟和皇上之间的交情,换作其他人他也是不可能说的。
游庭钧一听师伯所提之事果然是自己所猜测之事,不由地也来了兴致。
游庭钧先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然后再和姜舜楷一起进行推敲;到最后,游庄主也参与了进来;三人时而互赞对方、时而唇枪舌战,真是好不热闹。终于,确定下了近期的调理方案,三人相视一笑。
只是,游庄主还没仔细看儿子脸上那久违的笑容时,游庭钧早已收敛了笑容;朝姜舜楷拱手辞行后,抬腿便朝门口走去。
只是在快到门口时,游庭钧停下了脚步;也没有转身就直接说道:“我要去齐国了,估计要一两个月才回来;望你能够善待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游庄主听了这话,整个人一下子就僵住了;姜舜楷不忍地看着自己的师弟,想要开口说话,却找不到可以安慰的话。
等游庭钧回到泰学书院的小院里,天色已微微地发亮了;本想立即出发的,但还是想着看一眼香冷再走,这才还在院中等着。至于赌约一事,他也已跟葛院长说了,从齐国回来后再续上;绛珠草事关重大,葛院长也是了解当年内幕的人之一,自然是一口就应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