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电话那头奶声奶气地说:“我乖,我听话了,我还画画了,画了很漂亮的妈妈。”
我又一次泪崩,我说:“颜颜,等妈妈一年。顶多一年,妈妈就去接你和妈妈一起,好吗?”
她呜呜地哭开了,她说:“妈妈,可是我想你,我好久没见到你了,呜呜呜……妈妈,你能不能回来看我?呜呜呜呜……”
我听到电话那头猴哥开始哄颜颜了,我心疼到不行,我说:“颜颜,把电话给你猴叔叔,好吗?”
猴哥接过了电话,我说:“猴哥,我明天还有一天假,你能想办法带颜颜出来见我吗?可以的话,我就回去,只是我不想再回那个家了。”
猴哥大概也被我们伤感的情绪感染了,猴哥也抽泣了几下鼻子,然后说:“好,姐,我一定办到。”
我又叫他把电话给颜颜,我说:“颜颜,妈妈明天去看你,好吗?让猴叔叔把你从家里带出来,好么?”
她哭着说好,我又哄了她几句,然后叫她把电话给了猴哥。我说:“小弟,谢谢你,难为你想到了这一层。”
他说:“谢我做什么,我知道你想她可你又不想和阮大志联系,更不想回来这里。所以,这一段我和阮大志套了套近乎,请他喝了几次酒,方便以后可以随时带颜颜出来。颜颜都瘦了,估计他也没怎么照顾好她。”
我一听猴哥这么说,更是心如刀绞。我说:“我明天回去,猴哥,麻烦你了。”
他说:“姐,你也别太难过。颜颜我帮你照顾着,我有时间就会来看看她,你放心吧。安心睡,你晚上订好票,明天一早过来。”
挂掉了电话,心里百感交集。猴哥真是心细如尘,怎么能想到这层面上呢?让我好一阵感恩,我套了件外套,急匆匆出了门,看时间还早,赶紧跑去商场,一口气给颜颜买了好几套衣服,然后赶了回家,洗好澡,在上订了票,躺在床上浑身酸痛,却并不想睡。
那一夜,如此漫长。我不断地回想那个曾经和我相依为命的小人儿,止不住的泪水流啊流啊,就这样迎接着隔日的黎明。
隔天一早,我很早就起床,和王浩然打了个招呼就开始往火车站赶去。等我到达h市的时候已经是上午10点,猴哥带着颜颜来车站接我。
见到我的那一刹那,颜颜不顾一切地奔了过来抱住了我,我蹲在地上一把把她搂在了怀里,她紧紧地抱着我,我们又一次崩溃地大哭。最不能忍,便是这样撕心裂肺的别离。
我能感觉到她对我满心的依赖、满心的期待、满心的欢喜、满心的委屈,我一把把她抱了起来,猴哥走了过来对我说:“姐,让我来抱吧。”
我摇了摇头,我说:“没事,我好久没抱过颜颜了。”
他早早接过了我手里的大包小包,我发现颜颜身上穿着一件崭新的外套,我问道:“颜颜,衣服谁给你买的?”
她指了指猴哥,然后说:“是猴叔叔买的,他说见妈妈要漂漂亮亮的。”
我感激地看了看他一眼,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说:“姐,我们先去找家饭店吃饭,然后下午带颜颜去游乐园玩,你说好不好?”
我点点头,我说:“你要是忙的话,就不用了。我带着她去玩就好。”
他摇摇头,他说:“我也没什么事,周末了。再说,你们没车也不方便。”
我诧异地问道:“你有车了?”
他笑了笑,他说:“一直就有啊,你不知道么?”
我说:“你什么时候告诉过我?也没见你开过啊。”
他说:“从前刚毕业上班,开着车太高调了,就放家里没开。现在自己做生意不一样,车是脸面,所以都习惯开车了。”
说完,他引导着我们往停车的方向走,见我抱着颜颜太吃力,不由分说地一把把颜颜抱了过去,然后把行李箱给我让我自己拉着,手里的大包小包却不肯给我。我心里又是一阵温暖,那种感动无法言语。
到了他停车的地方,他指着前面一辆白色的奥迪q5说:“姐,就是这一辆。”
我当时就张大了嘴巴,我说:“行啊,混的这么好。”
他笑了,他说:“这只是表面的浮华而已,我不爱这样。只是今天姐姐你回来,我不想让你带着颜颜挤公交。”
我看了看他,胡子已经挂掉了,穿着深棕色的外套陪着黑色的衬衫,下面是深蓝色的牛仔裤和休闲商务皮鞋,整个人看起来高高瘦瘦一表人才,比上次见他精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