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一张脸寒到极致,忍了好几忍,还是忍不住,站起来,伸手过去,给了礼娴一巴掌。
啪!
在幽静的咖啡厅里显得那么响亮。
“礼娴!我警告你!你如果再侮辱我,我就杀了你!我不怕死,大不了死之前,先把你送到阴间!不许你侮辱我!我温凉从来就没有卖过身!你他妈的才是肮脏的下水道呢!我呸!”
从来没有挨过打的礼娴,刚才的凶悍全都吓没了,就那样捂着自己被打红的脸,呆在了那里。
蹬蹬蹬,温凉抓起包,走出去几步,又蹬蹬蹬返回来,尖尖的食指指着廖涉,“廖涉!我在那里打工你明明早就知道,还用这个来说事,你太差劲了!分手就分手,我们俩以后再也不认识!”
“对不起,凉……”廖涉皱着脸,为难地说。
还想说些什么,却都梗阻在了心里。
温凉有点歇斯底里地叫道,“对不起管个屁用啊!老娘的眼瞎了,竟然会喜欢你这么个伪君子!”
吸吸鼻子,温凉那才硬气地转了身,挺着脖颈走了。
走着,走出咖啡厅,走在大街上,她的眼泪,才像是大雨倾盆一般,哗哗地流着。
流得眼前什么都看不清了,流得经过她身边的行人都吓得去看她那张恐怖的脸。
“呜呜……呜呜……妈的廖涉……我为什么要爱你……呜呜……我才不伤心……分就分……呜呜……”
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温凉就那样机械地往前走着,哭着,就像是个迷失方向的孩子。
阴天了,大片的乌云压了下来。
温凉买了两瓶一斤的北京二锅头,还买了一袋花生米,提着走到了海边。
海边木栈道上行人稀疏,大概是人们一看要变天了,都纷纷赶回了家里。
向海的远处看去,大团大团的阴云,压着海面,显得大海深幽而鬼蜮,天要掉下来的阴沉。
“阿涉,为什么要分手呢?难道你不爱我了吗?我很难过,我是爱你的阿涉,我不想分手……阿涉啊……是因为我家庭条件不好的原因吗?是因为我在酒吧打工吗?你明明知道,我不卖身的啊……你明明知道的……”
温凉坐在栈道的木头长衣上,弃了鞋子,盘腿靠在长椅上,对着嘴喝着二锅头,偶尔的吃颗花生豆。
海风越来越大了,几乎要把人卷走。
呼啦啦……温凉的头发和衣服,都随风吹得乱响。
一瓶一斤的高度二锅头,进了温凉的肚子。
她傻笑着,落着眼泪大笑着,迎着海风,平摊开两臂,站在长椅上,对着大海疯狂地大叫着。
“把我带走吧!把我带到大海里,淹没我吧……谁愿意这样活着,比狗都不如!妈的!我恨老天爷,我恨上帝!为什么让我生在这样的家庭,如果我也像礼娴那样,投生在一个好家庭,我也会做个高贵的大小姐,那样子,我的阿涉就不会离开我了……呜呜……谁告诉我,我为什么这么倒霉……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