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歌怔了一怔，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他的容颜，他的神情，还有那双生气时总是喜欢瞪人的方式，都与她心底那最为熟悉的记忆相同。

曾经那个男人也是这样，总是说她无情，甚至也是这样恨过她。即便他不承认，可是两千多年了……

她在他最痛苦也是最孤独的时候，却不负责任的选择离开……

他会恨她，也是理所当然的。

“云歌……”夏佐连忙抬手抹去从季云歌脸颊滑下的泪水，“你，你别哭啊，我错了……”

季云歌把眼泪擦去，抬手握住那只已经大过她的大手，轻声道：“很抱歉，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要给你一个安定的生活。”

“云歌。”夏佐怔怔的望着她的眼睛，“为什么……我总是觉得你一直都不敢看我的眼睛，我是不是让你感到困惑？”

季云歌眼眸中闪过一丝讶然，紧接着垂下眸，“你就是你，在这世界上没有第二个夏佐。”

“那么为什么我不能爱你？”夏佐认真的问。

季云歌一愣，“现在你还小，还不懂很多事，而且我不值得你爱，因为你会有更好的未来，不需要为我停下脚步。”

“难道这和你一直不老有关吗？”仲怔！夏佐紧盯着她，仿佛要用眼睛看穿她的灵魂深处，“街坊邻居都说，这十年来云歌别说容貌，连身高也一点都没变过。导师告诉我们，只有强大的魔法师才有永葆青春的能力。虽然云歌是一位魔法师，但是你这样太奇怪了，好像时间在你身上停止，而长大的人只有我一样。”

因为这就是诅咒啊，夏佐。

季云歌神色复杂的望着面前这个一点一点在长大的少年，她怎么能说得出口这个真相。

“云歌，你是不是会离开我？”季云歌瞳眸一紧，夏佐心里突然感到一阵不安，一手抱住季云歌，将头埋进她的怀中。

执拗地说着：“不可以，你不能离我而去。我还要让你看到我辉煌成就的那天，我还要娶你，让你成为这个世界最幸福的女人，无怨无悔做我夏佐的妻子。”

季云歌环住这个已经都是她要抱不住的身子，却是依旧不变的那么温暖。

午后的阳光从窗户倾洒在两人身上，安静极了。

季云歌缓缓闭上双眼，在心中恳求的祈祷。

神啊，如果您真的存在。

那么请您多给我一点时间，让我陪到这个孩子真正得到幸福的那个时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