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自己的私利,他们一次又一次地揭开别人的伤疤,钝刀子划肉。
时宇擦干手上的水,转过身搂住她,两人随着缓慢的节奏轻轻起舞。
第二天一早,他们赶去机场,乘飞机回去。
这是大妞出事后,厉伯珠第一次坐飞机。
飞机在跑道上飞驰。
厉伯珠能听见嘀嗒嘀嗒的滴水声,一点没觉得害怕。
时宇握紧她的手,飞机冲出跑道,向上攀爬。
飞机开始颠簸,时宇伸手将她搂紧,“如果现在死去,我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他在她耳边轻声说。
厉伯珠一下瞪大了眼睛,眼睛里湿漉漉的,像是汪着水。
飞机成功地完成了攀升,不再颠簸。
时宇揉揉她的短发,紧扣住她冰凉的手,送到唇边亲吻一下。
厉伯珠瞪圆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的空气,不知道最后的一瞬间,卢卡是不是一直紧握着大妞的手。
飞机在空中瓦解,四分五裂,所有的人全部摔出去,有的在半空中就支离破碎,有的砰一声砸在海面上,摔成了肉泥,一个浪打过来,血肉瞬间被海水吞噬。
厉伯珠脑海中想象出当时的画面,湿漉漉的眼睛一点一点变得干涸。
如果眼泪能让人起死回生,她一定会流干体内最后一滴水。
可惜不能。
无论她怎么哭,大妞都回不来了。
欧洲镇赌风盛行,尤其是逢年过节,男人们总要凑到一起玩几把,女人们也赌,小孩子也围在一起打牌。
时宇入乡随俗,陪着老丈人玩牌。
厉伯珠跟着妈妈和奶奶去拜送子娘娘。
四妞陪着几个亲戚家的小孩子斗地主。
时宇的手机响了,公司打来的,他拿着手机离开牌桌,围观的人坐到他的位置上。
四妞余光瞥了瞥二姐夫,他已经接了好几个电话了,每次都走出去接。
晚上等到厉伯珠回来,时宇跟她说了公司有急事,他明早飞回去。
“我跟你一起回去?”反正已经住了一个星期了,天天玩都玩腻了。
“难得放假,你多陪陪爸妈。”时宇体贴地说。
送走时宇,厉伯珠继续过着猪一样的生活。
“姐夫有点不对劲,昨天一会儿一个电话。”四妞摸进房间,趴在厉伯珠的枕边说。
“他是危机专家,当然忙。”厉伯珠打着哈欠道。
“打电话也就算了,他还偷偷发短信,跟客户需要发短信吗?”四妞疑神疑鬼地说。
“好奇心毒死猫,厉伯平,请你收敛点。”厉伯珠正式地说。
“反正你留个心眼吧,没有不偷腥的猫。”四妞一副大人的口气说。
“凡事都有例外,你姐夫就是那个例外。”厉伯珠百分之一百相信时宇,他单身那么多年,不是没有女人追,他要想偷腥,何必等跟她结婚后再偷。
他那些朋友全都有小三小四,唯独他洁身自好。
因为他的洁身自好,他才等到了她,这一辈子他的最爱。
“他要不是例外呢?”四妞皱着粗眉毛问。
四妞看起来憨憨傻傻的,其实鬼心眼特别多。
“那我就pass掉他,不爱我的人不值得我去爱。”厉伯珠打个响指,很潇洒地说。
“二妞,你真帅啊。”四妞被她的潇洒折服了。
那是!厉伯珠抬了抬下巴,她是被爸妈当成公主养大的,她不可能自轻自贱地找一个男人来虐自己,爱她,就要把她捧在手心,像呵护公主一样呵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