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某当时做为县令,虽有治名,十年不得拔擢,董卓入京为乱朝政,王某却以清名被拜郡守,岂非为世人所笑!”他的声音很平静,仿佛所言语之事,与自己无关。
他太过淡漠,我反而产生一种无法辨认真假的感觉:莫非在拖延时间等待救援?不由打起十二分jing神注意四周变动,稍有不对当街格杀!
“上庭昏聩废乱朝政,jian恶横行而守正之臣不得出,这一切天下所知,董贼广擢党人,岂为天下亿民?但为彰显己政。”我最怕王大人因为董卓不小心提拔过他从此死心塌地为他效力,虽然董贼已死,但他也要生为其人死为其鬼,忠臣不事二主死活不肯投降,这样我会很为难的。
“王某并非迂人,尚懂忠义之真假,董卓乃国贼,只恨我懦弱不能挡,董卓死后也只能龟缩一方,毫无作为。河东不贫,李傕郭汜屡屡来索财货,我……竟不敢不从。”他满脸恨意。
“河东有山川之险,高墙之固,总以千人据城而守,非旦夜可破,阁下……”我很是不屑。
“王毅胆怯,况不知兵,百姓亦无死战之意,总能坚守月余,外无所援,总归败亡。”他的回答似乎理直气壮。
我一时无话可说:人家都好不遮羞地承认了自己无能,我还能怎么刺激他?
“哼!”身后的秦阵却听不得这种畏缩无胆的言语,拍了拍腰间的大刀,做示威状。
“若马腾将军能用王毅,王毅愿举郡赴长安。”王太守忽然深弯下腰,双手过头。
我无法看到他的脸,心中有些惴惴不安:谁知道他是否暗藏杀机以利器暴起杀我?本少爷纵使身负绝世神功,但此时还没练到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境界,他如果发she一些毒针毒刺之类的yin险暗器,我也只能死翘翘。
但他长揖在地,并没有起身的意图。
我咬咬牙,鼓起勇气,丹田之中内劲奔涌于四肢百骸,自以为布了一道防护气墙,而后才敢扶起王毅:“善。王郡守顺天成意,家父知晓后定然欣喜。至于立刻赶赴长安,超以为不必,王大人治理河东数年,事务熟悉,百姓安定,暂时不能离开,还请为我镇守河东,勿复推辞。”
王毅低头后退,又一次长揖到地,这才直起身来。
我惊异的看到他长泪直流,脚下甚至已微湿了一片:“王大人您……”
他的眼泪止不住地涌出,已发不出声来。
此时此刻,我无法理解他的感情:归顺我方,既算不上什么大喜大乐之事,也算不上大悲大耻之事,何至于此?
而秦阵看到这个和他爹年纪一般的人涕泗横流,更是十分不屑地砸吧着嘴扭开了头。
大老爷们的,哭个**!
哦,这不是我说的,是秦阵这个傻小子说的。我猜。
“少爷少爷……”秦阵嚷嚷道,“那边山脚好像塌了一块啊!”
山崩?地震?泥石流?!
我猛地转身四下张望,好像没震感,又顺着秦阵的比划眺望过去,不远处的山窝里确确实实少了一块,山壁似乎隐隐发黑。
“王大人?”我回过头来,王大人痛哭之势尚未停歇,我只好摸出一块方帕,递给了他。
他哼哼唧唧地擦了十几把,终于止住了哭泣。
“前两ri有巨石自天而降,飞入山中,震塌了山脚多处,但是乡人进去寻找,却都说找不到。”他抽泣着说。
天外飞石?
这种扯淡的石头还真落下来了?
我二话不说,跨马前驱。
老子要去捡石头炼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