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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几乎吃完所有妃子笑,阿睡觉得腹部渐渐有些绞痛:“小酒,我肚子好痛。”斜歪歪地倒在椅子上捂着肚子,眼睛眨巴眨巴好不可怜。
“真是傻吃,”酒幺一声感慨,阿道刚拿了药回来阿睡就肚疼,简直是送给阿睡的。但他们两兄弟的事情她不好插手,“阿睡,你各自去休息休息。”
阿睡擦干净嘴巴点点头捂着肚子一瘸一瘸回到他和阿道同住的房间。
疼痛难忍,他一进门就倒在距离门口最近的阿道床上,先睡睡他的罢,阿道是个好兄长虽然他十分爱干净不喜人家碰他的床可自己难受,他也定不会为这样的小事怪他。
躺在小小的床上,阿睡翻来覆去地扭动着小小身体,“好疼!”他迷迷糊糊中想起,阿道今日不是刚得得一瓶治腹泻的药么,光看那样金贵的瓶子就晓得效果是顶好的。只是有些奇怪腹泻的药作甚弄那样好。
凭着对阿道千年来的了解,他自然知道他会把好东西藏在什么地方。今天阿道也似乎极重视这颗丹药的,可是现下已管不了这么多他真的好难受,他只想解了现在的燃眉之急。至于丹药,大不了赔他罢了,他最近也存了点私房钱本来打算多一些的时候托福来下凡给他捎点小礼物送给酒幺的。
于是阿睡小小的手颤抖着摸向了那软软的枕头里。
果然,一个冰凉的小瓶子被他牢牢抓在手中。
借着最后的力气阿睡拔开瓶塞将那粒小小的丹丸塞进嘴里,药丸入口即化,一丝凉凉的气息包裹他,果真是个好东西,真香。药力作用下他昏沉地睡过去。
没多久睡梦中阿道觉得肚子疼痛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更甚,一阵灼热从喉咙一直到丹田,四肢像是被撕扯一般,全身剧烈疼痛。身上原本合身的衣裳突然变得好小,勒得他喘不过气。阿睡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心里恐惧至极想叫却连发声的力气都没有。
豆大的汗珠一粒一粒顺着脸颊滚下来浸在阿道的枕头里,阿睡看着那斑斑汗迹模模糊糊心里只道糟糕。约莫一炷香时间过去,浑身的疼缓去点。他隐隐约约觉得身体有点不对劲,他还来不及看看就脱了力气彻底昏死。
阿道人已经在阆峰巅,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感到空落落的,心神久不能宁。他毕竟牵挂着枕头底下的丹药。于是匆匆找了个借口说不舒服要回去。阆峰巅的仙官一头雾水:“刚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么?”
回到他们清冷的四环,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
离蟾宫的寝殿越近阿道心中不详的预感愈烈,他的心绪就像此时的天空那样苍白、空洞。他站在房间门前手不住地颤抖,阿道鼓足全身力气推开房门,看着眼前的景象心如死灰。床上躺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冲向他被阿睡死死压住的枕头,没有任何意外,他看见那空空如也的祥云琉璃瓶。
这次是万念俱灰。
他的蜀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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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还我丹药!还我的床铺!”一声尖利的童子声音划破了蟾宫的云霄,连呆在正殿打盹的酒幺也忽地被惊醒。
阿道的愤怒值瞬间爆表,燃烧成熊熊烈火。他一个箭步冲过去对地上身材高大挺拔衣不蔽体的阿睡拳打脚踢。
不过对于身材高出他三倍左右的阿睡来说,他现在的招数如同姑娘家花拳绣腿在撒娇一般不痛不痒,所有力道都如同打进棉花里对阿睡没有任何影响。
因为睡梦中的阿睡连眼皮子也没抖一下。
无言是最大的鄙视与嘲讽,阿道积攒了两个时辰的不安以及千年的希冀全部被酝酿成了前所未有的怒气。
他的药被阿睡吃了,他睡了千年的床被阿睡压垮了……他的药被阿睡吃了,他睡了千年的床被阿睡压垮了,阿道脑中反反复复地只有这两个声音。
怒极,终于阿道口中喃喃念起了咒语,火光电石间,一道手臂粗的天雷从天边张牙舞爪地涌来。
“轰……轰……”两声没有任何偏差地透过房顶劈向熟睡中的阿睡。
现实总是比理想更骨感,阿道觉得这一道雷至少都积蓄了自己五成的功力,虽不会伤他但阿睡势必会受伤吃上点苦头。然而滚滚天雷过后,阿睡的眼皮子只是轻轻抖了一下,似有些不安稳摆摆手又翻了个身。“吱呀”阿道处在崩溃边缘的床终于崩裂。
“阿睡!”阿道凑在他耳畔大叫一声。终于在阿道写满期盼与愤怒的目光中阿睡终于慢悠悠地睁开那漂亮的双眼,就算睡眼惺忪也是掩盖不了她那英俊漂亮的好脸蛋。
生得真英俊,阿道很恨地看着他。他竟然毫发无损,阿睡以前修炼明明不如他的!现在怎么会没事?阿道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阿睡觉得自己睡了好长时间,做了一个好舒爽的梦,他梦见自己如愿地长大了。看着阿道回来,他脸带笑意,好看的脸上仍有些未脱的稚气:“嗨!阿道,你回来啦。”
“咦,阿道你怎的变得这样小了?”
听到他的声音,阿道瞬间如泄了气般的皮球,瘫坐在地上埋着头,肩膀一耸一耸。是他自己太小心眼,阿睡那样好其实就算知道他有这粒药都不会和他抢,都怪他,自作孽不可活。
这时候阿睡才觉得似乎有些不对。阿道是个成熟稳重的童子,若他都哭了定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发生,这阿道哭了他也心慌起来。
挪挪身子他发现身下有什么咯得自己生疼,最重要的阿道何时变得这么……嗯,渺小……
阿睡心中隐隐感觉到了什么,梦中的事难道?他不敢置信颤抖着看了看自己的手和身体,良久终于接受了一个让他欣喜若狂喜极而泣的现实:他长大了?!
那么一瞬间阿睡想要欢呼狂笑,他千年来的愿望实现了!约莫一刻钟过去,当他的喜悦稍稍缓去阿睡才想到阿道怎么办。他知道他也想长大的,甚至愿望比他还迫切。
见着哭泣的阿道,阿睡心里不自觉地难受起来,又十分害怕故只知手足无措地呆坐着。
正当他想出言安慰阿道自己一定不会抛弃他时,“阿道,阿睡!”门外酒幺和重宴闻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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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道劈出天雷时即使隔的远远的重宴也察觉到了蟾宫的动静,天界太平,怎么会有人施这般打斗的术法?这样子也不像是在比试。且那方向正是他最牵挂的地方。
心里虽知道那术法不强可重宴依旧不大放心,酒幺那样子什么都不会若有人伤了她怎么办?这样一想,立即就放下手头的事马上赶了过去。
蟾宫。
宫中酒幺听闻后头动静也被吓了一跳,揉揉眼正打算从美人榻上起身要去看个究竟。
重宴一来就见到那到妙曼的身影,一袭宽松的拢翠滚银边的白纱松松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身躯,满头乌黑长发倾泻在肩头,直拖曳到榻下。重宴立即上前伸手将她扶起,打量后确定她无事,顺势就将人搂到怀里:“方才怎么回事,你没事吧?”
酒幺见他的神色是紧张她的,心里甜甜的但仍冷着脸哼哼唧唧别扭着:“本宫主好好在这蟾宫能有什么事,不敢劳烦殿下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