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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玲玲本能的以为,母亲可能是被闫素素下了药,一种只有闫素素才有解药的毒药,但是她的心底深处,又有个声音再告诉自己,不是这样的,闫素素不是这样的人。
即便是心底深处这般告诉自己,闫玲玲对闫素素,再也保持不了一颗亲近平和的心了,对于闫素素的招呼,她只是淡淡然的应了一声:“恩!你也过来了啊?”
闫素素勾了勾嘴角,点了点头:“恩。”
“姐,和她说什么废话,赶紧进去吧!”闫妮妮不耐烦一句,打断了闫素素和闫玲玲有些微微僵硬的对话。
姐妹三人,随后前后进了书房,闫丞相正在饮茶,看到三人进来,慈爱的笑道:“来了,都坐下吧。”
姐妹三人按照长幼落座后,闫丞相又开了口:“妮妮,玲玲,你们既然是和素素一起来的,想必也知道了爹找你们来做什么吧?”
闫玲玲微微一笑,摇头道:“素素不曾说什么,我们只是门口遇到的而已。”
“哦,那由为父代为告诉你这个喜讯吧,玲玲,那拓跋王子,看上你了。”
闫玲玲的脸上,满是震惊,转而观闫妮妮,则是喜上眉梢,惊喜异常:“爹,真的吗?拓跋王子真的看上了大姐吗?”
“呵呵,爹还能拿这事和你们说笑吗?”闫丞相掳着胡子笑道,眼睛里带着某种算计的成分,“玲玲,当日你的心思,拓跋王子都知道了,所以让为父代为转告你,他对你也颇为动心,这不昨儿个,还和为父说要约你出去游玩,又怕你觉得生分羞涩,故而特地邀上妮妮和素素给你做伴。”
闫玲玲只没法反应,呆呆的震在原地,闫妮妮则是兴奋的如同拓跋王子的看上的是她,惊叫起来:“真的吗?真的吗?太好了,姐姐,真的太好了--只是,爹爹,为何要叫上我和她?这不是去煞风景的吗?”
闫妮妮其实是想说闫素素是去煞风景的,但是碍于丞相在场,故而不能真刀明枪的抨击闫素素。
闫丞相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细细想来,倒还很是去煞风景的,所以为父考虑了一番,你们两个虽然是陪大姐去的,但是中途要找个理由暂时离开,给大姐和拓跋王子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玲玲,你觉得呢?”
丞相的目光,转向了一直都再发呆的闫玲玲身上,闫玲玲猛然惊醒,只觉得天旋地转,怎么会让他看上了?那天她的表现应该很糟糕才对,怎么会,怎么会?
“姐姐,爹在问你呢,那样安排好不好?”
闫妮妮见闫玲玲半天没反应,不由的开口催促了闫玲玲一声。
闫玲玲抬起头看向丞相,笑容温婉,眼神却是说不出的凄楚:“一切但凭爹爹安排。”
“既如此,那爹先去安排,你们姐妹三人,都各自回去换身得体的衣裳,一会儿拓跋王子的马车就来了,快些回去。”
从书房出来,闫素素的目光,都没有离开过闫玲玲嘴角那么苦楚无奈的笑容,她很想说什么安慰她,可闫妮妮在场,她纵然有千言万语,都无从说起。
见闫素素一直用那般同情怜悯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姐姐,闫妮妮满是不悦,虽然娘亲和姐姐叮咛嘱咐不断,让她不要去得罪闫素素,但是现在,她却忍不住了。
“收住你那幅嘴脸,你是羡慕我姐姐能嫁给拓跋王子,以后我姐姐,可就是拓跋王子的王子妃,将来会成为蒙得儿的阏氏,哼,你以为只有你能嫁入皇室,哼!”
闫妮妮言辞间不屑的冷哼,让闫素素心里觉得不爽,闫妮妮果然就是大娘李氏的翻版,心心念念就想着闫玲玲飞上枝头,但是却从来不去想,她是不是愿意的,她是不是喜欢的,她心里怎么想的,她会不会幸福。
闫素素本来不想回对她,但是看到她把别人的痛苦当做自己的快乐,闫素素就忍不住了。
“二姐,既然嫁给那拓跋王子是这么光荣的事情,不如你嫁吧!”
闫妮妮冷眼斜睨着她:“我可不是某些人,和自己的姐姐抢男人。”
闫素素知道她这口中的某个人是指代谁,怕是闫妮妮还一心认为元闵翔该选上的,是闫家两个大女儿中的一个,而闫素素是横插一脚,抢夺了两人的王妃地位。
闫素素正想回敬一句,一直在一面安安静静沉默不语的闫玲玲忽然开了口,语气里,有说不出的疲倦:“你们两个,别吵了,回去换衣服吧,不要让爹爹等了。”
闫素素不知道,闫玲玲说这句话的时候,抱持着怎么样的心境,但是她可以猜得到,那该是一种绝望的,无奈的,没有出路的,暗无天日的悲怆和哀凉吧!
暗暗了叹息了一口,闫素素率先离开了两人,走了回去。
冬日的清晨,阳光有些薄凉,淡淡的在青石地板上洒下一层鹅黄色的光纱,院子里的冬梅开的旺盛,一阵风,就染人一头一脸的香气,闫素素没有换衣,而是站在这薄凉的阳光下,熏着这涌动的暗香,心思百转千回。
“为什么你不来?”她轻抬素手,折一支梅花,幽幽问道。
“呵呵,说的是我吗?”一股好闻的竹香渐近,闫素素嘴角,暂放了一个大大的惊喜的笑容。
“三谷!”纵然他的真实身份已经不是个秘密了,但是闫素素还是喜欢称呼这个最原始的在两人之间形成秘密的称呼。
身后男子,白衣翩跹,温文尔雅,脸上是千古不变的银色面具,面具下的嘴角,微微的勾着,弧度美好的让人沉醉。
“呵呵,不会说的真是我吧!”蝶谷仙本是说笑而已,但当看到闫素素见到自己惊喜的目光时,心口,忽然猛烈突跳了起来,某种可能性,让他连笑容里,都盈满了某种深深的期待。
“你真的来了,我说的就是你!”闫素素本不知道蝶谷仙满心满眼的期待,直言道。
蝶谷仙的心,因为她的直言而跳动的更加厉害,眼神里盛放了某种喜悦,也愈发的浓烈:“原来你也……”
“我都等你好多天了,你不知道,你要是再不来,我大姐可能就要郁郁寡欢而终了。”闫素素急切的开口,打断了蝶谷仙所有的言语。
他眼中的喜悦,也因为她的话,变得暗淡,甚至有些灰暗:“你等我,是为了你大姐?”
“也不全是,我身上有病,自己发懒,不想医治,就想劳烦下神医蝶谷仙。”闫素素如平常一样和他说笑,却见他没有半点反应,只用一双受伤的眼睛,看着她的水眸,半晌,才淡淡的开了口。
“最近我很忙!”
他忽然之间的冷漠,让闫素素觉得奇怪:“怎么了?忙什么呢?”
“一点事!”他的声线,依然是那么漠然,眼睛里那一瞬间的受伤已经收敛,换做了平静似水,“你大姐的事情,请你转告她,我早心有所属。”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面具下的眼睛,始终看着闫素素。
闫素素后知后觉,不是她迟钝,而是对于蝶谷仙,她从来都没有往那方面去想过。
蝶谷仙说他已经有了心仪之人,这个闫素素也听闫玲玲说起过,只是闫玲玲不是说,蝶谷仙是得不到那个他所喜欢的人的吗?既然如此,他为何还要执着?
“三谷,其实我大姐她……”
“今日我来,不是来听你说这个的,只是来看看我送你的原矛头蝮怎么样了。”毫不留情的打断了闫素素的话,蝶谷仙似乎并不想和她进行这个话题。
闫素素明白强扭的瓜不甜,只是替闫玲玲觉得心疼,原来蝶谷仙早就知道了她的心意,只是一直以来,却选择不闻不问,只因为他早就心有所属。
最后一次,她想为闫玲玲争取下,最后一次:“今天,拓跋王子约了我们三姐妹游玩京城,其实只是因为他看上了我大姐,大姐似乎很伤心,你真的不能……”
“不能!”
“如此决绝?”
“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
是啊,有时候感情确实是勉强不来的,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闫素素只能放弃了做说客:“原矛头蝮很好,今天恐怕不能带你去看了,我进去换身衣裳,就要去赴约了。”
“他既然喜欢的是你大姐,为什么连带着约见你和你二姐?”蝶谷仙跟着她进屋,问道。
闫素素回头:“说是怕大姐觉得羞涩害怕。”
“哦,我知道了,你身上……什么病?”蝶谷仙的语气,恢复了以往的温文,不再冷漠如冰霜。
这种转变,连带着让两人之间流动的气氛,也恢复了以往的轻松自在。
闫素素笑道:“不是大病,就是体内有寒气,回头你给我诊诊,开两贴药估计就没事了。”
“自己不就能医,还等我,这种病若是耽误了,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他有些责备的道。
“这不麻烦吗,不是说厨子不吃自己做的饭,剃头的不给自己剃头,我这也是看病的不想给自己看病,不可以吗?”她俏皮的对他笑,他跟着笑,有几分淡淡的--宠溺。
闫素素怎么都没有想到,今天到场的,不止拓拔岩一人,居然还有一个人:元闵翔。
今日的元闵翔,与平素里似乎有很大的不同,平日里的他,总是一身玄色长袍,一双黑色马靴,表情一丝不苟,神色冷酷的能把人冻结。
可今日的他,却难得一见的束着发髻,发嵌宝紫金冠,穿了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长袍,金黄色的要带上,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脚上瞪着一双黑缎金底的小朝靴。
一身的金红色彩,衬的他的身份,更为高贵。原本冷酷如霜的容颜,也在这金红色彩的衬托下,不再冻人了。
相对于元闵翔奢华高贵的装扮,一边的拓拔岩则是简单多了,依然是一袭藏青色的长袍,穿着黑色的长靴,身上唯一的亮点,就是腰带了。
这是一条银色的腰带,腰带上系着一片翠绿的玉叶,随着他步履的停顿和前进,叶子在腰带上旋转打弯,如同活了一般,飘渺起来。
闫素素姐妹三人,穿的各不相同,当属闫妮妮的衣着打扮较为喜气俗艳,一袭大红色的兔毛边儿锦缎棉裙,包裹的她玲珑的身段紧紧实实,前凸后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