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无道：“那好，请随意。”

宁小梦：“你刚才真的看见鬼了？”

潘无道：“小声些，别让它们听到。”

这时一只游魂从栏杆上方飘过，看不清五官的面孔正对着这边，似乎想要停留，却还是缓缓飘走了。

宁小梦：“好可怕，突然觉得河边很阴森，真不知道当年为什么我常常来河边散步和背书。”

她片刻之前的亢奋情绪迅速消退了，觉得视野里所见的一切都变了味，不再美丽，不再浪漫，而是阴森和诡异。

黑黑的河水像是隐藏着什么奇怪的东西，那些漂浮的塑料袋子像浮尸的一部分。

潘无道：“其实也没什么，我们是强大的血族，游魂对我们没什么影响。”

宁小梦：“走吧，换个地方再亲热。”

棉花糖跟着后面，走回到车旁边，然后等待车门打开，一下子跳进去，到座位上趴着。

潘无道：“你开车还是我开？”

宁小梦：“我来开。”

接下来，速度比先前快了许多。

潘无道：“我大概是唐朝末年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开始能够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像一团气体或者影子构成的人形，后来觉得那应该是鬼魂。”

宁小梦：“可能你在无意中喝到了某个阴阳师的血，然后拥有了阴眼。”

潘无道：“我希望自己没有这个本领，因为有些时候会觉得困扰。”

宁小梦：“我倒是觉得能够看到鬼是很酷的事。”

车子驶过白天最繁华的大街，现在这里只是偶尔有一辆出租车开过去，非常冷清，因为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只有吸血鬼和一些夜猫子才会在这种时候拥有非常良好的状态。

霓虹灯闪烁，让两位血族的眼睛不怎么舒服，他和她最喜欢的是那种不怎么彻底的黑暗，亮度大致相当于远郊森林里的夜间天空有月牙的时候。

宁小梦把车停在一处公交车停靠站，然后兴高采烈地说：“这儿环境非常不错，白天人气极旺，夜间看着也挺好的，非常适合。”

潘无道：“旁边楼上的人可能会看到。”

街道两边的大楼可能有好几百个窗口，若是这些窗口内全都住着人的话，会有非常多的人。

宁小梦：“这里有片大毛巾，可以遮住咱们。”

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主动了点，身为女子，好象应该温良贤惠内敛，具有一些传统的美好品德才对。

不过现在管不了太多，下次再装羞涩含蓄吧，以后日子长着呢，完全可以补救。

触碰到夫君的凉凉的皮肤，她立即觉得很舒服，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认为自己的生命意义重大，觉得能够永生是非常了不起的事，因为自己可以在未来的漫长岁月里无数次重演现在发生的事，不会像普通人那样迅速老去而丧失活力。

潘无道温柔地：“谢谢娘子，我很愉快。”

她想让他别吱声，专心一点，但是又不想显得失礼，只好乐呵呵地回应：“不用客气，老公，这是应该的。”

旁边有噪声非常响亮的摩托车驶过，有一直开着远光灯的车开过，但是对于两位血族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