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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漂亮,禅城小姐,”脏砚凝视面前这个女人的眼神,用富有磁性的声音赞美道。
“是葵。”女人的两片眼睑低垂着,沉重中带着喜悦。[bsp; “嗯?”
“叫我葵就可以了。”女人娇嗔地告知脏砚自己的名字,白净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脏砚伸出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动作温柔地摩挲,分外的小心翼翼。然后,又把她拉进自己怀里,长时间抱着,相对无言。
冬木市由两个很大的区域构成,古老的深山镇与现代化的新都区隔河相望。而脏砚回复年轻以来常呆的这个酒吧则位于新都区的边缘位置,是个龙蛇杂处的地方。
今晚是约会,间桐脏砚和远坂葵的约会。
脏砚没有料到这么容易就寝取了远坂葵——这个外人眼中完美无缺的远坂家主母。
——是因为空虚寂寞冷吗?
他暗自思忖,远坂葵本质上是个不甘于平庸的女人,她想要做的是魔术师的妻子,而不是平凡的家庭主妇。为了维持这样的身份她会无怨无悔地扮演忠贞的完美妻子。但是,只有丈夫与女儿的生活圈子与普通的家庭主妇并无二致,近十年的扮演实际上已经让她产生倦意了。
精神上的空虚无聊教远坂葵对自己的生活状态产生了怀疑,而她的这种失落在偶遇善解人意的异国魔术师佐尔根后终于是产生了蜕变,最后化解为无尽的甜蜜,滋润她全身的细胞。
脏砚对现状满意极了,完全吸收本尊数百年的阅历后就如同是随身带个老爷爷,诸事顺利,其战斗力和雁夜比起来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终于,他开始吻她。远坂葵接受了脏砚的热吻,她贪婪地吸吮着他的舌头,如饥似渴地享受心灵的甘泉。无上的欢乐如电流般流过她的身体,不再顾及丈夫与女儿,原始的渴求在此刻掌控着一切。
“小葵你明明看上去很清纯的样子,没想到……”脏砚暧昧地笑着,修长的手指下滑,滑到她领口方才停住。
“玛奇里讨厌这样的我吗?”
“不,你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女人。”脏砚在她耳畔低语道。
“玛奇里,”远坂葵才一开口,随即又思索沉默下来。她现在的心里只有他,她要与眼前的男人强有力地结合在一起,不再分彼此。
“要来一发吗?”
她看着蓝发魔术师,说出了合体咒语,引起魔术师的微笑。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在距离酒吧不远处的小旅店客房里,已经两章没有出场的雁夜在梦中惊醒。他梦见自己在熟悉的公园里,远坂时臣倒在血泊之中,远坂葵正指着他大叫着。
——远坂家!
雁夜无法理解远坂家这对夫妇的想法,在他看来,远坂时臣的执念是如此的荒谬,和时臣同一念头的小葵又是如此陌生。
“我只是希望樱能够有幸福的未来而已:得到双胞胎的魔术师,都会出现烦恼——秘术只能传给其中一个,这是无论如何总会有一个孩子沦为平庸的两难选择。
无论是凛还是樱,都是带着同等的稀有天分而降生的。两个女儿必须有魔道名门的庇护。为了延续姐妹俩人的才能,惟有将其中一人作为养女送出。因此,间桐老人的请求无疑是上天的恩赐。作为知道圣杯存在的一族,达到‘根源’的可能性就越高。即便我无法完成,还有凛,凛无法完成的话还有樱,总会有人继承远坂家的宿愿……”
时臣高傲的话语一直回荡在雁夜耳边,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雁夜觉得可笑,时臣那个男人根本不是为了樱的幸福,他的做法这仅仅是为了魔道家族的自私行为。雁夜看清了,远坂时臣也好,远坂葵也好,都和他雁夜不是一国的,他们已经入魔了。
浴室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雁夜知道是那家伙从外边里回来了。他动了动身子,一阵极度虚弱的感觉袭上心头。
——果然,召唤仪式耗费的魔力实在是太多了。
因为十分偶然的原因,雁夜荒废已久的魔术回路重新得以被激活。虽然作为魔术师而言的能力依然是极其低下,但确实得到了圣杯的认同。想到这,雁夜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满足的神色。要知道,他在脏砚老头面前展示自己的令咒时,老头愕然的表情还历历在目呢。
要是被脏砚这只吸血鬼知道自己参加圣杯战争的愿望,恐怕会气急败坏吧,雁夜心想。他已经从鹤野那里得到消息,脏砚通过不知名的神奇魔法回复了年轻,如今的实力恐怕更胜以往。
雁夜拿起一旁的啤酒罐头猛灌了一口。
时臣说自己离经叛道也好,葵说自己是局外人也罢,雁夜至少要让樱得到幸福。他不认为自己能够战胜脏砚,但他有决心摧毁圣杯,让樱摆脱圣杯战争的魔咒与身为御三家一员的宿命。
——如果不能使樱成为幸福的普通人,至少也要成为幸福的魔术师吧。
雁夜认为这是可行的,原因是他召唤到的那位了不得的英灵——理论上会是接近于神的狂战士。
他唯一不满的是到了最后自己还是依靠间桐家魔术师的身份来达成愿望——这个打击对他的影响是巨大的,就目前的雁夜来说,意味着过往的追求如同海市蜃楼般化作云烟雾气。
“花了十年时间忘却魔术、追求普通人的生活,却在一天之内被推翻,用比之前艰辛百倍的力气重新学习魔道——这是在多么戏剧性的变化啊。”脏砚对雁夜的讽刺极为刺耳。
雁夜也深深的知道,自己不仅已经失去了未来,而且他的过去也被一笔勾销了。
逃不掉的,所有的路都是死路一条——小时候,大哥鹤野这么告诉他。
雁夜以前一直不相信,他决定另择他路,因此才在十年前毅然脱离了间桐家。但他发现自己错了,不管选择哪条路,迎接自己的都是漫无边际的浓重黑暗,他的人生只有痛苦与孤独。
雁夜猛地将喝空的啤酒罐头摔向墙壁,金属罐头的滚动声中充斥了雁夜满槽的怒气,那是对自个儿人生的愤怒。
…………
片刻后,浴室的水声停了,然后门一开,一具围着浴巾的曼妙躯体出现在雁夜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