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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琐事说完后,晚风带着双胞胎和满腹的心事离开木楼,去找其他德鲁伊长老商量事。萨迦和妖狐则带上艾璐娜与玛琳,在一处森林中与芬里尔、重剑会合,然后不声不响的离开风语部落。没有人送行,一切都很低调,仿佛这只是一次微不足道的巡逻。
离开部落后不久,玛琳就变回小幼龙的模样,驮着艾璐娜在空中探路。尽管她兴致勃勃的喊着《游骑士之书》上的口号‘游骑士,做先锋’,说得非常在理似地,但以她的预知能力,睡梦中都能找到兽人大本营,压根没必要飞到天上去探路。总而言之说,这只小麻烦精纯粹是没事寻开心。但不论怎么说,在艾璐娜的指引下,萨迦和妖狐还是顺利的避开所有的兽人村庄和兽人队伍,深入到雷霆山脉的更深处,找到了兽人的大本营。
经过一整天的跋涉,萨迦一行人找到兽人大本营时已经天黑。不过这不妨碍他和小姐们欣赏兽人大本营的宏伟。因为这里实在太大,遍布的大型篝火堆照得天空都发红,地面上几乎是火光通明,站在高处能清晰俯瞰全貌。整座大本营就是一片盆地,中央矗立着一座高耸的巨石堡垒,混乱而无规则,简直就像一大堆石块加上一些其他零碎,胡乱堆积的垃圾。堡垒周围是一片片的兽人石屋,低矮的小棚屋连成一片,环绕着土石混合的大棚屋,像猪圈中的猪粪一样东一坨西一坨。不知道是天然如此,还是兽人那无尽人力的挖掘,巨石堡垒周围延伸出三道弯弯曲曲的大裂谷,看不见谷底,只能看见来自谷底的明亮火光,仿佛整个裂谷都在燃烧。这里的兽人更是多得离谱,屁精遍地都是,大个的兽人随处可见。
盆地边缘的一座高山之巅上,萨迦默默的俯瞰着,心中充满了无力感。眼中所见的一切都是他的敌人,而他的力量能消灭这么庞大的兽人大军吗?现在的他无能应对这一切。在茫然的无力感之后,斗志又在他心中勃然蓬发。现在的他力量不够,但并不表示将来也不行。仅仅一个月前,他只是一个孱弱无能的贵族少爷,生活都不能自理。现在的他,已经是身着影月苍狼手持尘世巨蟒的强者,他与月狼天使库纳吉儿共享生命和灵魂,身边有妖狐和火女这样的强者,有贝维尔、科特、格洛莉亚、安雅这般富有潜力的少年。软红、钢手这样多才多艺的人才为他服务。晚风和风语部落的遗族战士是他的盟友。远在雷鸣城的奥蕾莉也在支持他。他还会继续变强,他身边的同伴会继续变强,直到彻底毁灭这些兽人。
最重要一点,他有艾璐娜。神与他同在。虽然她还幼小,但她在不停的成长。
“这些是我们的敌人。”妖狐与他并肩俯瞰着兽人盆地,吐出沙哑低沉的言语。
“是的,终究一天,我们会把它们彻底的消灭。现在,让我们休息一个小时。”
萨迦转身走下背离盆地的山坡,妖狐最后看一眼盆地,默默的跟上萨迦。在一处隐蔽的凹陷地上,芬里尔和重剑正静静的趴着休息,艾璐娜正坐在一块小石头上,从一只口袋中掏钻石喂给龙形的玛琳吃。萨迦走到艾璐娜身边蹲下,在艾璐娜的小脸上轻刮一下。今天大部分时间,艾璐娜都骑着玛琳飞来飞去,像一个尽忠职守的侦察兵一样探路。冷风吹得她小脸冰冷冷的红扑扑的,但她并没怨言,反而更加的精神抖擞。
“累不累?”萨迦微笑着问。
“队长爸爸,斥候艾璐娜不累。”艾璐娜鼓着肉乎乎的小脸,尖声尖气的喊。
“要不要喝点热奶汤,吃点蛋黄饼干?”萨迦问。
“要。”艾璐娜咕噜吞一口口水,“报告队长爸爸,吃饱才有力气杀兽人。”
萨迦笑着点点头,亲亲艾璐娜的小脸,又亲亲玛琳的鼻子,然后走到妖狐身边。妖狐正在用一些火元素晶石和石头搭建石灶,准备生火烧热食。萨迦没有多问,从腰包中取出旅行锅、水袋和食物,开始调配简单而营养丰富的旅行食物。——在野外生火有些麻烦,而且有暴露的风险。但这种风险是值得的,一顿丰富的热食能充分的提振士气,让战斗时的精神状态更好。尤其对耗费精神力的职业而言,这种振奋尤其重要。在战斗中,肚子暖洋洋的法师有更好的精神施法。萨迦不是法师,但也要用精神力释放圣火和天火,所以要好生休息。
过了一会,石灶中燃起并不是很明亮,但非常炙热的暗红色火焰。妖狐先烧一锅奶汤,烤热一盘蛋黄奶酪饼干给艾璐娜吃,接着把许多鱼干烤热,喂给玛琳吃,然后开始准备她与萨迦的正餐。这正餐跟火锅差不多,不过更加的简单,水煮沸之后,把肉干放在里面泡软泡热,然后捞出来蘸着加盐的黄油吃。味道算不上好,不过远胜过肥皂味的旅行饼干。萨迦侧坐在石灶旁,用手爪抓着肉条慢慢的吃,感觉正在野餐。
妖狐从锅中舀起一杯热汤,递给萨迦说:“慢慢的喝,别烫着。”
萨迦接过杯子,吹了吹杯口腾腾的热气,笑着说:“嘿嘿,好悠闲啊。”
“这应该算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妖狐微笑着说。
“暴风雨吗?没这么夸张吧。我们潜入到那坨最大的垃圾中,找到晚风的黑豹皮,接着选择性的杀掉几只兽人老大,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出来。就算兽人被惊动,也找不到我们。我们这套行头。”萨迦拍拍胸甲,笑着说:“这可是绝对的技术优势啊。”
妖狐见萨迦这么轻佻,便不满的皱眉责备:“实战中的危险,可不是事先能完全想象的。”
“是是是,我错了。”萨迦笑着说。
“真的知道了?”妖狐问。
“是的,难道你要我虔诚的下跪认错?”萨迦没好气的问。
妖狐没有多说,捡起一块石子在地上画出一幅盆地的简易地图,着重划出三条弯弯曲曲的大裂谷。“这三条裂谷出乎我们的意料,它让整个盆地分裂成歪曲的三大块,再迅捷的骑兵都无法横冲直撞。”妖狐在三条裂谷之间的土地上横画几道杠,表示兽人的建筑:“这些关卡看着很乱,却把从外面进入大堡垒的道路全部封死。我们不能从天上飞过去,也不能从峡谷中爬过去,只能在兽人的眼皮底下翻越这些关卡。”
“翻越这些关卡并不困难,到时候总能找到破绽。”萨迦说。
“是的,越过关卡确实不难。问题是万一我们失手,兽人被惊动,我们又因为一些意外没有办法隐身。”妖狐看芬里尔和重剑一眼,秀眉微蹙的说:“那么她们没办法救我们。裂谷把地面分割成几块,兽人的关卡又纵横交错,她们的迅捷和冲击力完全无法发挥。”
萨迦见妖狐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便不客气的嘲笑:“那我们是不是站在山头上,冲着蒙哥的垃圾城堡喊‘蒙哥,今夜请把我遗忘’,然后拍拍屁股转身就走?”
妖狐重哼一声,冷冷的说:“你可以成功一千次,但一次失败,你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