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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财政紧张,要打仗便要花钱,朝廷没有多余的钱粮来西北,这仗该怎么打?!”司马光有些生气的说道。
“宣抚使的奏章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党项人袭击的都是边远防备不足的村寨。纵观西夏自元昊以来那次不是兵临大顺城后再来要挟我大宋?为什么独独这次不一般?这说明西夏也没有做好准备,况且西夏内部朝廷分化严重,皇族的贵族领袖嵬名浪遇前年便死在了任上,想要这么快一致对外,想那梁乙埋兄妹还没有这个本事!”王静辉知道司马光和王安石简直是一对天生的绝配——司马光喊着“节流”,王安石则是“开源”,这个时候司马光出来在军费上发难是肯定的事情。
“以臣看来,西夏不过是在装腔作势罢了,他们的皇帝都死在我大宋将士手中,只要我们严厉的打击他们的嚣张气焰,党项人自然无可奈何!要知道西夏的对外贸易全部都攥在我们的手里,粮食、盐巴、茶叶这些都是党项人生活所必须的,如果说我们准备的不充分,那已经受到围困的西夏国内更没有办法来一场真正的战争!朝廷不必在为此而另外划拨战争军费,只要摆出一个样子来,便足够吓退党项人,当然还有宋夏两国之间的贸易现在就要停止,不要让一粒粮食流进西夏,看看党项人拿什么来和我大宋作对!”
所有的人都在认真思考王静辉所说的话——这都是大实话,以前大宋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强悍的经济能力也会成为打击敌国地一样神兵,但通过这三四年来王静辉多次建议。朝中大臣都已经看到这看似不起眼地生意往来确实能够制约对手。
经过王静辉的一番分析后。司马光也觉得西夏并没有什么实力来攻击大宋,就算到了再糟糕地境地。学着驸马那套来个坚壁清野、封锁贸易,用不了几个月党项人就该窝里反了!况且富弼作为枢密使深通军事,虽然对宋军的评价不怎么样,但他能够以不容置疑的口吻来说大宋守城是没有问题的。那便是断断不会出问题。
“臣以为恢复岁币不可,但无故截留俘虏恐怕有失妥当,况且现在洛阳到延安府地道路已经修整完毕,可以送回西夏去了!”司马光也认为恢复岁币是件很丢人的事情,虽然在这个问题上王静辉是主张对西夏采取更为强硬的手段,和他的看法有所不同,但他也不已为意。他更关注的是俘虏问题,自从谅祚死后,西夏就一直没有放弃把这些俘虏弄回国内的想法,几乎每次冲突中都会将俘虏问题涉及其中。他不想要这个麻烦,况且就连西夏文书中对大宋扣留俘虏有碍“圣人之道”,这让他看着很脸红。
王静辉笑着说道:“以臣看来,今天这两份奏章和宋夏边境的紧张气氛归根结底便是这几万俘虏!不过这也正说明了西夏梁乙埋兄妹两人处境比较艰难,若是把这些俘虏交换给西夏,那后族便立时会站到上风来压制皇族,短时间内结束西夏内讧的状态也不是没有可能。单单就这一点,臣认为万万不能放他们回去。否则也许是明年,这些俘虏又会残杀我大宋边民了!”
对于这批俘虏的归宿,大宋内部已经不止讨论了两三次了,不过谁也说服不了谁,而当时的英宗赵曙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在这上面——他本来就被驸马说服了,天底下上哪里去找这么多免费地民工?!争论就争论吧。就这样在两派的唾沫星子之间,连接延安府和洛阳的大道完全修整一新。
以司马光他们的眼光自然能够看到这些好处,但他们受不了的便是“有违圣人之道”的评语,他们代表的是“正朔”,反而蛮夷上的国书中居然批评他们,这实在是让人咽不下这口气。
“话虽说如此,但总是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还需要想出一个两全之策来应付这本奏章!”曾公亮在旁边淡淡地说道。
王静辉听后低头沉思了一下说道:“曾相所言及是!圣上,臣这里有个法子不知道可不可以。”
赵顼笑着说道:“改之先说来听听,让几位相公好好参详一番便是了!”
王静辉笑着说道:“臣的办法便是把这些西夏俘虏全部都给卖了!”
他的话一出口,福宁殿中的众人有种立刻绝倒的感觉:这家伙还真不愧是个商人,什么都能卖啊!
王安石立刻出列说道:“臣以为此策不好,先不论其他,单单就是这些俘虏可都是西夏的精兵,民间若是给买了去,那惹出祸端更是麻烦!”
赵顼这个时候也在快速地计算着,看到驸马安稳的神色,便知道他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说道:“爱卿还是把你的想法完完整整的说出来吧,免得着急!”
王静辉笑着说道:“蛮夷之人居然也会使用如此圣人之言来要挟我们,当然这个名声是难听了,当初是臣一力主张留下这些俘虏的,结果让皇上担当了天下的骂名,这是臣的疏忽。这一次干脆由臣来出钱把这些俘虏统一买下,原来负责监视他们劳作的军队也不用撤,一如以往,不过这些俘虏便成了臣的奴隶,外面的人想怎么骂便怎么骂,若是臣能够牺牲这点儿虚名换来大宋几年平安,那也算是值了!”
所有的人也不仅愕然:这确实是个可行的办法,也不用担心引发王安石所说的那样的动乱,以后这些俘虏便是驸马的私人财产了,想骂的人也不会冲着皇帝,都让驸马一人消受了。一时间福宁殿中的气氛多少有些怪异。
“此策到也可行,不过在这个时段上卖掉俘虏恐怕不太适合吧?!”曾公亮说道。他知道驸马家里面有地是钱。买下这些俘虏也不成问题。更何况还是当今皇上地亲妹夫,皇帝也不会狠宰自己妹夫一刀吧?他倒是非常王静辉这看似有些荒谬的主意。恐怕这也是解决俘虏问题地最佳途径了。曾公亮的话算是开了个好头,富弼、司马光和王安石等人心中也觉得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了,便都点头同意了。
福宁殿议事之后,王静辉被赵顼留下来在后花园说话。
“韩琦、富弼这些当年‘庆历新政’的老臣。他们现在确实都老朽了。两份奏章便要逼得朕恢复岁币,昨日问彦国先生地时候,他居然是‘愿圣上专治内政,二十年内口不言兵!’,真是不复当年之勇了!”赵顼把手放在栏杆上,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拍拍栏杆。
王静辉说道:“圣上,彦国先生他们的想法自然是有其道理的,‘二十年口不言兵’这句话听起来是很刺耳,但确实也是中肯的建议,毕竟大宋现在需要的是革新内部弊政来发展自己的实力。当然是能不打仗便是最好不过的了。”
赵顼也是发上两句牢骚,不过他没有想到驸马居然还赞同富弼的“二十年口不言兵”的说法,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了。王静辉笑着说道:“圣上,事有从经,从权。彦国先生所谓地二十年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时间范围,而是说明大宋内部确实需要好好去调整,以振兴国力,况且臣也和圣上曾经说起过——边疆上的小恩小惠不能够牵扯太多的精力。我们要争取一次全其国,而不是像汉武帝那样打上几十年的仗,到时候百姓生活肯定的会议困苦不堪,大宋将会由此走向衰落的!”
赵顼点点头,说道:“但愿如爱卿所言,不过这西北之事朕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爱卿可有什么好的建议来教朕?”
王静辉笑着说道:“圣上可能忘记了,圣上手中还有一张王牌没有使用呢,臣敢担保,若是圣上打出这张王牌,不出三年,大宋将会有一个养马地好地方了,同时也能够勒紧吊在西夏脖子上的绳套!”
由于王静辉把扑克牌改造后引入了宫中,这项游戏立刻受到了欢迎,赵顼虽然不常玩,但也知道手中最有力量的牌便是“王牌”了,不过他心中也是糊涂的紧,想象朝堂上的那些大臣,怎么看也不像能够稳定西北边疆的人物。
王静辉看到赵顼皱眉头地样子,便笑着说道:“圣上可能忘记了一个藩邸旧人——王韶王子纯!圣上已经把他藏了这么久,现在是该启用他的时候了!”
他这么一提醒,赵顼立刻想到了王韶,这个时候他还在帝国参谋部郭逵的手下当差呢,昔日王静辉把王韶介绍给自己的时候,心中也不禁被王韶熟悉西北战事所动,王韶和王静辉一起上的那《平戎策》至今让人读起来拍案击节,看来是自己疏忽了,连这么一个人才都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