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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本就是各有各的圈子,商人有商人的商圈,官员有自己的官圈,皇亲贵族也有自己的圈子,约定成俗每个圈子都会有自己不同的规则,人人都要按照规则行事,凭白的坏了一个圈子的规矩,那就就会成为公敌。
徽瑜的丰益钱庄便是坏了圈子里的规矩,一下子就在油锅里点了把火,这可把人给惹恼了。
规矩是什么?
那就是用来约束人的。
为什么要约束人?
自然是有钱大家赚。
丰益钱庄的事情来得太迅猛,就如同狂风过境,风过后钱庄龙头聚益钱庄一下子就倒了,这样的结果不仅让众人目瞠口呆,更多的是一种恐惧,对于这种未知力量从心里蔓延上来的恐惧。第一个是聚益钱庄,接下来会是谁?丰益钱庄的东家是哪个?怎么会有这样的大手笔,一出手就把聚益钱庄搞垮了。
若是别的小钱庄,谁也看不上眼,京都里每天都有关门的铺子,可偏偏是聚益钱庄。
聚益钱庄的大掌柜肖元化看着在座的众人冷笑一声,“我知道你们谁也不愿意将事情揽上身,可是你们也看到了,丰益钱庄坏了圈里的规矩。”说到这里一顿,看向坐在上首的一名中年微胖的男子,“难道会长都不管不问?若真是这样,当初这个商会为什么要成立?不是要为大家主持公道的吗?”
京都商会会长邬成喆听到肖元化的话面上依旧带着招牌微笑,慢慢悠悠的硕大:“肖老弟,话不能这样说,那丰益钱庄的东家分明是针对聚益钱庄去的,是不是老弟得罪了什么人?你也知道,这种寻仇的事情商会也不好轻易插手。”
这个老狐狸,肖元化心里暗骂一声。纵然邬成喆是商会的会长,以前见到自己哪一次不是亲亲热热的,可是现在聚益钱庄才一出事,他脸子就变了。强压下心里的怒气,肖元化又扫了屋子里其他人一眼,这里在做的都是京都商圈里最鼎鼎大名的几位,除了会长邬成喆,还有副会长费弘勇。宏博商号的大掌柜汪志业,鲲鹏商号的大掌柜邱浩广。虽然这里就只坐了这几个人,但是哪一个出去跺跺脚,京都商圈都要颤三颤的人物。虽然大晋朝商者地位最低,可是当作为一个商人钱财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便是王公贵族都要争相交好,这就是银钱的魅力。
而且能做到这里的人,做到这个位置上的人,哪一个不是半辈子商海里拼杀过来的,怎么就会被肖元化几句话给打动了。
商人,利者为先。
收到肖元化的眼神,副会长费弘勇轻咳一声,“肖大掌柜何须如此动怒,你也知道咱们这里面的规矩,这事儿不是一句话就能办得了的。这丰益钱庄的确是坏了规矩,但是会长也讲了人家明显是针对你聚益钱庄去的,我们贸然出手,落到别人眼睛里不是以大欺小,让人家以为咱们商会没气量连个挣点钱的铺子都容不下,这要是传出去咱们这些老家伙还怎么立足?要我说还是会长的话有道理,肖大掌柜还是先回去弄清楚丰益钱庄到底为什么针对聚益钱庄,这有了前因后果咱们才好主持公道,不然一棍子打过去,人家就要称咱们莽夫,咱们经商的虽然上不得大台面,但是信誉却是一顶一最要紧的,你说是不是?”
肖元化也知道这些人滑头,肯定不是自己一两句话就能说动的,想到这里笑了笑,看着大家说道:“这话也有几分道理,商场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事情太多了,我们聚益钱庄一向是树大招风,那有些见不得别人赚钱的人也不是没有。这丰益钱庄是突然就开起来的新铺子,可是却能一下子将聚益钱庄给算计了,可见这东家肯定不是良善之辈。今日是聚益,安知明日会不会是宏博亦或者是鲲鹏?我们都是合作多年的老伙计,彼此之间了解甚深,若不是这次怕大家都跟着受损失,这样的话我才不会往外说,谁愿意把家丑抖出来给别人看笑话的?”
肖元化这话却实在是实在话,众人的神色跟方才就有些不一样了。说起来肖元化的话一点也不假,他虽然靠着信国公府往日的确是张扬了点,但是在会里面的事情上也的确是多有周旋,大家你来我往互相拆借的事情肯定少不了,以前也没少跟聚益打交道,只要事情都能讲过得去,从聚益周转银钱肖元化也是极好说话的,就是有点抠门。但是做生意的都想多赚点,这点大家也心里明白。
看着聚益一下子倒了,虽然众人觉得这事儿太突然,但是又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毕竟谁让聚益一家独大。但是听着肖元化这话,他们也不敢保证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家,毕竟以丰益钱庄的手段也的确让人心惊。短短几日的功夫,利用百姓的心里,就能生生的把聚益给击垮了,这样的魄力跟手段还有这胆气的确让人……不得不防。
明知道肖元化要借刀杀人,但是大家也不能真的撒手不管,若是下一个轮到他们是不是别人也会袖手旁观?而且这也不符合商会的规则。
宏博的大掌柜此时忽然开口看着肖元化就问道:“老肖啊,你可跟我们透句底,你要是有什么瞒着的,咱们就算是按照规矩出手只怕也是肉包子打狗是不是?那丰益钱庄背后的东家到底是谁?”
这才是大家关注的重点,京都里谁不知道聚益是信国公府的买卖,正因为这样才能一家独大。可是那丰益钱庄就敢这样拆了聚益钱庄,要说丰益钱庄背后的人只是一个简单的商人,打死他们都不敢相信,可是这些日子他们背后没少费了心思去打听,但是就是打听不到这背后的人到底是谁,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纵然大家不怕事儿,可是也没有白白伸出头去让别人一刀砍下来的道理。
肖元化就知道他们一定会追问这个,苦笑一声,“我要是知道哪里还能落到这一步?”
众人面面相觑,很显然这个答案是有些吃惊的。就算是一开始不知道,但是到现在还能不知道?信国公就没能查出来幕后人是谁?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连信国公都查不出来……他们顿时都沉默了,这个丰益钱庄是个扎手的。
看着大家沉默,肖元化想了想又说道:“聚益倒了国公爷也不过是损失间铺子而已,可是如果让丰益钱庄日渐壮大,我想各位也不愿意看到这个局面吧?”
能做到商圈里人上人的人,谁愿意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铺子给压下去,这要是传出去大家都不用做人了。
有的时候,人的颜面那是比命还值钱的东西。
一直没说话的鲲鹏商号的大掌柜眼神落在肖元化身上,迟疑一下才说道:“国公爷是什么意思?让咱们出头也得有个名头不是?”人家丰益钱庄虽然战绩彪炳,可是目前还没有做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更没有打击别的商号,所有打击的范围都是信国公府的招牌。现在国公爷让肖元化出头给他们施压,不过是希望他们提国公府冲锋陷阵。这事儿虽然关系着大家的颜面,但是人家还没有打到他们的地盘,他们就先出手也有点说不过去,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总是有来有往的。“肖大掌柜,说句不中听的话,咱们一把年纪了也都是要几分脸面的,那丰益钱庄的确是惹了众怒,咱们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可是关键是人家还没招惹咱们呢,咱们就先出手,不管怎么说就先落下一个以大欺小的名头,这样的名头可不敢担。”
算计个吧新开的铺子有什么难的,不过是伸伸手的事情,分分钟就完活。可是这丰益钱庄这么扎手,他们不过是怕真的出了手反而被丰益给咬一口丢了面子,偏还要把话说得这么好听,肖元化真是气得要吐血。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这里的人只要都伸出一只手,不要说一个丰益钱庄,就是十个在京都也开不下去。最后不过是大家不愿意为了没有利益的事情,凭白的给信国公当冤大头使唤。
这群人精。
大家都不开头说话,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的茶盏能看出朵花来,肖元化也没办法强迫别人出手。他现在丢人现眼被人看了笑话,这些人虽然不会落井下石,可是也不会伸手相助,想到这里不由恼起来,嗤笑一声说道:“今日你们看了我的笑话不要紧,反正我这里混不下去,国公爷重新开间铺子,我还是大掌柜。可要是他日你们同样被丰益钱庄咬一口,未必就还能有我这样的运气能东山再起。说起来大家都不容易,能混到这一步不仅凭的是本事还有几分运气,现在丰益还没有做大,若是等到他壮大,你们再出手可就晚了。”
“你这是威胁?”费弘勇的脸色有点不好看。
肖元化站起身来,“不,费副会长真是错怪我的一番好心了,我只是给大家提个醒。商场上瞬息完变,今日你们看我的笑话,明儿个不定谁看谁的笑话。说起来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被人家看咱们内讧?那丰益钱庄垮了,所有的收益我一个铜板不要你们自己分了就是,我就是要出这一口气。你们也知道我在国公爷跟钱效力几十年还是第一次摔这样的跟头,没钱挣不要紧,这丢了的面子找不回来,可没脸见人了。”
大家对视一眼,都没想到这个老抠这次居然这样的大方,那丰益钱庄这些日子狂敛财,进账肯定不少,肖元化居然也能开出这样的条件。
“这件事情我们还需要商量下,毕竟不是一件小事情。”邬成喆最后道。
“那当然,我就等会长的好消息了,这就告辞。”肖元化也不多留跟大家告了别转身就走了。
等到肖元化走了,屋子里剩下的四人一时间谁都没先开口,明显这件事情令人太为难了。
这么多年了,他们还真没有被一见才新开的小铺子给愁成这样的。
“肖元化去商会求助这也是意料中的事情。”徽瑜笑着说道。
董允诚看着徽瑜还笑得这么轻松,不由一愣,“你还笑得出来?”虽然说商人上不得台面,可是京都里商会可不是纸老虎,那会里的几个人都是不能小看的,尤其是会长邬成喆,这个人能稳稳的坐在这个位置上就是本事。他觉得徽瑜可能还不清楚这个人的分量,才会这般的轻视,心里很是担心。
董允诚不是怕,而是嫌弃麻烦。跟商场上的老狐狸斗,一来大家擅长的领域不同,二来也太掉价了。
“哥,这事儿我心里有数。”徽瑜看着董允诚那一脸的忧伤心里真是笑的快要抽筋了,真是很少看到董允诚这样的神色。
“阚志义不在,你又是个妇道人家,与外面商场的人没打过交道,我怎么能放心?这件事情你别管了还是交给我,我会找人与他们谈一谈。”在董允诚的心里硬碰硬是不行的,京都商会那么多的商家,要是全都联合起来一口一个唾沫,丰益钱庄也被淹死了,独木难成林,更何况丰益钱庄太出风头了,难免遭人妒忌。
徽瑜这才觉得董允诚居然是来真的,一时愣了愣,连忙说道:“不成,哥哥你不能出面。我出面不过是打理自己的嫁妆赚点零花钱而已,可要是哥哥你出面那味道就变了,被人弹劾一本可不是闹着玩的。”
“王爷不在,允骥也不在,我自然是要护着你的,你不用担心。”董允诚站起身来,一副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的架势,转身就往外走。
徽瑜这下傻眼了,一把拉住董允诚,连忙说道:“哥,哥,你先听我说完,我真不是闹着玩的。”
董允诚的眼睛就落在徽瑜抓着她袖子的手上,有些不自在,纵然是堂兄妹但是这样的动作也太亲密了些,就是亲兄妹也不好,忙收回袖子,怕徽瑜再做出什么只得坐了回去,板着脸说道:“那你说给我听听。”
徽瑜可没注意到董允诚这不经意的小动作,反而松了口气坐下说道:“哥,不管做什么都有自己的圈子跟规则,你们做官的你有你们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其实在商圈也是有这样的规则的。”
哟,还真知道的不少,董允诚挑挑眉看着徽瑜就说道:“你既然知道,就更不能任性。”
“哥,在约定成俗的圈子里,你按照他们的讲规矩来什么时候才能出头?”来了不走就是个极好的例子,纵然这么多年没少赚钱,但是在京都商圈里也就只是一个赚钱的铺子而已,都没能挤进那商圈上层中去。当然这跟徽瑜让阚志义不要刻意去结交他们也有关系,但是同样的也能看出这个商圈的排外的习性。
徽瑜既然跟信国公府撕开了脸面,自然不会出一招就怂了,所以想要让京都商圈的人都能看到她的本事,她的手段,她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诉大家,丰益钱庄不是谁都能动的。她不仅有她更有赚钱的手段,说到底大家最开始拼的是银钱,谁赚钱多这就成公敌,你只比别人多赚一点钱的时候,大家都会排挤你,暗算你,打击你。可是当你把这个差距拉大,他们只能仰视你的时候,这些事情都不是事儿了。
“你要跟他们硬碰硬?”
“我才没那么蠢。”徽瑜低笑一声。
董允诚也松口气,“那你打算怎么办?”
“自然是合纵连横,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要让这京都商圈的人都知道,这天要变了!”
看着徽瑜那平静的面容却说这这样骇人的话,那眼睛里迸发出的光芒,从骨子里头散出来的气势,让董允诚竟一下子呆了。
这是疯了吧?
董允诚第一个念头从脑海里窜出来,他更头疼了。
“咱就不能换个方式?”女孩子不是都温柔的吗?怎么到了他妹子这里就变成这么彪悍的了?就在这一刹那之间,董允诚忽然有那么一点点的同情靖王。
娶这个媳妇,其实也有点糟心的吧?
这世上为什么会有不撞南墙不回头这句话?为什么会有不见棺材不落泪这句话?
说到底其实就是讲人的本性。
京都商会名下大大小小的商家有上万家,在大晋朝有影响力的上号就有几十家,徽瑜要是一家一家的去跟人家打招呼,还不得被人踩到脚地下去,谁会看得上一间新开的新铺子,不过才刚做出一点名气,就敢跟老商号叫板,这不是纯属找死吗?
一般人都会这样想,所以大家开铺子都是找一个更大的商号作为依仗,正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就是这个道理。就算是徽瑜是靖王妃,想要拿着自己的嫁妆铺子在这里面趟出一条路来,只凭着靖王妃的名头别人只会给你行一时的方便,你要是不动这里面的门道,别人分分钟就能在背后给你下绊子,让你输得连裤子都当掉还要把敌人当成救命恩人膜拜。更何况徽瑜还是穿着马甲开着小号在京都商圈里混,更加不能将靖王府的名头摆出来,所以要靠真本事杀出一条路,才能让别人打心里服你、敬你、不敢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