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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璎珞,你以为你今日还能完整的走出这里么?”
“不但能,而且还能带着连郎一起离开。”
“你别子脑子坏了,才会蠢到在这光天华日下说梦话罢?”
“我的脑子再是坏了,也远比上诺欢公主与生俱来的蠢。”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敢骂本公主?”
“本小姐骂人,至少还能不沾脏字,公主这骂人的功夫就和你的脑子一般,劣质到药石罔效,常言说胸无点墨不要紧,不学无术更可怕。”
“你、你这个……”
冉晴暖、灵枢并坐厅前,手勾茶盏,颇有几分兴致地欣赏着院中上演的双姝之战。
所谓撕破脸,便是这般的不留余地,这般的酣畅淋漓,以将对方的自尊撕成碎片再践踏上千万遍为目标,极尽所能地谩骂、嘲讽、羞辱……
真是一出好戏呢。
“察璎珞你个贱人听着!”诺欢掷地有声,“兆飞飞告诉过我,你的这套把戏不是万试万能,你如果想让这府里的侍卫们不能阻拦你的去路,就无法同时让本公主放你一马,总之,今日你绝对逃不出本公主的手心!”
察璎珞眸中厉芒遽现:“你以为兆飞飞对你的那副恭顺嘴脸就是发自由衷么?在她的眼里,你充其量是把砍人的刀,待她……”
“贱人闭嘴!”诺欢两目怒眦,“难怪飞飞告诉本公主你一定会在本公主和她之间挑拨离间,造谣中伤,她果然没有说错!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到哪里都是一个下三烂的货色!”
纵是再大的涵量,也听不得这等不堪入耳的诋骂,察璎珞眯眸冷觑:“你披着公主的华服,做着泼妇的行径,又是什么货色?你可知道本小姐与你说话,一直是在自降品位屈就你那低廉的心智?”
“呸,你真是马不知脸长,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察家小姐么?现在的你,还不比上当年的兆飞飞!”
“此刻的你,除了骂人,还懂得什么?”
诺欢双手掐腰,盛气凌人:“除了骂你,本公主还能把你拦在这里,让你一步也动弹不得!”
“公主为什么不说寸步难行?”
“你……”
“还有。”察璎珞丕地笑靥如花,“公主若有本事把连郎叫到你身边,璎珞愿意向你跪地称服。”
诺欢的眸线投向立其身后的那个晴郎俊影,那个直与当空的那轮艳阳争夺光芒的男子。就在几日前,他还是自己身边独有的风景,如今却被察璎珞这个贱人据为己有。这样的屈辱,生平只有一次就够了。
一念至此,她冷笑:“本公主既不懂得你那套邪门歪道,当然没办法把连郎叫过来。你若对自己的本事这么自信,就把连郎的金丝马甲还来,看本公主有没有本事把连郎叫醒。”
“金丝马甲?”察璎珞一怔。
“对,就是当初连郎穿在身上被你拿来当成什么‘种子’来用的金丝马甲,你将它藏在哪里?你今儿如果能把它痛快地还给本公主,放你一条生路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也是兆飞飞的面授机宜?”早知道那个女人如此多事,该在其出现时便将之了结的。
诺欢扬眉:“你管是谁的主意?总之,交出金丝马甲,你就能走出这道大门。没有金丝马甲,只有死路一条。”
冉晴暖摇首:这两位,真真是旁若无人呢。
将别家的府院当成战场,别家的大门当成关卡,更甚者,两方都将“兆飞飞”这个名字高声大气的宣而告之,察璎珞倒也罢了,连自认从飞飞姑娘身上获益匪浅的诺欢也未把对方的性命放在眼中——
管她会不会暴露,会不会因之招来南连王妃的寻仇呢?
“青妍,把东西拿出来罢。”她道。
青妍两眼放亮:“是,奴婢早就准备好了。”
灵枢扫一眼当空的日头,再睇一眼热闹的门口,问:“秀姑娘说过的那位精通摄魂术的朋友什么时候到?”
看罢,纵使自己语声低浅,也不会将“兆飞飞”这个名字宣之于口,此正乃正邪之别也。神医大人颔首自许。
冉晴暖浅笑:“她说过对方乃江湖人氏,四处漂泊,居无定所,虽然答应了会来,但未必正好赶在我们需要的时候。所以,我们不必执意等那位朋友。”
“不等?”灵枢先讶后喜,跃跃欲试,“交给本大夫如何?”
“你?”冉晴暖莞尔,“为什么你认为自己会是那个胜任者?”
灵枢得意洋洋:“当然因为本大夫是大夫,治病救人是天职,救死扶伤是本分。”
青妍长叹一声,指向前方:“可是,大夫大人,那个情形下,你准备治谁救谁?”
就在她们说话的这当儿,察、诺两位的情势已然生变。
也不知察璎珞又放出怎样的豪言壮语,令得诺欢公主忍无可忍,一个虎扑上去,扯住了前者一缕发丝,另手向其面上掴去。
而察璎珞未做任何挣扎,只道:“连郎救我。”
遂岸稍一出手,轻易就将二人分开。虽然并未对因此对诺欢付诸暴力,但,公主大人的心灵仍然受到了无法估量的伤害。
“原山!”她两目暴眦,“你们还不给本公主上去刮花这个女人的脸?”
原山即是如一截黑塔般驻身于诺欢身后、身高九尺开外、一脸虬髯的彪形大汉,此人乃大成府的侍卫统领,身手之高可以想见。只是,向一个不懂武功的女子付诸武力,对于一个男子来说总有几分不适,故而脚步踌躇。其他几名侍卫眼见头目如此,也个个裹足未前。
“本公主的话你们没有听到么?”诺欢声嗓尖厉,“本公主带你们过来,可不是为了当木桩子摆着碍眼!”
迫不得已,原山应了一声,拔刃向察氏挥出。
后者花容失色,一径娇声求救:“连郎~”
遂岸空手对白刃,与对方打在一处。
“王爷接剑!”旁边,遂洪生怕主子受伤,拔出腰间佩剑掷出。
冉晴暖的眉目之间,浮起冷冷霾色。
灵枢暗自叹息:身为正牌正室正妃正妻,不但要眼巴巴看着独属于自己的男人陷进另外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还要看他上任其中一人的护花使者,有谁能处之泰然天高云淡?
此念滋生,神医大夫凑首道:“信我的话,就交给我罢?”
冉晴暖未语。
“不然你打算由谁上阵?”
她自指:“我。”
“诶?”
她挑眉:“察璎珞施展那些旁门左道时的所谓‘种子’,最初的最初,无非是阿岸对我的思念,察璎珞诱之成形,替之成她,方造就操控之实。由我出面,不是最恰当的么?而且,本王妃之前就曾与察璎珞交手,并在最后破其布局,秀姑娘的朋友也在信中力荐本王妃做此担当。”
“可你也得明白一点。”冉晴暖指了指门口,“那两个人此刻已经杀红了眼,这个时候你若是出去,兴许就要唤起她们心中对你的共有仇视,引发二人的同仇敌忾,把目标一起转移到你的身上。”
她秀眉微蹙。
“我知道你想亲自拯救遂岸,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如何稳妥地把他救回来罢?千万莫因为那两个女人的互殴就乱了章法。”灵枢苦口婆心。
她默忖须臾,道:“青妍,把东西交给灵枢大夫。”
日阳当空。
诺欢不想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连郎成为察氏贱人的打手,把原山叫回。
“察璎珞,你也明白除非本公主答应,否则你今日是走不出这里的罢?为什么不干脆一点交出那样东西?大家好说好散,怎样?”她自觉已是低声下气,只须金丝马甲到手,必教这贱人死无葬身之地。
察璎珞整发抚鬓,安之如素:“适才我不是说了,那个金丝马甲我早就把它丢到了乌木脱河里。如今早就不知它随着那滚滚河水飘到了何方,纵是有心还给公主,也着实难为无米之炊呢。”
“很好。”诺欢面色铁青,“既然给你脸不要脸,就莫怪本公主不留情面。原山,你来挡住南连王,记住,务必掌握好分寸,不得伤了连郎。你们几个,上去将这个女人拿下,带回府里严刑审讯。”
那方话音落地,察璎珞亦不示弱:“连郎,他们准备以多欺少,快拿出你全部力量来保护繁繁,不教这些獐头鼠目的怪物碰到繁繁一根手指。”
遂岸重重点头,闪身护在了她面前。
诺欢脸上现出一抹狠意:“原山,你来拿下这个贱人,其他几个联手拖住南连王!”
两方互不相让。
正当此时,一道金光猝然打来,划过诸人眼际。
“两位,你们骂了这半天,连杯茶也没喝,口不干舌不燥么?”灵枢手举一物悠哉而来,“缺少水分可是美人的大忌,两位不信可拿彼此的眼睛当作镜子看上一眼,比起初来时,是不是已经丑多了 ?”
诺欢不屑睇来:“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吃白饭的庸医插嘴?”
灵枢释笑:“纵是本大夫当真吃白饭,吃得也是南连王府的白饭,与公主何干?难不成诺欢公主总被察氏姑娘骂你愚蠢,当真就变得愚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