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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鸟在唱歌,奴婢睡着了~”素问咕咕哝哝,竟然再度睡去。
正在缝合的兆千金一怔:“难道姑娘懂得催眠之术?”
冉晴暖啼笑皆非:“她受了重伤,体力当然不济,因为药酒清洗伤口时一时痛醒,我低声说话,权且当做催眠曲而已。”
木先生开好了药方,交给门外的弟子去抓药,回来道:“老夫活到今日,在宫中待了半生,还是首次见到姑娘这样的主子,尤其还是一位公主。”
冉晴暖笑而不语。
“这做奴才做下人的,若不能遇上一位好主子,就真真可怜了。”木先生想起往昔宫中所见,感慨万端。
兆千金气哼:“你也别说得太绝对,世上奴才谋害主子的也不少,有时主子越对奴才好,奴才就越觉得主子欠了他,有一天还要被他咬上一口。不然,老夫的那个管事怎么会卷了老夫的半生家财跑了?”
里间的谈话,尽数传到了坐在外间的律鄍耳中,因为听见冉晴暖对素问的轻呵细哄,唇角溢出笑意,又在兆千金的语声中淡淡湮没。
“那一战,本将军和你立了同等的战功,为什么你被封了东则王,而我只是晋升三阶,到现在才熬到一个将军?”一个时辰前,在王府的审讯堂内,元庆如是嘶吼。
律鄍无法给他答案。
他曾经以为元庆一直自豪于不赖祖上萌荫即创下事业的才干,但对方视那些为辛苦挣扎向上攀爬的耻辱标记。
奉先将军痛恨的不是权贵,而是权贵不是自己,所以伸手去拿,欲改写历史。
那么,内室的那个软语如莺的女子呢?她可曾恨过自己的皇族出身?可曾怨过这桩身不由己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