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心颖一时脸色更红了,连脖子上都蔓延了一层粉色,声若蚊蝇的道:“认识的,就是……就是……”
见她红着脸,就是了半天可却羞的吐不出一个名字来,顾卿晚简直要乐坏,捏着陈新颖粉扑扑的脸蛋道:“心颖妹妹,你这脸皮子怎么就这么薄呢,真是可爱。哎呦,你这得有多喜欢未来夫君啊,啧啧,到底是何方神圣,将心颖妹妹迷的这么五迷三道的!”
听顾卿晚这么排揎,陈心颖才猛的抬起头来,道:“才没有,郭栋!”
顾卿晚闻言略怔了下,眨了眨眼,道:“谁?哪个郭栋啊?”
陈心颖跺了跺脚,气恼道:“晚姐姐!”
顾卿晚便又笑了起来,她自然知道是哪个郭栋了,秦御就那么几个好兄弟,顾卿晚对郭栋印象也还不错。
虽然有些病弱,但性格瞧着很好。不像沈择那么心思沉,也没陈永砚那么花心,李东哲那么闹腾,安安静静的,却也有主见有心思。
顾卿晚点头,道:“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快和我说说,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啊?”
陈心颖脸上烫的能煎蛋,垂着眼眸道:“还能怎么回事,还不是晚姐姐挑头弄了个酒楼,结果酒楼才开张,晚姐姐和顾嫂嫂都寻不着人了,沈大公子几个也是,入了伙,刚开张时稀罕的天天往酒楼跑,谁知道没过一个月也都当了甩手掌柜,我爹忙不过来,我在家呆着也是无事儿,便跟着我爹常常出入酒楼,他……他人老实,被沈大公子几个欺负着也去酒楼理事儿,慢慢便熟了。原也没多想,谁知道上个月将军夫人突然请了礼部尚书夫人来提亲……”
顾卿晚闻言不觉又是一阵掩唇好笑,道:“什么叫郭栋老实,被沈择几个欺负着去酒楼理事?你可笑死我吧。”
见陈心颖一脸茫然,顾卿晚伸指点点她的脑袋,道:“白长个聪明样儿了,郭栋瞧着么闷不做声的,可却觉不是个多老实的,不然也不能和沈择几个混在一块那么好了。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见陈心颖点头,顾卿晚又是一笑,道:“就我所知,郭栋因娘胎里带来的毛病,身子一直不大好,沈择几个平日里都照顾着他,几人好的穿一条裤子,怎么可能欺负他?知道他身体不好,还都当甩手掌柜,就指使着郭栋去酒楼劳累?”
分明是郭栋看上了陈心颖,自己要往酒楼去的。
陈心颖闻言也明白了过来,脸蛋儿愈发红了,眸若秋水的模样,实在甜蜜。
顾卿晚却拉着她的手,道:“郭栋什么都好,就是身子不大好,又是嫡长,将军府子嗣也不丰,将来你嫁过去,又要做宗妇,还有生子压力,又要照顾久病的夫君,难免劳累,你可都准备好了?”
这些利弊,陈三夫人也都和陈心颖讲过,陈心颖自然分得清,顾卿晚不是泼冷水,而是真正关心她,重重点了下头,她道:“我不怕!其实嫁人都是这样的,谁又能还和在闺阁做娇客时悠闲舒服呢,没有这样的问题,便有那样的。只要是他这个人,只要他能对我好,旁的累点操劳点,我都不怕。”
顾卿晚见她说这些话时,小脸都能放出光来,不由点头一笑,道:“那我便提前祝福心颖妹妹了。”
陈心颖也回握了顾卿晚的手,道:“我也祝福晚姐姐!我们都会越来越好的!”
她言罢,又扭身将方才抱进来的紫檀木盒子捧了过来,道:“对了,晚姐姐,这是酒楼开张以来的分红。我先前送账本和银票去王府,一直都见不着晚姐姐,王妃又说,这些还是等我亲自交给晚姐姐的好,也不肯收下。晚姐姐马上就要成亲了,我便一块都带了过来。”
顾卿晚接过打开,竟然满满一匣子都是大面额的银票。她知道酒楼生意一定会好,却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倒是一怔。
陈心颖道:“一共是八万七千三百两银子,还不带这个月的。”
没想到这才几个月就回了本,顾卿晚也是意外。送走了陈心颖,她想了想取了一万两银子出来,便将其它的都装了起来。
是日夜,秦御来时,顾卿晚便坐了起来,秦御略诧的了,道:“怎么还没睡?”
顾卿晚等他上床躺下,靠进他的怀中方道:“今日心颖妹妹过来看我,她说她和郭栋要定亲了,这事儿你知道吗?”
秦御闻言低头看了顾卿晚一眼,见她眸中含笑,方道:“知道啊,还是我吩咐的沈择,让他瞧瞧谁和陈家那姑娘投缘,撮合撮合的。郭栋体弱,棋艺却好,陈三姑娘也好棋,两人倒是合适。”
顾卿晚没想到这背后竟然还有秦御的事儿,她一咕噜爬起来,道:“你吩咐的?”
秦御见她反应这么大,顿时便以为自己又做错什么了,有点紧张的咽了咽唾沫,舔了下唇,道:“我是一片好心,想着你就这么一个好姐妹了……你放心,我可没下过什么命令,也不会干涉兄弟们的亲事,郭栋是自己喜欢上陈三姑娘的……”
谁知他话没说完,顾卿晚便扑到了他的怀里去,捧着秦御的脸便在他唇上重重的啃咬了一口,道:“秦御,你真好!”
难得见她这样热情高兴,秦御趁着她还没彻底从他身上爬起来,压着她的后腰,主动凑了上去,一边儿磨蹭着她的唇瓣,一边儿声音含糊笑着道:“敷衍我呢,好好亲!”
顾卿晚轻声笑了下,勾着秦御的唇,探出舌尖来描绘着他薄而有型的唇,两人呼吸交缠,津液互换,一时吻的难舍难分。
许久,秦御才主动推开顾卿晚,扶她躺倒在床上,喘息着道:“别再勾引爷了,真不知你是谢我呢,还是故意收拾我呢。”
顾卿晚偏头看了看他浑身紧绷,面色潮红的样子,忍不住埋头在枕头里低声笑了会儿,有点心疼,又凑到他的耳边道:“等成亲那日,给你惊喜。今儿还有件事要和你说。”
这样的情况下,顾卿晚又是暧昧的伏在他耳边说惊喜,秦御先是一愣,接着猛然扭头盯着顾卿晚,似想看透她说的惊喜是什么,可转瞬他又想,顾卿晚现在大着个肚子,还两个月就生了,能有什么惊喜。
多半是他误会了她的意思,身上燥热燥热的,一时间也提不起什么兴趣和期待来,便搂过顾卿晚,道:“什么事儿?”
顾卿晚也没留意到秦御的情绪,从床里抱出那个紫檀木盒子来,道:“今日心颖妹妹送了酒楼的分红银子来,我也用不上,倒是大哥那里,要用银子的地方多的是,我想让你帮我将这些银票送过去。直接找上大哥,估摸着大哥也不会要,我给大哥写了一封信,放在里头了。你帮我偷偷放在大哥的书案上就成。”
秦御闻言看了眼那盒子,倒没多言,坐起身来,道:“那我现在就去吧。”
顾家覆灭时,什么都没了,顾弦禛又被流放数月,逃出来后要重新经营势力,势必要用许多的银两,虽然顾卿晚已将宝藏的地图给了他,但那宝藏不是一时半刻能弄出来的。
如今顾弦禛假扮沈沉在京城,顾卿晚总有些担心,旁的忙也帮不上。
她点头,又凑上去在秦御面颊上亲了下,方道:“你小心点,我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