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御眸光淡淡扫过他,也没见他动上一下,那男子手中的斧头突然就脱手而出,砸在了其脚背上,还在是斧头柄落的地,不然那脚便不能要了。
不过饶是如此,那人也被砸的哀嚎一声,抱着脚原地跳了起来。
这一幕发生的很快,众人根本就没看见秦御出手,一时间他们面露狐疑和忌惮之色,不约而同的退后了两步。
“你……你对虎子做了什么?”那拿着根棍子的汉子出声逼问道。
秦御却未曾搭理他,只看向那八字胡,道:“原来是虎山寨的五当家,人称智囊周的周五爷,失敬。爷和表妹只是路过此地,稍做停留,很快便会离开,和虎山寨井水不犯河水,五当家的大可不必如此大动干戈。”
周五爷闻言却抚着一边胡须呵呵一笑,道:“在下看这位爷可不像是路过的模样啊。”
秦御神情微显不耐烦,却道:“以周五爷的能耐,岂会瞧不出,爷和表妹并非对山寨不利之人,不然爷也不会这样高调的进出绿水镇了。周五爷何必揪着在下不放呢。”
周五爷仔细打量着秦御,道:“这位爷气度不凡,武艺更是出众,却不知到这绿水镇所为何事?”
秦御冷声道:“为一些私事,请赎无可奉告。你们走吧,就凭你们几个歪瓜裂枣,还奈何不了爷。”
周五爷尚未反应,倒是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山匪气的跳脚,道:“操!年纪不大,口气倒他娘不小,小爷先领教一下!”
他说着举起手中刀就往床边冲,口中还骂骂咧咧道:“将这娘们护的这么严实,老子倒要看看是个什么绝色,拉回山里去,也给爷们添些乐呵!”
他说话间已到了近前,竟然一手挥刀砍向秦御,一手探出从秦御的腋下去拽藏在他后头的顾卿晚。
他显然比方才那拿斧头的要多些武功底子,动作敏捷,还有那么点招式,不过他依旧没看清秦御是如何出手的,总之手腕一麻,下一刻他手中的刀便冲着他的脑门当空劈下。
寒意和刀光闪过,尖嘴猴腮瞪大了眼,只那刀却没有劈下来,是周五爷出手,替他挡住了秦御的一刀。
周五爷和秦御交手,一招过,被逼退了三步,跄踉站住,看向秦御的目光忌惮了起来。
与此同时,尖嘴猴腮后知后觉的明白自己捡了一条命,却禁不住后怕,双眼一翻,瘫在地上晕厥了过去。
秦御手中的刀却随手一掷,插在了门框上,嗡嗡的摆动着,他看向周五爷,依旧面无表情,声音冷漠,道:“爷已经说了,井水不犯河水,爷不想在此大开杀戒,周五爷最好也别逼爷动手。周五爷当知道的,方才若是爷不刻意放慢招式,周五爷也救不下他来。”
说着神情睥睨的扫了眼晕厥在屋中的尖嘴猴腮。
周五爷脸色有些难看,转瞬笑了起来,道:“误会,都是一场误会!这位爷大概还不知道,最近朝廷派了兵马在附近剿匪,只怕眼看着就要剿到咱们这虎山寨了,镇子里风声鹤唳的,这位爷又在这时候到了我们这里,难免要被误会成官府派来探路摸底的,不过在下如今却觉得是误会了。”
周五爷说罢,冲身后的小喽喽们沉斥一声,道:“还愣着干什么,都退出去!把顺子也抬出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的!”
几个小喽喽见识了秦御的能耐,心中也是忌惮,闻言便没反驳,收了各自的武器,上前抬起晕倒的尖嘴猴腮跑了出去。
秦御见此,面色缓和了下来,却冲周五爷拱了拱手,道:“原来如此,此事爷并未听说,既然是事出有因,爷也不会计较周五爷带人闯府的事情了。”
周五爷却笑容微冷,道:“话虽如此,但特殊时期,事关我们山寨的存亡,上千兄弟的生死,却不能马虎对待。这位爷既然说自己不是官府中人,总得有所证明才成,不然五爷我也没法向兄弟们交代,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五爷我便成了寨子里的大罪人。”
秦御挑眉,道:“周五爷想爷如何证明?”
周五爷哈哈一笑,道:“这位爷痛快,既如此五爷我便直说了。这样,这位爷带着你的女人,往咱们寨子里住上两日,五爷我和寨子里的兄弟们自然便信了这位爷不是公门中人,不是来对付我们虎山寨的,如何?”
秦御双眸微眯,道:“倘使爷不去呢?”
周五爷脸上笑意收敛了,道:“水绿镇是什么地方,想必这位爷既来了,心中也清楚。说白了这里也是半个土匪窝子,这位爷虽然武艺高强,但是双拳难敌四掌,身边又带着个娇滴滴的女人,若是真来硬的,这位爷怕是也讨不到什么好吧?”
秦御目光和周五爷对视,半响终是妥协,道:“好,爷应下了,不过住上几日,虎山寨便不可再为难,允爷带着爷的女人自行离开。”
周五爷哈哈而笑,道:“来者是客,咱们虎山寨虽是土匪窝子,但却好客,亦有待客之道,这位爷若是进了咱们山寨那就是朋友,住上五日,自不会再为难。五爷我亲自送两位下山。”
秦御便点头道:“既如此,还烦请五爷出去稍候片刻,容爷和表妹收拾一下。”
周五爷笑着道好,转身去了。
顾卿晚从秦御身后探出头来,瞧见那周五爷面上挂着的得逞笑意,她微微撇了撇嘴。
这什么周五爷,还智囊呢,明明秦御一早的目的就是进山寨,这周五爷竟然还觉得是他算计了秦御,真是可悲。
见周五爷消失在屋中,顾卿晚禁不住趴在秦御的肩头,凑到了秦御的耳边,低声道:“咱们去土匪的山寨做什么?”
秦御却一把抓住她按在肩头的手,稍稍用力便将顾卿晚给从背后扯到了怀里,道:“别乱亲!”
顾卿晚,“……”
狗屁的乱亲,谁乱亲了!她明明只是怕外头人听见自己的话,靠的稍微近了点,说话时嘴唇不小心碰了他耳朵一下!
顾卿晚想着,微微嘟起唇,表示抗议,秦御却眸光一闪,猛然俯身便堵住了她的嘴,狠狠的吻了起来。
顾卿晚被他吻的本能哼哼了两下,推了下没能推开,倒被他撬开贝齿冲了进来,火辣的吻带着些压抑的情潮,顾卿晚觉得她对秦御的吻好像越来越没有抵抗力了,从厌恶,到习惯没感觉,如今竟然变成了悸动。
可见这性和爱还真是能分开的,连孔子都在《礼记》里讲“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足见性还真是不可缺少的生活一部分,既然在这男尊女卑,三妻四妾的鬼地方享受不到男人的爱,那便享受下性吧,总不能什么都捞不着吧。
她想着,手便伸进了秦御的衣襟里,反正外头还有一帮子土匪在等着,秦御也不可能将她怎么样,他先撩她的,他自己也别想好过!
顾卿晚的手作怪的抚上了秦御的身体,秦御顿时呼吸一沉,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抬起头来,瞪她道:“要命的妖精!爷怕了你了!”
他言罢,扶顾卿晚从他怀中坐起来,道:“赶紧收拾下,爷带你去哪儿,你跟哪儿就是,爷又不会卖了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顾卿晚冲他哼了声,倒没再多问。
外头的屋檐下,一个小喽喽弯着腰猫在窗根儿下,自然听到里头的动静,神情激动非常,冲院子里的周五爷几人,猥亵的做了个手指对手指亲热的动作。
周五爷怔了下,倒呵声笑了,心想这还真不像是公门中人,倒是其身后一个小喽喽,舔了舔唇,抬脚便要去听墙根,却被周五爷拽住了后领子。
片刻,顾卿晚挎着个包袱,跟在秦御后头出了屋,一行人便往后山方向去。
到了山道前,周五爷却示意小喽喽拿出两块黑布来,冲秦御道:“还不知这位爷如何称呼呢,咱们虎山寨的规矩,还请体谅一二。”
说着接过了黑布,冲秦御抬手示意。
秦御倒没什么反应,只道:“爷姓宋,家中排行老三。”
说着他接过那黑布,冲顾卿晚柔声道:“表妹且忍忍,等上了山,我便给你解开。”
言罢,将黑布缠在了顾卿晚的眼睛上,他自己也将另一块黑布绕在了眼睛上,在脑后绑好了,这才弯腰一把抱起顾卿晚来,道:“周五爷前头带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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