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马“咴咴”几声长嘶,连退六七步,马上的张敞身子连连晃动。反观对面的赵云,胯下的照夜玉狮子不过退了一步,身子却是纹丝不动
张敞仍不甘心,依旧催动大黑马,又是一刀狠狠的砍了过去。
“叮”的一声,张敞的长刀如同击中一个漩涡,被高速旋转的一团枪影荡了开去,张敞两臂巨力打了个空。
蛇盘七探枪,以力卸力,有四两拨千斤之妙,就算千斤巨力也能被拨开。
但是张敞不是关羽张飞那样的猛将,他的长刀被荡开,全身扑了个空,急忙收回长刀准备继续出招。就在此时,一枝枪头如同闪电一般攻向他的喉咙。蛇盘七探枪,分为蛇盘和七探,蛇盘是防守,七探是攻击,出其不意的攻击,如同毒蛇一般。
张敞巨力击空,身子重心失去平衡,长刀也尚未收回,面对那神出鬼没的一枪,避无可避,眼睁睁的看着长枪刺入他的咽喉。
一股鲜血从他喉头中喷出,张敞眼中充满惊疑和不甘,轰然坠下马来。这位在辽东算得上响当当的武将,一枪击杀。
“张将军死了,张将军死了……”
辽东军阵中一片惊呼,瞬间大乱。
五千步骑混杂的辽东军,原本就只是白马义从的菜,更何况兵力还不如对方,加之先被一通大黄弩乱箭射杀了一通,如今又被斩了主将,瞬间大乱,再无战心,溃不成军的往谷外亡命逃窜。
“追!”
赵云长枪一指,和太史慈一起率着七千多精骑恶狠狠的追杀了过去。
辽东军丢盔弃甲,那些被关墙阻隔而奔逃不及的直接扔下武器,举手投降。而那些已经越过关墙,亡命奔逃的骑兵,知道敌军的目的地是无虑城,如果往无虑城方向逃跑只会死路一条,所以一出谷口立即四散奔逃,避开通往无虑城的主道,偶尔有几个不怕死的骑兵,也被速度奇快的白马义从追上射杀。如此一来,倒避免了逃兵跑在白马义从前头通风报信的隐患。
赵云和太史慈没有停留,率着七千多精骑马不停蹄的往无虑城滚滚奔去。
一路疾奔而来,无虑城巍峨的城墙终于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
夜色朦胧,月光如水。
无虑城下,营帐星罗棋布,一万多辽东军尚在睡梦之中,只有巡逻的士兵在营帐内来回穿梭。
无虑城三面均可列阵攻城,一万余辽东军以蹶张弩、投石机和云梯,三面发动强攻,想要制造巨大的声势,逼迫张郃出城突围。
无虑城城墙低矮而薄,且年久失修,在投石机的轰击下,墙体受损之后一块块的掉落,砸在垛堞之上,两三块巨石就能将垛堞削平,给守城的士兵心里造成了巨大的压力,深恐这样下去,城墙迟早被轰塌。
靠脚蹬踏拉开弩臂的蹶张弩,虽然不及大黄弩的精准和强悍,但是射程也能达两百步,辽东弩兵在前排大铁盾的保护下,朝城楼连绵不绝的施射,虽然中箭者并不多,却也不亚于大黄弩的气势。
然而半天下来,辽东军并不敢施以实质性的攻击,因为真正推着云梯冲杀过去时,辽东军的伤亡要数倍于太平军,只能一边用蹶张弩和投石机远攻,一面向着城头叫骂。
辽东军又攻又骂的,然后城楼上的太平军似乎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和辽东军对骂了起来。
很快,辽东军才悲哀的发现,也许战斗力他们和太平军不相上下,但是比起骂架来,十个辽东军也比不上一个太平军,你见过骂人还带指挥和节奏的吗?骂到后面辽东军再无一个还嘴,只是拼了命的朝城楼上施放箭石。
攻城到了天黑就结束了,而太平军却将辽东军骂到两更时分才停止。
此时,时间接近四更,辽东军大营中负责轮首巡逻的士兵和大营之外的哨兵都懈怠了下来,一个个有气无力的打着瞌睡,似乎随时要睡去,主要原因是城上的太平军闹腾的太厉害了,让人疲累的很。
就在此时,一只军队人衔枚、马摘铃,已然悄无声息的向他们靠近了过来。
墨云骑和白马义从,每次全军突击之时,必然是白买义从在前,墨云骑在后,可是这次全身墨黑的墨云骑却占了优势,排在白马义从之前,只因为白马义从那片耀眼的白色在夜色中显得太显眼了。
很快,七千多精骑已然奔近了辽东军军营数百步之外,才被几名巡逻的侦骑所发现,虽然被几名跨骑八尺良驹的白马义从斥候所猎杀,终究还是有漏网之鱼。
赵云和太史慈不再潜行,喝令众军翻身上马,列队准备冲击。
咻咻咻!
三枝绑着油布的箭簇被点燃起来,射向天空,三道火光冲天而起,划亮了黑暗的夜空。
杀!
太史慈发出一声怒吼,一催胯下乌云踏雪宝驹,率众蜂拥而去,接着白马义从在赵云的率领下如影相随,七千余精骑如同潮水一般涌向辽东军阵营。
呜呜呜~
咚咚咚!
辽东军营中终于响起了急促的号角声和锣鼓声。
然而这一切都已为时已晚!
城头之上,看到火箭信号的张郃,当即下令打开城门,早已蓄势待发的太平军,如狼似虎的奔涌出城门,恶狠狠的向辽东军大营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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