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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月黑色的眸子黯淡了一些，略微显得灰暗无光。即使她的体内有两个人格，两个灵魂，但是在之前的记忆，总归是一样的。

她有些失神。

“沧月姐姐，沧月姐姐？”

似乎是感受到了沧月的心情变成了无比沉重的失落，高月担心地询问，终于算是把沧月从记忆中拉回，那双无神的眼睛也回复了光彩。

“……嗯？”沧月使劲地摆摆头，将脑袋里的怪想法甩出去，抛出一个语气词。

“沧月姐姐，你怎么啦？从进来的时候就一直在发呆，我已经叫你好几遍了哦。”

高月是个十分敏感的孩子，很快就发现了沧月的不对劲，不禁更加担心了。

她不能知道旁边的人在忧伤什么，害怕什么，除了担心以外，她什么也……做不到。

她真的很关心她呢。沧月眼神柔和了下来：“我没事……”

“——我真的见过！”旁边，天明天明仍然在固执地与少羽争辨，语气急切，像是非常想要得到认同。

“我不信。”少羽撇过头，一副‘你吹牛’的样子，依旧认为天明在开玩笑。

他执著的坚持，让高月有些不安。迟疑地看了沧月一眼，还是决定先安慰天明。“天明，你肯定搞错了。”

少羽仿佛这才感觉到天明的不对劲，踌躇的试探道，“你知道这把剑现在在哪里吗？”

“咸阳宫！”天明反射性地脱口而出，转而又头疼了起来。

咸阳宫……？

天明眼前浮现出了那些零碎的画面，眼前的一切因为恍惚般的剧烈疼痛而模糊不清。

我怎么会知道——

……那是，什么地方？

“你怎么会知道咸阳宫呢？”

……我不知道……

天明把头埋得更低了，稚气的脸上覆盖了一层黑暗的阴影：“咸阳宫……是什么地方？”

沧月攥紧了手，眉头紧锁——

不详的气息。

“你都说你看过天问，又说得出咸阳宫，怎么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呢？”少羽皱皱眉又问道。

“天明，你怎么了？……”

耳边的话语全部都听不清楚，天明几乎是拼了命在忍受后颈与头部重叠的难言的痛苦，脑海里那如同在燃烧着红色的、鲜明的三个字占据着整片黑暗。

咸·阳·宫。

“咸阳宫到底是什么地方？！”他愈发难受地甩甩头，声音都掺杂着撕心裂肺的剧痛。

朦胧中，天明只看到高月走了过来，而唯一清晰的那句，便是少羽带着各种的不甘和气愤，又带着些许不忍的回答：“咸阳宫，就是嬴政这家伙的宫殿，天下谁人不知？！”

嬴政的……宫殿……？

天明感觉有那么一瞬间的清醒，但由于难以承受的痛觉而昏厥了过去。

“天明！”其余三人都惊呼道，就算是一直默不作声的沧月也惊慌地跑上前。高月匆匆把天明的身体放平，手指搭上他的手腕，尽量缓下心中的焦急，镇静地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