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新修好的房子,这一家人还畅想了一番,不过陈大河考试回来听说这件事之后坚决不同意让陈大湖一家搬过去。
“娘,你咋能让三哥一家过去,你说我这个当弟弟的娶媳妇把自己的三哥给挤走了,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传呢,不如我成亲就搬到老房子去,那地方本来就偏,你也不怕你那小孙子有啥事。”
其实陈大河心里想的是自己搬过去了,新媳妇就不用在他娘跟前伺候着,这样他的日子也能过的舒坦一些,这些年他可是看明白了,家里的那几个嫂子哪一个没在老太太面前吃过亏的,这要是让师妹嫁过来,肯定适应不了他们家的生活方式不说,老太太这头也不能天天的哄着自己的媳妇不是。
老太太哪里知道自己放在心尖上疼的小儿子心里竟然藏了这么多道道呢,“这可不行,那房子你听娘的,你们俩个新人怎么能去住,我跟你说实话吧,那房子三两年就得重新弄。
先不说这平时刮风漏雨的,你在那边住,哪有那个心情去读书,说不定亲家那头心里也不乐意呢。
等你妹妹嫁出去了,房子空出来,就让你们搬过去,再说以后你也不经常在家里,你还能让你媳妇住那么偏的地方,别说你不乐意,我也不放心不是,放在眼皮底下大家都安心。”
别的陈大河没注意,就是听说这房子不结实之后,他就打了退堂鼓,这要是万一那一天倒了,他和他娘子不得都压在下面啊,能不能活都两说呢。
了然的点点头“那我听娘的,你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
老太太这才有功夫打听儿子考试的情况。
“咳,这还用说嘛,反正我感觉挺好的,等过些日子就会有消息了,我让我大舅哥那头帮着注意,有消息他肯定会通知我的。”
原本还有转机的三房,在老太太的一番劝说下,他们家搬出去就是命中注定了,在老太太看来虽然老三一家搬出去了,那俩个不省心的孙女碍不到她的眼了,可是这原来该怎么过现在还是怎么过,丝毫不会因为三房搬出去了就有所改变。
所以第一天搬家,老太太就开口了,让白秀梅把陪嫁过来的织布机留给小姑子用,白秀梅会织布是不假,可她嫁过来之后也没藏私,这边的人喜欢她都教,包括家里的姑姐和小姑子。
不过就算别人学了,可是依然还织得不如白秀梅好,一来也是因为手艺不好的缘故,二来新作的织布机没老的好使,不说别的,就那梭子刚做的哪里能跟那经过长年累月使用的能比,打磨的再光滑还是不如旧的好。
所以老太太就寻思了,这东西留在家里至少让闺女多学学,以后到婆家了这也是一门手艺,哪怕是到了没钱的那一天,这好歹织布能换钱养家糊口,不是她不想做个新的给闺女,主要是这个媳妇的织布机好用,所以她才想方设法的留下来。
而且老太太也有私心,儿媳妇要织布过来织,这样也不怕他们偷着织布卖了,就算卖钱那也是归她所有,谁知道这个媳妇把织布机搬回去能织多少啊。
白秀梅一听说老太太要留下织布机,这气的浑身都哆嗦,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娘,这可是我爹临死前给我做的陪嫁……”
老太太一脸的理所当然的表情“我也没说不是你的陪嫁,就是想留下来给你小妹练手用,再说了,你要用啥时候都行啊,又不是不让你织布了。”
陈大湖这次可不向着老太太了“娘,这可是我岳父给秀梅唯一念想了,留在这里算什么事啊。”
过来帮忙抬织布机的几个邻居都觉得这个陈家老太太有些不像话了,儿媳妇的陪嫁她怎么说留下就留下,虽然没分家,可是这东西可都是由女方说了算的,要想留下那也得白秀梅开口啊,这老太太明目张胆的要,这脸皮可真是够厚的。
月儿静静的走了过来,摸摸织布机,这东西从小陪她长到大,从小她娘就教她织布,这些年下来,这东西几乎可以说是占了她大部分的记忆。
她也不理会其他的人,只是摸着一块地方,“娘,这地方是不是当年姥爷吐血吐到这个地方,你看着红印到现在还在呢,以前晚上织布的时候我好想能感受到姥爷在陪我似的,一点都没觉得寂寞……”
月儿幽幽说出来的一句话,把老太太给吓了一跳,这孙女是脑袋拎不清的她清楚,一般来说这孩子也不怎么会说谎话,难不成这东西真的有些邪性?
张大锤在一旁开口了“婶子,按说这事我不该开口,可是你看月儿都这么说了,肯定是孩子她姥爷不放心过来看孩子了,这东西你留不住,还是让弟妹带过去吧,要说做这东西不难,你家女婿不就是木匠吗,做个新的不比留个旧的强啊,再说玉芝出嫁时候陪送个新的总比用这个旧的好,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其他的人都点头“是啊,婶子,这东西好歹是大湖媳妇的一个念想,人家爹都那样了还给闺女做这东西,咱先不说这东西好赖,毕竟是人家爹最后的遗物留给孩子当个念想的,你要是留下来那这事可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