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此事容后再说,满大夫前来,白某自将好生招待,上次满大夫来时没能好好招待,这次补上。”白圭说着便吩咐侍女摆上一桌酒席来,白府之中以肉食为主,不过多是此时流行的吃法,不是煮就是炖,且放了好多作料。
满上酒盏后,白圭举杯道,“来,请饮此杯,满大夫这数月奔波,愚兄为你洗尘了。”说罢先品了一口。王孙满见状也没细瞧,跟着喝下了一大口,不料却被这烈酒呛了喉咙,忍不住咳嗽起来。
待嗓子平息后,王孙满端起酒盏若有所思,再望见白圭正微笑着看向自己,顿时大悟,笑骂道,“这酒可不就是大王所造,天然居里向来是不外卖的,原来白兄早就与投效大王了,却还在这里于在下面前装疯卖傻,好会唬人。”
白圭笑笑,“某并没投效你家大王。”
见白圭并不像说谎的样子,王孙满不由奇道,“那为何你这里却有大王才能造出的美酒,此酒之烈犹胜于天然居里所售,若说是另有人能造出,某却是不信的。”
“呵呵,没投效你家大王便不能尝到如此美酒乎?白某与你家大王乃忘年之交,又是商业合作者,王室造酒,白某便替之分销韩魏两国,各取其利,大王为拉拢我,所以我白府之中美酒不断也。”
“原来白兄早就识得大王之面,却瞒得我好苦。大王其人如何,可否?白兄可要如实相告!”
“大王之气概确实令在下忍不住敬仰,以至于在下常常怀疑,大王是否真的只有九岁,行事说话竟有沧桑之感,一举一动无不显成熟之态,时常又有显山露水,乃是有大智慧的人,便是我白某,也要自叹不如啊。”白圭叹道。
“那白兄却为何尚未投效?”
“大王又没表面身份,而是自称显公子,大王隐瞒身份不开口,而白某又不是无人要,却是为何要自己贴上去?”白圭脸色一变,说道。
王孙满慌忙解释起来,“此乃小弟之错,没在大王面前提起白兄,大王初来洛阳,市井间形势复杂,所以大王行事自然谨慎,不敢轻易表露身份,望白兄勿怪,勿怪。”
“无妨,其实白某心思已定,只等一个契机。今日你我兄弟见面,便不再说其他的了,单述你我兄弟之情如何?来,再请饮酒。”说着白圭又端起酒盏,王孙满笑笑,只得也举杯一饮而尽。
不久,两人又各有一盏酒下肚,相聊正欢,却忽听白府管家慌慌忙忙的闯了进来,白圭顿时心中不悦,啪的一声将手中酒盏狠狠拍在桌上,吼道,“没见我正与朋友喝酒么,怎生这么没规矩。”
那管家慌忙跪下,“主家,非是小的不懂事,而实在是有大事要向主家汇报。”说着拿眼斜斜王孙满。王孙满如何不明白,见状正欲起身,却被白圭伸手将其按下,只听白圭冲管家沉声说道,“这是某的至交好友,你但说无妨。”
“主家,前几日刚走的那批商队,就是往郑都运酒的白三儿他们,在嵩山以南的古道中被山贼截住,白三儿以下全部伙计护卫都被害或下落不明,只有白三儿的妻侄儿河小乙一人逃了回来。”管家带着哭腔说道。
啪的一声却是白圭手中竹奢落地,大吼道,“我的商队不是还有武士相随么?真是岂有此理,快将那河小乙带来,某要亲自过问。”
待河小乙进屋跪下后,身上仍旧发抖不已,哆嗦着将事情来龙去脉说完,白圭才挥挥手让其和管家一起退下,原来那山贼早就埋伏好了,竟有数百人之多,看来倒也怪不到商队相随的武士身上。自那两人走后,厅中接着便是好一阵沉默,王孙满都能感觉空气中似乎挤满了愤怒和不甘。
见状,王孙满忙劝过几声,不料白圭却是不理,屋中便又是一片沉寂,良久,白圭才开口一字一句说道,“满大夫,如今之世,并非只有主子择臣,臣亦挑选主子。若此次你家大王能大展神勇,除尽这拨山贼,为我白家报仇,白某将从此臣服于大王,尽心竭力辅佐大王。”
见王孙满正要开口,白圭忙又补上一句,“满大夫此去不许提与我相见之事,要那大王主动前去平寇,而不是应我之请,某这才心服。满大夫能做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