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少傅走后,周扁等三人这才细细商议起来,依周扁意见,周公肯定是知道天然居是王室的产业,所以此事必须王室出面,三人商议决定先由少师前去洛阳探探周公意见,再做决定,反正无论如何,酒店肯定还是要开的,洛阳城大,也只有将酒店开在洛阳城里才有利益可言。
如此苦等了一天,待到第二日太阳即将西下时,终于看到了少师那苦丧的脸。
“大王,老夫今日去,竟连周公的面都没见到,只是那宁越大夫接待的。以前一直没注意,这宁越原来也是个奸诈之人,不然以周公之醇厚稳重,岂会做此不利于王室之事。老夫以为,这阻止王室招兵,抓张虎他们以及关闭天然居,都是宁越的主意。”少师愤愤道。
此时太师监甲都与周扁在一起,大家都很关心少师出访的结果,所以在一起等候。只听少师接着道,“待老夫问起天然居之事时,他却只说天然居之内,恐怕饮食有所不净,为了天然居之声誉,这才下令将之封闭。至于子黑他们,也好生招待着,还让我们不必担心。如此看来,至少表面上看来周公并不是要与我们翻脸。”
“屁。”监甲忍不住不由大骂道,这天然居向来是属他管,如今出了这事,他比谁都更担心。
“那宁越有没有说如何才能让天然居重新开业,是不是又要敲一大笔钱?”周扁忙急切问道,如今形势不如人,如何才能了结此事才是他最关心的。
“唉,若是他们只要一笔钱倒还好说,”少师叹口气说道,脸色也阴沉起来,“他们要每月都给他们交五万钱,还美名其曰管理费。”
周扁的心里顿时也沉了下来,不过话说管理费这词还是自己发明的,让张虎他们去挨家酒店收月钱时的名称,不料这么快就到了自己头上,真是“报应”啊,还如此巨大的一笔。
啪的一声,只见是监甲拍起桌子,接着便大声咆哮道,“这天然居上月也才盈利六万钱,以后说不定还没这么多,他们倒好,一下子拿干净了。”又骂几声后,这才注意到周扁等人看着自己,不由挤出笑来,“大王勿怪,奴家气愤,失言了。”
没想这监甲一直老好人的样子,如今却也有这般模样,周扁心里不由叹道,真是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啊。不过心里再仔细一想,如今看来是陷入了困境,其原因也是因为自己先前不够低调,但却也不是绝境,这天下之大,并非只有洛阳一个大城,就算不出这桩事,以后也还是要往外发展的,想到此,心里也稍微开怀了点。冲少师等人说道,“这天然居是块招牌,非开不可,这点毫无争议。不过五万钱太多,还麻烦少师再去好言以对,最多每月给他们一万钱。只是如今不得不低头,此去还需小心说话,让少师委屈了。”
“老夫倒没什么,只是大王还小,日后时间还长,万不可因一时之气而坏了身子啊。”少师说着露出深切的关心之意,作为王室的老人,他可是经历了周扁的父王和王兄之死,深知他们的过早离去与长期受气是不无关系的,所以也很是担心周扁。
周扁自然是没问题的,笑笑道,“本王理会得,少师不必担心。”
却听监甲一旁嚷嚷道,“让奴家也去吧,讨价还价之事,少师不及老奴也。”
转头看看太师和少师都点了点头,周扁也就首肯了。
不料少师和监甲这一去竟谈了三五天之久,双方反复拉锯,各自据理以争,到这最后都撕开了脸皮,一边说盈利不止这些,另一边坚决否认,大有吵架之势。
每天都有护卫来回汇报,耳听那价格从五万降到四万,又降到三万,周扁天天也没闲着,如今想要把形势逆转过来,每天都不敢有丝毫松懈。这次少师新招来的有一百多人,随子不困来成周的流民也有五十六人,周扁将这新生力量集中在一起训练,又从自己的卫队中抽出张虎、周战和郑机三人来,各自带着五十多人按照以往周扁教的方法进行操练。如今卫队中周密被任为队长,樊馀总是跟随左右,李远长驻洛阳,刘仇也混在洛阳打探各种消息,以后若是有机会其余人等也都将委以别职,这可是自己的力量啊。
终于最后消息传来,与洛阳那里定了,如周扁所能接受那般,每月管理费一万钱,想想还真是心疼,以往前几任周公在时还补贴王室,如今却反过来问向王室敲诈,真是岂有此理,但势不如人,也只得咬牙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