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韩军中也开始了调整,有明显的人员走动,看其走向则是从那些投的远的投石器附近走到投不远的投石器处,看来韩军也想研究为什么造的一样的投石器,有的投的远有的投不远,韩军不会轻易放弃的。
同时韩军的投石器又被拉下来了,想要再次进攻,而这次周王室的动作更快,几乎就是和韩军的投石器同时释放,两边的飞石同时飞上了天空,咋一看还挺像热兵器前期的两军火炮对轰,但仔细一想便知道差在哪儿了,对,就是没有声音,若是能加上轰轰的配声,还真让人以为是热兵器时代了。
不过两边的武力明显形成了对比,洛阳这边上千块飞石,几乎全砸入了韩军之中,而韩军那边也飞上了天好几百块,但最终砸到洛阳城上时,便只剩下不到一百块了,十比一,洛阳完胜。
然而这上百块石块还是给王室造成了一定的困扰,又是一阵哀嚎,更有甚者,其中一块飞石直奔定鼎门城楼正中而来,要知道那可是大王站着的地方。好在樊馀眼尖,一把将周扁拉了开来,而飞石则砸中离周扁刚才位置五步远的地方,在王室卫队密集的城门之上,亲卫队士兵们难以躲闪,只得举起大盾硬挡,然而飞石的力量还是一下子砸翻了好几人。
虽然亲卫队士兵嘴硬,没有发出哀嚎声,但第一名士兵却忍不住的在地上轻轻打起滚来,不,更像是在扭动,毕竟是他第一个承受了飞石的巨大冲击力。
顿时惊动了周扁,扒开士兵,周扁走了近前去,却见那面厚实的青铜大盾已经完全裂开,而石块也裂成了几块散在地上。那名士兵咬着牙不住的扭动着身子,满头大汗,双眼圆睁,呼吸急促,说不出的痛苦状。一旁另有几名军士小声安慰着,但眼见大王来了,便站起身让到一旁。
周扁蹲下身一看,却见其两支胳膊都无力的垂在胸上,试着轻轻一抬起,却见本来应该是一整根的小臂,却成了一截一截的软哒哒的,那名士兵此时却是再也忍不住了,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看来飞石巨大的力量直接导致盾牌后的双臂粉碎性骨折,也是,厚重的毫无偷工减料的青铜大盾都裂了,更何况人的臂骨呢。想必韩兵的状况只会更惨,毕竟落到平地上的飞石速度和力量更大。
周扁轻轻的将那人的手臂放下,轻叹了一声,满脸的惋惜之色。若是只有一截骨折,还可以上夹板,还有好的的可能,但双臂断成了一截截的,就难了。对于骨折,虽然周扁来自后世,但也没有什么好的主意。
“抬下去好好看着吧。王室会善待你的。”说完后周扁便转身向前走去。
目送大王离去,不想没走两步,却见大王又转过身来。
“取木板和绳索来,快。”大王下令,很快就有士兵跑动起来。
片刻后,两个简易的夹板就做成了,吊在了那名士兵的胸前,其实不光是小臂折了,上臂也折了,这夹板也只能聊胜于无,估计还是没什么太大作用的,毕竟断骨没有取出来,只是在外面简单的固定了下,或许还会发炎,或许根本保不住,但在这个没有手术的时代,还能追求什么呢?战争本来就是残酷的。
期间这名士兵终于忍受不住晕了过去,待大王点头后,便立即被抬了下去。与此同时,双方对射又进行了好几轮,还有石块飞到城墙之上,但都有了闪避,伤亡倒并不是很大。
最终周扁下令,定鼎门城楼之上除了观察战情的少部分士兵,包括大王和亲卫队在内,则全部撤下了城楼,躲在了城门之后,飞石的死角范围之内。而这里也同样躲着许多士兵,预备队的,从城头撤下来的,还有拉动投石器的民夫。王室的投石器就装在城墙之后,天然的死角,所以在城外和王室对射投石器,韩军永远也占不到便宜。
城门之后,周扁默默的数着,王室每三次发射,韩军才两次,王室全面占优,的确,良好的训练往往就是决胜的关键因素之所在。
又是十轮之后,终究还是韩军受不了了,震天的鼓声响起,韩军要直接攻城了。
难道韩军部分投石器射程不够的问题解决了吗?但很快就从城上士兵处得到了回报,韩军并没有解决,或者用另外一种方式解决可能误伤自己人的问题,那就是射程在洛阳城墙之外的投石器,统统停下不用。
而韩军一开始直接攻城,便又是老套路,弓手弩手在投石器的前面射箭掩护,剑盾手攀着云梯搏杀。
这一场战一打又是一个多时辰,直到正午炎热不堪,韩军方才退去。不过这一次韩军可就亏大了,丢下的不仅是一地的尸体,还有数十台散架的投石器,是的,逃命要紧,谁还去拣那些木料啊。
韩军依旧没能再踏入洛阳城一步。
这一场战明明是韩军投石器的首秀,但却演变成了如此模样,战后登上城楼一眼看去,便见成片的韩兵的尸体暴晒在荒野之中,的确,和周王室比拼投石攻击,投石器比不过,投石的速度的也比不过,还没有防护,韩军的脑袋是秀逗了么?
统计结果还没出来,周扁便可以下结论了,今日一战双方的死亡比绝对超过了以往的最高值,一比三。
而战果已经不是周扁所关注的,匆匆回到宫中,用罢午饭之后,周扁便立即下令召集众臣开会,摆在王室面前的,可是有更重要的问题要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