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惨叫,骑兵统领被莫不愁一剑刺穿了喉咙,官兵见统领身死,越发的混乱起来,甚至连派人向秦州求援的人都忘了派出。
“大家不要恋战,快走!”于飞大喊一声,骑到了何清瑞的马上,因为何清瑞年老体弱,又不太会骑马,所以于飞不放心亲自待他骑乘。
于飞一马当先,林恒,莫不愁和黑胡子大汉等人殿后,那名瘦小汉子又扔了一次铜钱,吓的几名追兵勒住马缰,竟然不敢追来。
林恒等人离了官道专拣小路走,在一个岔路口,他们全部下马,在每匹马的屁股上都给了一刀,让它们向一个方向跑,而他们则朝另一个方向徒步走了十几里后,在附近一个僻静的小村庄里歇了下来。
何清瑞和一众妇女,孩子本就体力不支,又走了十几里路,早已累得不行,找了一间农舍,于飞给了主人几颗银豆子,让他烧了一大锅水,弄了几个小菜。
众人简单的梳洗了一下,这才劫后余生的坐了下来。
于飞来到何清瑞的面前,满脸愧疚的双膝跪地道:“老爷,昔ri大恩历历在目,可没想到如今却因为我给你带来如此的祸事,于飞百死难辞其咎!”
何清瑞头上戴着一顶破草帽,露在帽沿外边的头发已经斑白了。肩上搭着一件灰不灰、黄不黄的褂子。整个脊背,又黑又亮,闪闪发光,好像涂上了一层油。下面的裤腿卷过膝盖,毛茸茸的小腿上,布满大大小小无数个筋疙瘩,被一条条高高鼓起的血管串连着。
望着眼前这个邋遢狼狈的老人,谁能够想到对方在半个月之前,还是堂堂的一州太守,可转眼之间,便成为了阶下囚,不禁让人感到唏嘘。
何清瑞疲惫不堪的低喘着,看着深深叩拜下来的于飞,苦笑的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道:“于飞,你瞒的我好苦啊!”
“老爷……”于飞无言以对,抬头看了一眼何清瑞,又再一次低下了头去。
“你一血xing男儿在我府上为仆六年,这份感恩当属不易!我对你家人的恩情你也算是还的差不多了。”何清瑞双手搭在了于飞的肩膀上,将他托了起来。
何清瑞手背粗糙得像老松树皮,裂开了一道道口子,手心上磨出了几个厚厚的老茧,而就在半月前,何清瑞的双手还是光洁平整,丝毫不显老态,可见这些ri子以来他定遭受了非人的折磨,看的于飞双眼难以自控的有水花在涌动。
“老爷,此次大祸都因我而起,您要杀要剐于飞我绝不二话!”于飞抽出马刀,双手捧于何清瑞的面前,闭眼待戮。
“大好男儿怎能轻言求死!”何清瑞目光严厉的接过于飞的马刀,却并没有砍杀对方而是重重的插在地上,呼了口气后神se稍缓道:“宇文家视我为眼中钉,就算没有你,他们也会找其他的借口置我于死地……你不过是被他们借机利用罢了!”
“老爷……”于飞万分感激的望向何清瑞。
“别再多说……今ri我全家老小能脱离囚牢,多亏了你冒死相救,该是老夫感激你才对。”何清瑞说完,朝于飞做了一揖。
“老爷不可!”于飞急忙扶住何清瑞,说道:“这次能够成功救出老爷,多亏了有两位侠士仗义相助,不然绝不可能进行的如此顺利。”
说话间,于飞将劫囚之前的种种商议详细的给何清瑞说了一遍,并把林恒和莫不愁介绍到了何清瑞的跟前,双方简单的认识了下后,不得不直面眼下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在官府的通缉之下,何清瑞一家人还有于飞等人该何处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