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菜相当地干脆,反正李正隆进宫来见她的事儿,独孤女皇已经知道了,而且在刚才还和她开了个玩笑,那现在知道了是啥事儿,她当然要去第一时间和独孤女皇说了。
李正隆咽下口唾沫,事情比自己预计的还要顺利啊,这菜菜竟然这么好说话,真是万万没想到。
他忙又补了一句,道:“那独孤宝桥毕竟是皇族中人,要为他留些脸面,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要让他太难堪了!”
“那当然,你不就是为他来求情的么!”菜菜说着话,离了偏殿。去了正殿,去见独孤女皇了。
李正隆坐在偏殿里等着,真可谓是心潮澎湃,等待结果,是最让人焦急的了。
菜菜来到正殿,见独孤女皇正在闭目养神。她小声道:“皇祖母,孩儿回来了。果真和您说的一样,还真是来告状的。”
独孤女皇睁开眼睛,笑道:“是不是告完状之后,又求了个情啊?”
“是啊,是啊。孩儿离开前,他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求情的!”
独孤女皇叹了口气,道:“这回又是谁啊,告来告去的,你阴我一下,我阴你一下。何时是个头儿啊!”
对于一个执政多年,操纵庞大帝国的皇帝来讲,独孤女皇对这种事情早就见怪不怪了,别人认为很完美的计划,在她这里,基本上都是漏洞百出的,别人认为很高超的手段在她这里都是玩剩下的。
刚才那个小宦官一来说李正隆要见菜菜,却说的是杨泽的事儿,她便猜到个八九不离十了。
杨泽那个小滑头,要是有了事儿。他自己岂有不能处理的道理,可什么事儿他能为难的,必是皇族中的事儿,而皇族中谁能让他为难呢,必是长公主无疑。但秉承借力使力的原则,隔山打牛,杨泽这个小滑头必定会把事情推到别人身上去,看样子就是李正隆的身上了!
而李正隆从来都是长公主的敌人,他能来,那必定是落井下石,可是个正常人就不会做得太明显,那只能是明着告状,却仍然要披上个求情的外衣!
不是杨泽的计划不够好,也不是李正隆做得不好,而是他们面对的对象,独孤女皇陛下,就是玩手段起家的啊,她什么不明白啊,她要是那么好糊弄,她能当上皇帝?
菜菜道:“是独孤宝桥的事……”
“这个孩子,从来都是好吃懒做,不务正业,要是朕没猜错,必定是风流帐,除此之外,还能有啥事是调得动我那好皇孙的。“独孤女皇不屑地说道。
本来整个案子和独孤宝桥一丁点儿的关系都没有,可别人一往独孤宝桥身上栽赃,独孤女皇立即就想到风流上面去了,这点特性她还真料对了!
不过,她没有料到的事是,这案子——真的不关独孤宝桥的事啊!
菜菜点了点头,道:“是啊,真是风流帐,独孤宝桥平常喜欢男人,还喜欢健壮的男人……”
独孤女皇皱起了眉头,喜好男风这种事,风流士子们常干,比如说自家的小男仆,或者清秀可人的小书童,嘿嘿,这在富贵人家不算是什么稀奇事儿,独孤女皇也不认为有啥大不了的,但如果是自家的孙女婿,又是自己的族人,喜欢强壮的男子……
独孤女皇要是还不当回事儿,那就是怪事儿了!
菜菜把那案子说了一遍,什么独孤宝桥喜欢上一个村姑,然后又是怎么阻止村姑嫁人,又怎么在新婚之夜下手害了新郎,如此这般地说一遍,就好象是她亲眼看到似的。
临末了,她又道:“孩儿想把这事儿画下来,画成那种连环话,估计很多说书人都会喜欢的,这画只要一出版,必定风靡天下……”
“不可,这事儿还是不要画出来了,你听完之后,还是快点儿忘记吧!”独孤女皇忙道,家丑不可外扬,这事儿怎么能乱传呢!
独孤女皇稍微沉思了一下,道:“这事儿看来是真的,要不然你那皇兄也不可能亲自来告状,但这事儿……太难听了,你把他叫起来,朕要嘱咐他几句。”
菜菜答应一声,又道:“那杨泽呢,他正为这案子怎么判着急呢!”
“他急什么急,跟他有何关系,他就是一个看热闹,和稀泥的家伙!”独孤女皇气道。
菜菜哦了声,去偏殿找李正隆了,心中却想:“还是皇祖母了解杨泽,说的没错,那家伙就是个和稀泥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