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逊见状,也不阻止,反正是个不要的大营。愿意怎么烧就怎么烧吧,要不然这些求州兵满身的戾气无处发泄,沿途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呢!
可求州兵们烧了营地之后。把注意力转移到突觉兵身上了,突觉兵可没少虐待他们。现在终于有机会报仇了,突觉兵和他们的身份对调,现在突觉兵是俘虏,他们是胜利者了!
求州兵乱喊着烧了大营之后,冲向被绑着的突觉兵俘虏,先是一通拳打脚踢,觉得不过瘾。便取出兵器,对着突觉兵开始喊打喊杀了!
突觉兵现在是俘虏,都被绑着呢,哪可能有什么反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求州兵冲过来,一通混乱之后,足足有两百多个突觉兵被砍死,剩下的突觉兵也都带了伤,躺倒一片。
独孤逊见状大吃一惊。可没想到求州兵会突然发疯,乱砍俘虏,他虽然是科班出身的官员,表面上时常说杀俘不祥,可心里是没有这种想法的。突觉兵俘虏死些没啥了不起的,可死的太多,他就受不了了,他是管看押俘虏的人,要是俘虏都死光了,这责任他扛不住啊,还升什么官,不被贬官就不错了!
独孤逊大急,连喊带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阻止了求州兵的发疯行为,他怒吼道:“你们疯了是不是,乱砍什么,校尉呢,过来见本官!”
求州兵的校尉也是俘虏啊,他们心里也在发怒,可看到躺了一地的突觉兵,他们心里也哆嗦上了,赶紧过来,叫道:“别驾大人,这些突觉兵突然造反,所以儿郎们才动的手,不怪儿郎们呀!”
独孤逊怒火中烧,喝道:“那也不能杀这么多啊,这让本官怎么和刺史大人交待啊!”
其中一个校尉道:“咱们也死了不少人呢,总不能让咱们的人白死吧,要不然怎么向死去弟兄的老婆孩子交待!”
这个校尉便是第三次出兵的,和突觉兵做过战,虽然也是事先中了蒙汗药,刚开始作战就吃了败仗,但打战总是要死人的,他手下的求州兵是有损失的,就算是不大,他也感觉这仇得报,要不然真没法回去面对手下的家眷了。
独孤逊这才压下怒火,摆手道:“事已至此,多说无宜,咱们这便回去吧,路上慢慢走,照顾好伤员,二百多里路呢,要是再死上一批,本官可就……”他有心想说,本官可就没法升官了,强忍住没有说出来。
那校尉又道:“还请别驾大人分出匹马来,咱们好派个人回去向刺史大人报告此事,咱们这可是打了胜仗了!”
马都被杨泽拉走了,杨泽做事相当地干脆,竟然只留了一匹马给独孤逊,独孤逊就算是想分都分不出来,他是不肯走路的。
独孤逊道:“不用了,慢慢走回去便是!”顿了顿,又道:“刺史大人关心战事,他会派人出城查探的,到时让出来的人,再回去报信就成。”
他带着求州兵,慢慢地返回求州城。
杨泽带着人却是快速返回镇西,派了付丙荣赶回去报信,带了这许多的物资回来,光靠着镇西兵押送,人手有点不够,还得让郝威峰多派些人来才成。
只因路途实在算不上近,东西又多,只走了好几天,这才进了镇西地界,郝威峰和严诚厚一起带着人来接应。
听说抓到了突觉的国师,严诚厚惊讶地道:“大人,要是抓到了普通的人物,咱们这里偏远,也许还瞒得住,可抓住了这么重要的人物,无论怎么瞒,京城那边都会知道的呀,就算为了照顾突觉那边的面子,不会公开,可皇上那里,却也是会有想法的,这个想法,可不知是好是坏了,也许对大人的前途不利啊。”
杨泽嗯了声,道:“皇上的年纪大了,想法必定会多些,但我这么做,不是为了自己,乃是为了……为了我大方帝国的千秋万代着想!”
他没好意思把话明说,独孤女皇不知还有几年的活头儿,继承人可是个大问题,李晏是长子不假,做过皇帝也不假,可他还有个二弟,也被发落到了边疆,也是做过皇帝的人,和李晏的遭遇差不多,还有个三弟相王,同样做过皇帝,却是在京城里的,万一独孤女皇有个三长两短,另外还有个虎视眈眈的长公主,谁来坐这个天下,可实在是不好说。
这个时候,他确实得为自己的前途着想了,当然,明面上是为帝国着想,最起码也得说成是为了李晏的以后着想啊!
如果李晏真的能回返京城,再做皇帝,那杨泽可就发达了,一飞冲天,要是换了别人当皇帝,那他杨泽说不定就真得一辈子窝在这里了,那李晏在新君登基之后,极有可能命不久长,新君不管是哪个,都不会再让李晏活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