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觉大汉们个个眼睛痛红,这可不是困的,是气的,都快被气疯了,他们哪吃过这么大的亏,可却又无可奈何,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呢!
他们一起进了屋子,领头的大汉道:“少主,这帮官兵太过嚣张,可你为什么还要给他金子,咱们是用不着破财消灾的,只要找到他们的上官,难不成这瓜州的刺史,还敢包庇手下,任他们胡为不成?”
青年贵族桌上放着支笔,却已被折成了两截,他虽没有出去,可在屋里却把外面的事听得清清楚楚,气得他折断了笔!
青年贵族道:“咱们乔装进入大方,说不定就是被那刺史看出了破绽,所以才派人来试探的,我们只能让一步,否则真要是公开了身份,说不定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麻烦,那样我回到草原,也会被父汗责备的,说不定老二又会在父汗面前说我的坏话。”
突觉大汉们沉默了,好半晌,那领头的大汉才道:“二王子文弱,不喜刀马,只爱读书,可大汗却总是偏爱他,真是不知为何,难不成中原人的书多了,就能强国不成,要想让咱们突觉强大,还得靠勇士的弯刀才成,大汗看来真是老了!”
青年贵族摆了摆手,不许他再说下去,只是道:“算了,不过是损些金子而已,又值得什么,但却见到了大方人的嚣张,这就值了。过不了多久,老二就要领着他的那些文士,来大方比试了,那时我看他怎么摔跟头!”
突觉大汉们一起点头,深以为然,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幻想起二王子灰头土脸的模样了。
人的心理古今一样,自己倒霉了,就希望别人也倒霉,如果发现别人比自己还倒霉,或者有可能更倒霉,那么就会心理平衡了,心情还会好起来。
青年贵族和大汉们一想到自己的政敌,也会被大方人修理,虽然还是对那些官兵和捕快愤愤然,可却也不能么痛恨了,反而希望他们更加嚣张些,更加肆无忌惮些,这样政敌才会更倒霉些。
杨泽这时已经离了后院墙,去了前门那里,看到了胡字他们。胡字相当地会做人,他们出力宰了肥羊,却并不把油水留下,而是把皮口袋整个塞给了杨泽,连先前得的那两块金子也放进了皮口袋子里,硬说是送给杨泽的入衙之礼。
杨泽哪可能真要,开玩笑一样,他要是收了,那也太不懂人情世故了。说什么也不收这袋金子,只是让胡字带回去,让众弟兄们分了,算是他给大家的见面礼,让众人买酒喝!
胡字大喜,众官兵和捕快也大喜,杨泽能这么大方,这是好事儿啊,谁不喜欢这样的人,比独吃独占的那种官员强多了!
一皮口袋的金块,怎么都够分了。胡字挑出两块最大的,塞给木根,让他替杨泽收了。
他则拿了余下的,带为分派,这些金块没法分,要明天兑换成铜钱才行,在场的官兵和捕快自然人人有份,另外那些司法部的官吏,像解文秀这样的,虽未参予其事,却也得送上孝敬的,利益均沾,以后万一出了事儿,也好能打个掩护,替他们把事儿兜住。
杨泽告别众人,带木根回了自家。他见天都快亮了,合衣上床休息,就算没多少时间睡觉了,可至少得眯一会儿才成,要不然去衙门当值会打瞌睡的,他初来乍到,不好如此。
木根却兴奋的不得了,他抱着两大块金子,怎么也眯不着,直等天放亮时,便跑了出去,找小贩借了杆秤回来,把两块金子称出了重量!
天亮了,杨泽起床在井边打水洗脸,忽见木根满脸兴奋地跑了过来,手里还抱着那两块大金。他气道:“把金子收起来,不怕招贼么!”
木根却笑道:“少东家你没睡醒,看看我穿的是啥衣服,我现在可是捕快了,如个小贼不长眼,敢偷咱们家啊!”
“什么捕快,帮闲而已!”
“帮闲也是捕快!”木根把金子捧到杨泽的面前,献宝似地笑道:“少东家,你猜猜,这两块金子有多重,以前我没见过金子,实在想不到它们竟然这么重。”
杨泽接着金块,在手里掂了掂,道:“好家伙,这一块怕不得有一斤多!”
“两块加一起,二斤八两!我刚才算了下,要是换成铜钱,得有三百多贯哪!”木根两眼放光地叫道。
杨泽笑道:“你说的是官价,要是私下换,没准更多。”这笔意外之财,可是解决了大问题,他有心开个药厂,启动资金解决了,没准儿还能有剩余。
杨泽把金块拿回了屋里,放到箱子里,算是压箱底的财物了。他打算今天去衙门里,给老家的父母写信,把近来的事都说一下,然后让父母来瓜州,家里铺子可以雇人来开,他在瓜州要长住,又有了官方背景,那自然要在瓜州开买卖,这样生意才能开得大,养老钱才能赚得多。
洗漱一番,换了身衣服,杨泽带着木根出头,路过街边买早点的小贩时,杨泽干脆把摊子上的食物全都包了,一口气包了好几个摊子,让小贩们挑着担子跟他走,一直进了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