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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祖母,事已至此,难道您还要偏袒这个庶女吗?!这女人心计阴沉城府极深,早先种种殷勤定是所怀不轨!祖母您明察秋毫,可莫要被她那幅伪善面孔骗了!”唯恐迟则生变,百里妍迫不及待道。
“怎么?难道哀家在你眼里,就是那么糊涂、那么不辨是非之人吗?”太后目光一转,便冷冷地落到百里妍身上。
若放在平时,百里妍还真不敢回嘴,可凭母妃刚对父皇的‘舍命相救’,加之自己又‘及时’救驾有功,百里妍此时的底气不可谓不足!
她脸色冷淡,道:“皇祖母言重了,妍儿并无此意,只是皇祖母长居深宫有所不知,这庶女实乃阴险狡诈之辈,皇祖母对她不了解,自然容易被她妖术所迷惑而有所偏袒!妍儿的担心并非无道理!”
“你……”
太后脸色一沉!
百里裳看向太后,接过话道:“皇祖母莫要生气。二皇姐也只是心直口快,并非针对皇祖母。”说着,一转脸,目光冰冷地射|向冷凤轻,冷喝道:“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本宫皇祖母为你的事而烦心吗!若你这庶女还有半分良知,你就该自己站出来承认你犯下的罪,而不是要本宫皇祖母在这为你说话!”
“哀家倒还真是小瞧你了。”还不待冷凤轻开口,太后淡漠地盯着百里裳,冷笑道。
百里裳眼眸微垂,不急不缓地淡道:“裳儿不知皇祖母所指何事,今晚裳儿如此,不过愤怒有人竟敢藐视我皇家天威,也是想为父皇与皇祖母受惊之事,要一个公道而已!身为晚辈子孙,这不是裳儿该做的事吗?难道要裳儿眼睁睁看着父皇与皇祖母如此受人迫害么?!”
这番‘仁孝’至极的话实在是说得滴水不漏,就连太后这老江湖,一时间都哑口无言,找不到词汇来回她!
魏兰雪替被堵得心塞不已的太后抚了抚后背,而后才淡淡看向百里裳道:“三公主言之有理。正如三公主所言,百行孝为先,身为晚辈,确实当乐先辈之乐而乐,忧先辈之忧而忧,雪儿敢问三公主,皇祖母此时是喜是忧?”
“被如此顶嘴责问,哀家脸面何存?这喜又从何来!”还不待百里裳作答,太后便阴沉着脸道。
魏兰雪脸色清冷,望着百里裳的目光淡淡:“三公主可听到皇祖母的话了?”
百里裳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本宫这不是在为皇祖母分忧是什么?本宫与那庶女无冤无仇,说起来还算有几分交情,此般站出来对簿公堂,若不是为了替父皇与皇祖母讨个公道,本宫用得着当这个恶人吗?”
魏兰雪轻摇着头,道:“皇祖母之忧,并非如你所想要你给她讨个公道,而是怕你冤枉好人;皇祖母之忧,是是非曲直,自有大理寺卿前来调查办案,而非三公主你如此盛气凌人,当众指责县主与冷侯爷,如此草率,岂非寒了一干大臣的心?”
“这是本宫皇家之事,你一个外人又懂什么?!说得倒是轻巧!”百里裳眼神陡然一厉。
“哀家待雪儿如亲生孙女!”
百里裳冷淡一笑:“皇祖母,她姓魏,不姓百里!”
太后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哀家连认一个贴心的孙女,都得经过你这张狂小辈同意不成!”说着,便侧脸朝百里玹沉声道:“皇上,难道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公主?你可知道下面都有些什么人,你这是要让他们都知道,我百里皇室所出的皇女,竟是这般目中无人,连自己的皇祖母都丝毫不放在眼里吗!”
“母后息怒。”百里玹忙道。
他素来以仁孝治天下,下面还有一干外国使者与门派弟子贵宾,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裳儿这丫头继续顶撞下去,只是他从来没见过裳儿竟有如此一面,一时间他也是没能回神过来而已。
“裳儿,还不快快与你皇祖母道歉?”百里玹望着这个满身血腥的女儿,皱眉道。
刚那畜生行凶,这个女儿拼死过来,想护着自己的心意他也是看在眼里的,所以此时,即便她有些过分,他也放柔的音色。
“是裳儿鲁莽,裳儿不该冲撞皇祖母,还望皇祖母不要与裳儿计较。”百里裳十分配合地朝太后道。
见她翻脸速度如此之快,太后眼中闪过一抹阴沉,她不怕这小丫头来硬的,可被她这么低声下气的道歉,倒叫她不好继续发难了!
“罢了,哀家也知道你是气坏了,事情还没弄清楚,你就站一边歇着吧!”太后摆摆手,淡漠道,说着,又朝百里妍瞟去:“就算哀家老糊涂不辨是非,可有你父皇在,你总不会连你父皇都信不过吧?”
“皇祖母,妍儿也是不想叫有些人逍遥法外而已……”百里妍瞬间就没了那份盛气,一转眼便委屈道。
“皇上,这两个丫头今晚是鲁莽了些,可那情急万分之际,冲出来要保护皇上的,也是她们姐妹俩啊,虽然皇上福泽有余,遇凶能化险为夷,可她们也是吓坏了,这不就着急着抓住凶手才会如此吗?还望皇上不要与她们俩为难。”白贵妃柔柔的道。
“爱妃所言有礼,朕不会怪罪她们的。”百里玹点点头,宽慰她道。
太后凉凉地瞥了目带得意的白贵妃一眼,一转脸这才朝冷凤轻看去:“安宁,虽然哀家相信你是清白的,但眼下这般,哀家也护不了你,你可有证据证明自己是冤枉的?证明那匹马是中了毒药?”别人不知道,她可知道这庶女对药还是有点本事能耐的,当日她的毒,就是这庶女给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