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件事她从来不认为自己做错了,愧疚有,可却没半分负罪感,因为她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做了,其余的又跟她何干?难道要她接受这份她接受不了的情谊吗?!
她跟百里暮之间的情谊只会停留在友情上,以前是,以后也是,可今日太后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以她为刀,毫不留情地给她暮大哥一下!
对百里暮她原就带有少许愧疚,就算她接受不了,可也绝对不会去践踏他的这份心意!
太后今日三句话两句不离她跟君胤之间的事,难道不是要她亲手把百里暮伤的遍体鳞伤吗!
这老家伙算盘打得好,可那也得看她愿意配合再说!
冷凤轻神态淡淡地呷了口茶,要利用她做别的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要她这样伤害她暮大哥,太后的主意却是打错了!
太后脸色有些阴沉,这庶女现在还不肯叫暮儿死心,她这是想脚踏两条船,想两边好处一起捞吗!
这水性杨|花的,她想得美!
掩去眉眼间的凌厉之色,太后道:“哀家哪有说笑的闲情逸致!咱龙翔国母凭子贵,哀家劝安宁你一句,趁着年轻,也趁着老九身边还没有其他女人,赶紧把握机会为老九生下子嗣,如此你的地位就再也无人可撼动!”生下子嗣了,那也就是意味着这庶女落地生根了。
“皇妹现下还年轻,倒也不急。”百里暮接过话,递了杯茶给冷凤轻,笑道:“而且沧州君家一脉素来子嗣单薄,这种事也急不来。”
“皇兄所言极是。”冷凤轻回以一笑。
她虽然不反对这种事,但说真的,要她现下这种年纪就带个球,她实在接受不了。
见此,百里暮笑意更深了:“依本王对九皇叔的了解,他可不是花心之人,皇妹无需担心地位不稳……”
太后嗤笑了声,讽刺道:“这世上还有男人不花心的?那倒是哀家孤陋寡闻了,这辈子还真没听说过!”她嘲讽地扫向冷凤轻,淡道:“普通人家的男人尚且三妻四妾,老九身份尊贵,安宁你又凭什么说你九皇叔他日就不会如此?女人能美三年,五年,那十年、二十年后呢?纵然风韵犹存,可比不比得上那些二八年华的你心里清楚!趁着年华正佳,多给自己找些傍身的才是要紧,老九什么都不缺,就缺子嗣,哀家让你投其所好难道还有错吗!”
“安宁并无此意。”冷凤轻心下冷笑,面上一派惶恐。
“祖母……”百里暮张口欲言。
太后脸色少许阴沉,淡淡打断他的话,道:“暮儿,哀家知道你关心安宁这个皇妹,可就是因为此,你才得让你皇妹有子嗣傍身不是吗?老九是怎么想的没人知道,可不管将来如何,只要安宁有子嗣,那其他女人就撼动不了她!”说着,还给了她皇孙一个警告的眼神。
百里暮看了冷凤轻一眼,见后者脸色淡淡并无不喜后,方才垂眸喝茶。
见他没再堵她的话,太后脸色微霁,瞟向冷凤轻,道:“中元节将至,你要为家族争光是好事,但安宁你也该记得,虽说还未正式册封,可如今安宁你已是老九的人,做人行事都得以老九为先,像这今日|你为了家族而对老九置若罔闻,哀家纵然是宠你,可也得警示你一二,那才是你下半辈子要讨好的男人!其余的都不重要!你明白哀家的意思吗?”
意思就是要她去给那脾气忒臭的大叔跪|舔是不是?
前几日是他无缘无故对她发脾气,还把她丢在珠宝楼下面自己扬长而去,平日里被他欺负也就罢了,这事他要是不亲自上门来道歉可没完!
掩去心头所思,冷凤轻眨了眨眼,一副恍然所思之态:“安宁明白。”
太后心下讽刺,面上却握起她的手轻声说:“哀家话虽然严厉了些,可理是实打实的,你能明白哀家心意是再好不过,如此也不辞哀家一番心血。”对这庶女得施恩,没准将来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哀家待你的心,你可记得了!”
冷凤轻淡淡一笑,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难道她没有能力判断吗?
只不过做人留一线,有些话不想说得太明白罢了,还真当她什么都不懂么?
又叙了一会话,冷凤轻便提出了告辞。
太后今日要她亲手重伤她皇孙的目的没达到,心里也恼这庶女的两面三刀,她一开口,太后顺口挽留了两句,然后就让她走了。
冷凤轻刚被宫人们带走,太后就用力地搁下茶盏,脸色陡然阴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