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吵得厉害,唐扶歌只觉得哭笑不得。
唯独摄政王云淡风轻,装做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任谁都不晓得他在想些什么,仿若高高在上的神祗,不容亵渎,不容染指。
这样的男人,唐扶歌扪心自问,他是不敢轻易招惹的。
偏偏宇文长乐心比天高、胆比天大,吃起摄政王的豆腐来,简直可以用“不折手段”来形容!
这不,桌面上失利,被花霁月封得死死的,就把歪心思动到了桌面下,拿她那修长笔直的大白腿儿往摄政王的脚边蹭,小猫似的,轻轻地挠一下,又挠一下。
司马连晋依然不动声色,眼睫毛都不眨一下,也没有挪开腿,避开她。
宇文长乐于是变本加厉,愈发地得寸进尺,沿着他的小腿缓缓往上走……
“啪!”
一不小心,唐扶歌掉了一块麻将到了地上,俯身去捡。
宇文长乐立刻停下了动作,做贼一样。
等到他直起身,才继续蹭。
大概是察觉到宇文长乐在桌面上消停了下来,花霁月不由生出了几分狐疑,过了一阵,到底是叫他发现了端倪,便就转战桌子底下,势必要同宇文长乐作对到底,睚眦必报,只为那一掌之仇!
宇文长乐忍无可忍,不再让步,两个人四条腿就在桌子底下打了起来,震得桌面哐当哐当的响。
台面上,四个人的脸色却是神色不变,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直到他们二人斗得厉害了,“砰!”的一下,掀翻了整张桌子!
司马连晋手里捏了一个麻将,岿然不动,稳若泰山。
“九条。”
“胡了。”
唐扶歌两掌之间夹着一排麻将,闻声将其翻开,果然是胡了。
话音落下,马车跟着就停了下来,赤风笑嘻嘻地掀开帘子探进头来,告知道。
“爷,到了。”
这个时候,外头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月照当空,华灯初上,街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却是比白天还要热闹。
司马连晋起身走了出去,连招呼也不打一声。
宇文长乐早已习惯,也不觉得尴尬,立刻跟在了后头。
花霁月又是一声冷笑,不想再跟着她丢人现眼,奈何唐扶歌是个老实的,一声不吭就随着宇文长乐下了马车,花霁月恼得一甩袖子,纵身一跃,直接踏着轻功飞到了阁楼的顶端!
宇文长乐满心满眼都是摄政王,便也就懒得去搭理他,由着他去了。
下了马车,一抬头,只见眼前人声鼎沸的阁楼前挂着一块硕大的匾额,而在匾额的正中央,龙飞凤舞地描着三个金灿灿的大字——
“艳雪楼”。
“哈!这么巧,王爷也来参加竞宝大会?”
司马连晋不置可否。
“来看看。”
看看而已,也不说要买什么,也不一定就不买。
宇文长乐一开始就打算包了全场,听到他这样说,不由凑上前,笑着问他。
“王爷可是看上了什么?你说罢,只要你喜欢,本小姐都可以买给你!”
司马连晋垂眸看她,也跟着笑了一笑。
“若本王都喜欢,你也买么?”
他这一笑,戳中了宇文长乐的心坎,霎时间,像是一口气灌下了十坛酒,熏得宇文长乐微醉,连眼睛都迷离了起来。
“买啊……只要你喜欢,我都买!”
钱财乃身外之外,花了还可以赚回来。
只有美人,上了才知道滋味儿!
这笔买卖,她不亏。
怕只怕……有价无市。
司马连晋没再说什么,只当宇文长乐这是随口哄他,转身便走进了阁楼中。
宇文长乐也不在意,她就怕摄政王什么都不要,那她花了钱也只是出个风头,若是能顺带着把摄政王哄开心了,那都是额外的福利!
嘛,送给摄政王的,那不是送。
到头来,摄政王成了她的人,那些东西……不还都是她的吗?
好歹她是经商出身,这个“奸”字,她比谁都得心应手!
因为有竞宝大会的缘故,艳雪楼热闹至极,里里外外都是人,不过是一个闪神,就不见了摄政王的影子,宇文长乐赶紧追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