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了口气从衣箱内爬出来的云义,随意合上了箱子,便是略带好奇的看起了这间不算大却布置得还不错的卧室来。
这明显是一个女子的闺房,房中的摆设不多,可以看出有段时间没人住了,不过倒是很干净,显然平时是有人打扫着的。
脚步轻轻悄无声息般,云义便是径直向着楼下走去了。
楼下客厅,由于关着门,光线略暗,但依旧隐约可见其中精致的布置,桌椅家具都是上好木质打造,看起来很是精美华丽。
打开房门来到院中的云义,看了看这幽静雅致的小院,不由暗道:“看来,这艳娘在红袖坊中倒也是有些地位。大户人家的小姐,闺房住处也不过就这规格。”
“嗯?”正准备直接离开了的云义,突然似有所觉的眉头微蹙,身影一幻便是到了无奈,顺手轻轻掩上了房门。
‘吱呀’一声房门开启的声音响起,几乎是云义掩上了阁楼房门的同时,外面的院门便是被轻轻推开了。
一个一袭白色罗裙、身披雪白裘袍的清雅女子当先缓步走了进来。
在其身后,还跟着四个模样清丽的十七八岁少女。四个少女般的侍女,都是或捧或提着东西,随雪白裘袍清雅女子一起来到阁楼门口,推开门走了进去。
早已躲到了楼上卧室内的云义,听到楼下传来上楼的脚步声,不禁蹙眉心中一阵郁闷:“什么情况啊这是?算了,还是先躲躲吧!”
目光一扫卧室,貌似除了床底下也没有什么太好躲的地方。
但一想想这里有些日子没住人,床底下不知道脏成什么样,略微一咬牙的云义,便是忙掀开衣箱躲入了之前躲藏的衣箱之内。然而云义却是没有注意到,衣箱的盖子翻覆间掀起的风使得其中一件红色**一角飘出,显得有些刺眼。
“好了,把东西都摆好!这个放这里..艳娘姐姐喜欢的雪幽檀香,先点上,”不多时随着脚步声进入卧室,一道清悦动听的柔美声音响起,声音的主人显然是在指挥着那四个侍女忙碌着在房中摆放东西。
虽然未见其人,但是听到那声音,云义心中也是不禁微颤了下。这声音的主人,必然是个大美人。但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云义便是忍不住心中微叹。可惜了一个美人,竟然沦落这风尘之中啊!
“人都还没来住呢!就有人过来招呼着帮忙布置,这个艳娘,人缘倒是不错啊!”转而轻摇头的云义便是不禁心中暗道。
然而,这么一转头却是在衣箱内弄出一点儿声响的云义顿时浑身微僵的面色变了下。但愿外面的几女没有听到这动静,否则要是发现了自己,那可真是不好解释啊!
云义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指挥着几个侍女摆放东西的清雅女子在衣箱内发出声响的瞬间,便是神色微动的转头看了过来。特别是注意到那衣箱盖上的缝隙中露出的一角**,更是忍不住蹙眉缓步走了过来,美眸中闪烁着疑惑之色。
“不好不好,完蛋了,怎么耳朵这么灵啊?”衣箱内躲着的云义暗暗焦急起来:“怎么办?要是她真的打开了衣箱,我要怎么解释呢?说我是艳娘暗中的情人..啊呸!不提人家信不信,这主意可太馊了。”
体内内息运转的云义,已经准备等衣箱被打开的瞬间就迅速制服几女然后离开。
然而就在那雪白裘袍清雅女子准备伸手打开衣箱的时候,一道悦耳热情的笑声却是从外面传来:“素芸妹妹!”
“艳娘姐姐!”动作顿了下的清雅女子忙站直了身子看向了来到门口一身红装、满脸含笑的艳娘。
艳娘忙笑着上前握住了清雅女子的玉手:“素芸妹妹,多日不见,你好像清瘦了不少啊!怎么,最近可是受了什么委屈吗?说给姐姐听听,姐姐为你做主。”
“没有,艳娘姐姐,我很好,”清雅女子素芸也是含笑连道。
“麻烦妹妹帮姐姐张罗,有心了,”侧头看着房中的一些水果糕点、熏香、胭脂水粉等新添的东西,面上笑意更浓的艳娘,不由忙拉着素芸的手走到一旁桌边坐了下来:“来,妹妹,咱们坐下说。”
淡笑点头,随艳娘一起在桌边坐下的素芸,还是忍不住美眸扫过那衣箱道:“艳娘姐姐,你怎么这次回来带回这么多东西啊?难道想要回来常住不成?”
“是啊!外面住着,终究还是没有这里自在舒服。怎么,素芸妹妹不欢迎吗?”艳娘轻摇头一笑道。
素芸一听顿时忙道:“人家哪有?姐姐就会打趣我。”
“呵呵,好了,不跟你说笑了。你看我这儿刚回来什么都没有布置准备,咱们还是去你那儿聊吧!”艳娘随即道。
不置可否的素芸则是忍不住笑道:“姐姐是眼馋我的手艺了吧?”
说笑间,二女在侍女的陪同下一起向外走去,临到门口了素芸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那放在墙角的衣箱,美眸微闪了下。
听着她们的脚步声慢慢远去了,云义这才忙从衣箱内钻了出来。
“呵,大冬天的还是时鲜的水果啊!”看着桌上一盘各样水果装满的果盘,说话间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的云义,便是忙来到窗边轻打开窗户小心看了看外面,确定没人注意这才忙从窗口翻身来到了阁楼屋顶之上。
看着周围和远处鳞次栉比的屋脊,目光微闪的云义,忙一阵风般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身影灵活的在一个个屋脊之上窜过的云义,不禁有些惊叹红袖坊占地之大,简直不比一个奢侈的府邸小了。要知道,这可是靠近热闹的街市,无论在哪个时代那也是寸土寸金的黄金地段啊!
“嗯?”一个屋脊之上轻飘飘落下的云义,只听得一道隐约有些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不由身子一僵,面色变幻的目中闪烁着惊疑不定之色:“这是..”
一动不动伏在屋脊之上的云义,片刻之后才略微平静下来的深吸了口气,低头看向了下方屋脊之上的瓦片,目光微闪的伸手轻轻的小心拿掉了一个瓦片,顿时房中的画面有一小片印入眼帘。
当看到其中微微晃动的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时,云义不禁目光一凝的呼吸都是略微粗重了些,心中一声低呼:“常玉大哥?他怎么会在这儿?”
“洪妈妈,放心吧!你并没有什么大碍,我给你开一副药,你先吃着看看效果,”房中坐在一个轮椅之上被一个黑衣少年推到了桌边的常玉面带淡笑的拿起了桌上的毛笔,开始在雪白的宣纸之上写着药方。
不远处床上靠左着的一个半老徐娘、脸色略显憔悴的美妇人听了不禁点头一笑:“我这身子骨,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常大夫,麻烦你了。”
“我是医者,理所当为,洪妈妈客气了,”常玉说着收笔:“按方抓药,五碗水煎成一碗,早晚各一次,趁热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