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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个笑话说，某人要去某单位办点事情，刚到迎面就被保安拦了下来，问了三个哲学上的终极问题：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要到哪里去？

这虽然只是个开玩笑的说法，但是同样的问题摆在卡莉尔.安德里斯面前，却让她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在进门之前她就已经仔细想过了可能出现的问题，和可以回答的答案，多多少少有了些心理准备，但是等到自己老爸真的问出来的时候，她突然又回答不出来了。

而且本身“自己老爸”这个概念，就比较模糊……

说到底是这个身体的生父，但是这个身体到底是不是就代表着卡莉尔，或许是娜塔丽亚，或者是苏玉。

到底哪个是自己。

按照当前卡莉尔自己的记忆来考虑，自己到底还是苏玉，无论是娜塔丽亚.维塔还是卡莉尔.安德里斯都只是自己一时的马甲而已，虽然这个一时很可能就是永远。

但是自己依旧永远是苏玉，这些都无法改变她对自己的认知。

可是这些显然都无法告诉他们，而且说出来也不会相信，就算自己真的搬出知识量来强行说服他们，也只会换来最大量的麻烦而已，对卡莉尔现在一点好处都没有。

所以这显然不会是个好的解决办法。

于是她面对着莫尔顿.安德里斯——大概是自己目前的老爸的疑问，细不可闻的叹了声气说：“卡莉尔.安德里斯”

她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表示自己就是自己，你们不要想那么多没用的了。

但是所有的人都盯着自己，卡莉尔的回答显然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除了红莲那个家伙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吊儿郎当的样子以外，所有人都用一种等待的目光看着自己。这个回答完全不能让所有人满意。

唉……

“我就是卡莉尔.安德里斯，不要再用玩这种小小的手段来试探我了，这么多年下来。身为老爸老妈还会不了解女儿么？用不着把对待外人的那一套手段拿出来，既然到这了这里，就让我们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个明白好了。”

卡莉尔、娜塔丽亚、苏玉——她最终决定把卡莉尔这个身份继续饰演下去，这样能才能把她的麻烦减小到最低。而让众人信服的办法？也很简单，把事实的真相说出来一点就好了，反正这些真的发生着，只不过掌握着身体的人不一样而已。

反正原本的那个卡莉尔.安德里斯已经死了……

“我也不希望这样，但是……我们也无法容忍这种问题被长久的忽略下去，不是吗”说话的是卡莉尔的老妈，一直没出声的伽希亚。

“当然。我明白的，妈妈”卡莉尔从位子上站起来继续说：“在此之前，我想先问一下，到底是什么理由最终促使你们向我当面问出这个问题来的呢？我想你们应该也不是第一次产生这样的疑问了。”

这当然不可能是现在才想起来的，一群老奸巨猾的家伙只可能是一早就怀疑着，但是种种原因让所有人把疑问藏在了心里而已。

莫尔顿随即停止了手指的敲击，他微微向上看去，仔细观察着卡莉尔的双眼回答：“没错……这点上。我们没有任何理由主动去怀疑自己的女儿，当然，假定她的的确确是我们女儿。这个问题上……我可以容忍你身上的种种疑点，一些大大小小的问题，我都可以接受，这些……与之相比，都无伤大雅，但是，的确是，在昨晚之后，我觉得，我们是应该好好谈谈了。”

莫尔顿轻声说着。从刚才一见面时那种满脸笑意的状态，转到现在理智面对自己的样子，一点缓冲都没有。

“原本我以为那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将会一直这样隐藏下去，但是昨晚的一些小事提醒了我，我不能这么做，这是我在推卸责任”莫尔顿认真的说道。每一个音节从他的嘴里说出来，都比平时要微微重了一分：“那就是凯齐亚.博纳当时说过的一句话，还记得么，在当时他曾对着你说，你才是他计划中最大的变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