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珑正色道:“父亲,流言我都听说了,他们虽然中伤苏府,但多半都是冲着女儿来的,女儿什么秉性您不清楚?难道您会相信那些流言?相信女儿会做出那种事?
别的不说,就说侯府退亲一事,女儿代姐姐出嫁,差点儿丢了性命,难道女儿不该逃?就坐在侯府里等死,然后去给那骷髅一般的大公子陪葬吗?父亲是不是觉得女儿这样做就能成全苏府的面子?女儿的性命在父亲眼里难道一钱不值?”
原本满身怒气的苏炳仁愣愣的坐回椅子,他确实太生气了。
这些日子去衙门办事,所有人都在嘲笑他,指着他后背戳他脊梁骨,他还全然不知,只是觉得奇怪,每每问起没一个人跟他说,直到今天偶然听到两个小子背地里说闲话,才明白自己被这些人嘲笑了一个多月。
他恼羞成怒、怒不可言,恨透了那些嘲笑他的人,更恨那会做表面功夫暗地传播流言的侯府。
他气冲冲的回到侯府,又听闻厨房采买的管事在跟二姨娘回报说买不着东西,人家一看是苏府的都不卖给他们,除非翻倍加价,再这样下去苏府都快揭不开锅了。
然后夫人宋氏又哭哭啼啼的回来说被各家夫人嘲笑冷落,讥讽灵珑人尽可夫,这样的女子谁家敢要?
如此所有这些并到一起,把苏老爷气得内伤无处发泄,这时又听说灵珑偷跑出府去,他怒不可歇,决心等灵珑回来一定要好好揍她一顿,一切都因着丫头而起,早知道当初淹死她算了,根本不该生这个女儿。
当然这是苏炳仁怒急之时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现在稍稍冷静他又觉得不是灵珑的错。错就错在当初不该贪慕侯府权势,巴巴的跑去结亲。
起初他还觉得自家灵巧身子弱,订上侯府公子是高攀了,订亲后才听闻侯府公子有问题,生来就有怪病,不发病的时候看起来健康无比,一发病就弱得随时能断气儿,而且那病发作得越来越频繁。
他得知消息就有些后悔,但又不好跟家人提起,这事儿一直只有他自个儿知道。
唉,千错万错都是从这门亲事开始,说到底最后还是自己的错啊!苏炳仁痛心不已,捶着胸口痛呼:“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兴许苏老爷情绪起伏变动太过剧烈,一口气没上来,竟然直愣愣的往下扑去。
灵珑眼疾手快,往前一扑,给老爹当了回肉垫。几个女人大声惊呼,忙着扶开苏老爷、大叫请大夫,又把灵珑拉起来,宋氏全身颤抖,说话都哆嗦:“灵珑,你…你没事吧?”
灵儿后背被砸得生疼,不过还能忍受:“我没事。”
宋氏又赶紧去看苏老爷,几个女人围着他推来推去,却不知该怎么办?
灵珑起来动动胳膊,推开两位姨娘,探探老爹鼻息,竟然窒息了!
她赶紧把老爷扶正进行急救,幸好前世学过一些急救知识,她双手叠放在老爹胸口有节奏的按压,一连数次,但没做人工呼吸,流言已经够多了,她不想再背个乱伦的名号。好在一连几十次后老爹咳嗽几下喘过气来。
母亲和几位姨娘急切的拨开她围着老爹呼唤,灵珑一屁股坐地上,总算感受到什么叫人言可畏了,如果真的气死了父亲,这个家可能就要散了。
她有些心灰意冷,不禁开始反思自己自穿越以来的行事是不是有失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