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卢象升显然对事情的详情还不十分清楚。
俞仁大致的跟卢象升讲了杨举留诗的事情。
听了杨举的诗,卢象升忍不住出一声感慨!“这杨才子文采虽然出重,但到底少了些英雄气啊!莫说明天咱们还有几分希望,就是一点希望也没有,咱们也不能气馁啊!于大学士曾说,‘高节抱贞心,可折不可曲。’
只要咱们明天抱定可折不可曲的心,我就不信搞不定他们五个!”
俞仁点了点头,卢象升的这话倒很合他的心意。“象升说的很对,既然要比,那就要有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认输的决心。
不过,眼下咱们还是要先找到杨兄再说。莫要真的让他追随屈原去了!”
卢象升轻叹口气。“早知杨大才子,是这样一个经不起打击的懦夫,我当初就不淌这趟浑水了。所幸,东林党中,大多数并不像他这样。否则,我大明的百姓就真的不知道要依靠谁了。”由于卢象升的家在宜兴,距离东林党的心脏无锡很近,他从小便听说了关于东林党的许多为民请愿的事。
在卢象升的脑中,东林党便是当代贤者的代名词,也是振兴大明的希望。然而,杨举这个他第一个真正接触的东林党jing英,却表现的让卢象升倍感失望。一向被他视为神圣的东林党,在他的内心也开始出现了小小的瑕疵。
俞仁又何尝不是这样。第一次听说东林党,是在袁崇焕的嘴里。也正是袁崇焕让俞仁认定,东林党便是这个时代的拯救者。然而,杨举的软弱,让俞仁也不免有几分失望。但俞仁与卢象升不同,他虽然从杨举身上看到了不好,但也从他的身上看到他的好。
他最大的优点便是:言而有信,而且愿意为大局牺牲。虽然在具体的cao作上,杨举显的软弱了,但他的这种愿为大局牺牲的可贵jing神,还是让俞仁十分佩服的。也因为如此,杨举在俞仁心目中的地位,并没因他表现出的软弱而减低多少。
俞仁拍了拍卢象升的肩膀。“好啦!现在再埋怨也没用了。眼下关键是要先找到杨兄。至于明天的比赛,我看,关键要看我们俩的了。
虽然指望不上杨兄了,但咱们还得努力的!我倒无所谓,反正就算让我去参加乡试,我也中不了举。可是象升你不同。要是真的因为这次赌约,让你从此再不能参加科考,那就太可惜了。
所以,咱们必需要努力。为了东林,也为了我们自己!”
两人一面说话,一面沿西湖向前找。一遇到人,便向他们打听杨举的行踪。可是,大家都说没看见杨举。
俞仁的心里便有些嘀咕起来。因为东林与万松书院赌约的事,杨举他们这几名直接参加的人,早已成了杭州城的名人,要说现在在杭州,不认识他们几个的,还真不多。
那么,既然这些人都说没见到杨举,便说明杨举很可能根本就没到这儿来。
但是俞仁并没有放弃寻找。几人继续沿着西湖畔,一路找一路问,终于在走到苏堤时,遇到一个中年人,说是方才看到了一个人,好像是杨举。
俞仁赶紧追问,“那,这人是往哪个方向走的?”
“好像是前面的岳庙吧!”那人向前面指了指。
此时,早已是ri落西山,眼看就要关城门了。几人不敢怠慢,赶紧向岳庙去找。
岳庙虽然离苏堤并不远,可三人赶到岳庙时,天上最后的一缕阳光也消失在了远处的密林间。
岳庙在经历了南宋、元、明三代的整修与扩大,此时早是一个有着六七亩地的大院子。里面又修了好几处大殿。俞仁问了看门的一个老头,有没有看到杨举进去。
老头摇了摇头。“我这儿,一天不知有多少人从这个门进出。我哪知道你们说的这个杨、杨什么的有没有进来。再说了,我也不认识你们说的这个什么、什么羊。”
老头似乎刚喝了些酒,一张口便喷出一股子酒气。
见三人要进庙,老头子赶紧拦住。“唉!我这庙门也该关了。你们要拜岳王爷,明天再来吧!”一面说着,老头一面就要去拉门。
卢象升赶紧一把用手把住了大门。那头子的力气自然比不得卢象升。见卢象升把住了门,老头子有些急了。
“你,你们想干嘛!这儿可是岳王爷的地方,你、你们想要撒野,可、可要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