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飞雪道:“惭愧惭愧,在下原不曾要研究医道的,只是在下爱慕一个女子,那女子不喜我这怪病,是以日夜攻读医道,以求改头换面,博得美人芳心,唉,十年八载,对于我来说恐怕太长了,那时她恐怕已成人夫!”
萧流摇了摇头道:“慕容兄恐怕也太痴情了,要知道多情反被无情伤,慕容兄不可太当真,否则陷溺其中,反为情所伤了!”
慕容飞雪摇了摇头道:“兄台有所不知,彦语云: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如果你不去爱一个人,你也便体会不到爱情的滋味,如果你因爱中伤,只能说明你的爱还不够博大,因为一个博大的爱,足以消融任何痛苦!”
萧流道:“世上好女子多的是,兄台为何只爱她一个人呢?”
慕容飞雪道:“可惜她的一颦一笑,早已深刻在我的心中,在下对待感情,犹如厮守鸳鸯,今生能与此女子相识一场,慕容飞雪已经很满足了,我带着这怪病呆在她身边,她心中不喜,时日一久,便郁郁寡欢,我怎么可以让她不快乐呢,所以我决定治好自己的病,再去找她,让她快乐的呆在我身边,这样她和我在一起才会很幸福!”慕容飞雪说到这里,脸上闪现出一层陶醉的光芒。
萧流似乎被慕容飞雪的这般话感动,便道:“人各有道,或许兄台所言正是兄台的为爱之道,”他顿了一顿,接着道:“慕容兄到现在为什么不问问我,我为什么受伤了?”
慕容飞雪收回神思,淡淡地道:“我对杀戮完全不感兴趣,即使阁下是个十恶不赦地恶人,我也会义无反顾地救你,我救的只是一个生命而已,除此无它。”
萧流道:“慕容兄所言在下不敢苟同,倘若一个大奸大恶之人,生命垂危之际,难道你也要救他吗?”
慕容飞雪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见死不救,有违医道,我为兄台疗伤之际,感知兄台脉象强大,定是内力高强之人,而你受了如此重伤,定是有非常之变故了,到现在为止我已经救了二十一条武林人士的性命,而我却从未问他们的名字,也没有问他们到底因为干了什么事受的伤,而且我也从来没有主动告诉他们我是谁,因为我不想让他们因为有了感激之心,有朝一日再来叼扰,今日见兄台凛然一身正气,是以如实相告,不然的话,你是不会知道我是慕容飞雪的。”
萧流道:“在下劳慕容兄如此看重,实是三生有幸,恕我一言,只是你连恶人也要医治,不免有助纣为虐之嫌了,这样恐怕有违天道吧!”
慕容飞雪长长地吐了口气,漫声吟道:“江湖恩怨何时了,就像东流水,流过数千年,往事留多少,生命不息水不止,千百苦悲不尽了,何时我心慰,孤寡月下庆弦笑。”他接着道:“正因为大家没有仁爱之心,所以这世界才多了一些痛苦,正因为大家纠缠于一些害人的一己之利,去攫取一些卑微的优越自尊,所以许多人才会陷入一种痛苦的泥淖!”
萧流无言以对,心想:此人真是一奇人也!
萧容飞雪从筐里拿出一包食物递给萧流道:“兄台慢用,你在这儿躺着,晚上带你去一个山洞,我现在终于可以放心地去山上采药了!”
萧流抬起手,道:“我一人留在这里岂不是无趣地很……”
慕容飞雪道:“那好,你看好我的东西,把我采的那些草药泥土去净,败叶挑走。”
慕容飞雪背着背筐上山了,二人这片山林各忙各的,萧流每天运功强体,他内力精湛,不数日利刃留下的伤口便愈合了,也亏慕容飞雪医道确实有一套,只是断腿好得稍慢些,那慕容飞雪终日点火熬药,弄得自己灰头土脸,他每天都要吃一些稀奇古怪的丹药,或者喝一些乱七八糟的药汁,然后日夜导气练习,乐此不疲,如此过得一月有余,萧流的断腿竟然愈合得差不多了,虽不能从容纵跃,走路却是无碍了,这一日慕容飞雪道:“萧兄,你我共处已经一月有余,看到你伤病复愈,我很高兴,天下无不散筵席,今日你我要分道扬镳了!”
萧流道:“多谢慕容兄搭救,此恩来日必报!”
慕容飞雪摆摆手道:“那样便会折煞在下了,不过我奉劝你一句,以后切记,不要与人争恶斗狠了,那样送了卿卿性命,便对不起列祖列宗了,唉,我爹我祖父,就是这样因为这个才没有寿终正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