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定天道:“自然是了,‘五蠧’说的就是一些不劳而获的社会蛀虫,他们不劳而获,作威作福!”
小笑道:“你…,你竟然用这种圣贤之作来讽刺我!”
廖定天冷笑道:“圣贤之作一向都是用来借古讽今的,如若没有蛀虫,为何又要圣贤之作?”
小笑幽幽地道:“也许你说得很有道理,圣贤之作一向都是用来教化人的,可惜我对圣贤之作知之甚少。”
廖定天正奇怪这女孩此时为何如此温柔,不禁转过头瞧她,小笑正低头若有所思,不经意间瞥到了廖定天愣怔的表情,怒道:“你看着我干什么?”
廖定天道:“你刚才很好,只是可惜啊!”
小笑板着脸道:“可惜什么?”
廖定天道:“可惜江山易改,本xing难移!”
小笑鼻孔喷出两道火气,拈起一颗小石子向他击去,劲力十足,破空之声疾锐,廖定天不敢怠慢,挥起刀鞘猛得一击,冒起一团火花,那石子被击得粉碎,廖定天站起来,怒道:“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
小笑道:“其实你早就该杀我了,可惜你下不了手!”
廖定天道:“那我就杀给你看,这辈子我也杀过人,今天要杀一个年轻的女孩试一试!”他“呛啷”一下抽出刀,气势汹汹地跨到小笑面前,恶狠狠地道:“你本来就是来杀我的,所以我杀你也是天经地义!”小笑缓缓地闭上眼睛,两串珠泪断线般滚落,她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廖定天举起刀,他目中的严厉一瞬间消散,他将刀回鞘,长叹一声,转身向山洞口走去,夜se很暗,廖定天的身影消失在夜se中,洞里的篝火突突的跳了几下,火势却暗淡了许多,小笑双脚齐跺,号啕大哭,这无边的夜就像无边的痛苦,哭了一时,声音转为呜咽,身子瘫倒在地,一仰,又躺在地上睡了过去,睡梦中,小笑梦到了自己身在一个山青水秀的地方,面前站着一个额头上点着一个红点的漂亮中年女人,一身白衣,高贵和蔼可亲,小笑叫道:“娘,你为什么现在才来看我?”
那高贵和蔼的女人嫣然一笑道:“小姑娘,你认错人了,我是观世音菩萨,不是你娘?”
小笑道:“可是你长得为何像我娘?”
观世音笑着道:“长得像你娘,那我可能就是你娘?”
小笑幸福地扑到观世音怀里叫道:“娘,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这么痛苦过?”
观世音温柔地抚着她的头道:“那是因为你下不了手!”
小笑的头在观世音的怀里拱了拱问:“那我为什么下不了手?”
观世音粲然一笑道:“每个人一生中总有几次下不了手的时候,好好把握吧!”
小笑问:“娘,那我应该怎样去把握?”可是仍旧山青水秀的地方,空无一人,小笑失魂落魄叫道:“娘,你在哪里…”没有人回应她,小笑蹲在地上哭道:“连我娘也不要我了!”
悲从中来,小笑悠悠醒转,天已经亮了,她的眼角尚垂着泪痕,她游目扫视一圈,现自己的剑上,赫然穿着一只烤好的鸡,正架在两根树枝上,当然还有昨天的剩羊肉,粗糙的地也被人清理过,碎石块和落叶已被捡到一边,一丝恐惧袭上心头,她第一个想到的人赫然是范苍莽,因为范苍莽也许会忌惮廖定天,躲在左近,待其走后乘机下手,想想自己十数年苦练的jing觉竟突然变得这样迟钝,不禁恨起自己来,她抽掉自己的剑,将烤肉甩到一边,忿忿地想:从今以后这把剑,只可以用来杀人,绝对不可以用来烤肉!一瞬间她又变得冷酷起来,杀气腾腾,洞外正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扑扑”声,小笑持剑谨慎地走出来,心头一荡,那个人却是廖定天,廖定天依然赤着上身,肌肉虬结,身材匀称而结实,那身材充满了奇怪地魔力,小笑的脸立即红了,不过她立即感到了一种自卑,这种自卑让她十分痛苦,她静静地走出来,站在洞边的一株灌木树后,静静的看着廖定天,就像欣赏一幅优美的水墨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