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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木屋外,一片星空璀璨。
叶小东背靠在大树,席地而坐,那曲非烟则是乖乖地靠在一旁。
他说到红楼梦“薄命女偏逢薄命郎葫芦僧判断葫芦案”时,忽然远处传来铮铮几声,似乎有人弹琴。
叶小东和曲非烟对望了一眼,前者做了个“莫作声”的手势,只听得琴声不断传来,甚是优雅,过得片刻,有几下柔和的箫声夹入琴韵之中。七弦琴的琴音和平中正,夹着清幽的洞箫,更是动人,琴韵箫声似在一问一答,同时渐渐移近。
叶小东凑身过去,在曲非烟耳边低声道:“你爷爷又在弹琴了,咱们也去听听。”曲非烟点了点头,二人脚步声中,只听琴音渐渐高亢,箫声却慢慢低沉下去,但箫声低而不断,有如游丝随风飘荡,却连绵不绝,更增回肠荡气之意。
二人走进了,只见山石后转出两个人影,其时月亮被一片浮云遮住了,夜色朦胧,两个男子正坐在一块大岩石旁,一个抚琴,一个吹箫,那抚琴的,是曲非烟的爷爷曲洋,那吹箫的,是衡山派的刘正风刘老爷子。
只听琴箫悠扬,甚是和谐。忽听瑶琴中突然发出锵锵之音,似有杀伐之意,但箫声仍是温雅婉转。过了一会,琴声也转柔和,两音忽高忽低,蓦地里琴韵箫声陡变,便如有七八具瑶琴、七八支洞箫同时在奏乐一般。琴箫之声虽然极尽繁复变幻,每个声音却又抑扬顿挫,悦耳动心。
曲非烟只听得血脉贲张,叶小东却是功力深厚,尚能压制,他随手在曲非烟后背一拍,后者登时好受不少。叶小东低声道:“平日不好生练功,如今吃苦了吧?”曲非烟哼了一声,心知理亏,并不答话。
又听了一会,琴箫之声又是一变,箫声变了主调,那七弦琴只是玎玎珰珰的伴奏,但箫声却愈来愈高。二人心中均是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阵酸楚,叶小东侧头去看曲非烟时,只见她泪水正涔涔而下。突然间铮的一声急响,琴音立止,箫声也即住了。霎时间四下里一片寂静,唯见明月当空,树影在地。
曲刘二人对视一眼,均是抚须大笑。
曲洋道:“刘老弟,再奏一曲如何?”
刘正风笑道:“正合我意!”
叶小东见二人乐在其中,也不去打扰,不声不响便拉着曲非烟走到了树下,一边替她擦去眼泪,一边问道:“怎么这般容易便哭啦?”
此时明月当空,月光下曲非烟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眼角尚有泪光闪烁,二人目光对视,她浑身一热,双颊一片绯红,霎时间滚烫如火一般,她见叶小东举措亲昵,却也不躲不避,只是低声道:“我自己来就好了啦…………”
叶小东见她娇羞的模样,不由得心头一荡,低下头来在其右脸颊上亲了一口。
曲非烟顿时又羞又气,刚想往后退去,却被其一把抱在怀中,她挣扎了一番,见挣脱不掉便再无动作,小手在叶小东背上轻轻锤了两下,细声细气地说道:“你这个大坏蛋…………”言语之中,却无半分责怪之意。
………………
不知不觉,时光如白驹过隙,四十余天转眼不见。
这四十余天里,叶小东已将五岳剑法全数抄录成册,加上那半部九阴真经,都通通留与了二人,与众人说好后,这才离开了笑傲之中。
天剑门外门。
一人站在叶小东身前,大气不敢出一声,答道:“这人…………三个月前便离开宗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