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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彰大会结束后,各团开始常规训练,一群特殊的新兵聚集在军营的大会议室中,等待刘摩的授课。
这些特殊的新兵中大多数都是来自香港、上海等地的进步青年,其中还有七人是来自南洋的华侨,原本被何子渊请到琼州教授新学,当到与众不同的斗志军时,禁不住热血沸腾,这才是真正的中**队!立刻前来报名参军,并写信到南洋去鼓动亲朋好友到琼州来。
邵大勇端正地坐在新兵之中,心底充满了激动,当昨天刘摩通知他到教导队学习时差点哭了鼻子,以为总指挥嫌他这个勤务兵笨手笨脚呢,结果被刘摩踹了一脚骂他没出息,这个教导队日后培养的全部是基层军官,甚至要派到国外去学习,这才破涕为笑。想当初自己与阿爹到美国打零工,受尽了洋人的凌辱,差点还丢掉了性命,多亏遇到刘少爷,也就是现在的总指挥,不但救了自己的命,还带着自己学文化做学问,现在又让自己来军队中锻炼,这份救命之恩知遇之情,怎么能不刻骨铭记?
在邵大勇身边还有一些从美国回来的青年,都曾在镇南关小小的锻炼了一次,全被刘摩调到了教导队。
刘摩与郑青岚跨入会议室,教导队副队长任泽成大声叫道:“起立——敬礼!”刘摩走到讲台前,还礼道,“坐下!”
所有新兵正襟危坐目视前方,教室中鸦雀无声,刘摩扫视一圈,这近一百人的教导队让刘摩寄予很大的厚望,现在班底逐渐铺开,缺乏的就是狼头。
刘摩摘取头上的官帽,将官袍脱下丢在一旁,露出白衬衫和健硕的胸膛,朗声道:“今天是各位加入教导队的第一天,大家来自五湖四海,年龄和文化程度各不相同,但到了这里,就全部是自家的兄弟,在今后的日子里,要相互帮助相互学习,共同提升。相信各位也知道我们斗志军有个共进社,所谓共进社就是要大家乃至全中国的人共同进步强大。在此,我由衷的欢迎各位!”
刘摩停顿话语,双手拍掌,郑青岚跟着也拍了起来,其他新兵全部拍掌,教室中掌声雷鸣。过了一阵刘摩虚压双手,止住掌声,严肃地道:“在你们当中,有的人来自苏浙,有的人来自香港,有的人来自南洋,还有的人来自国外,全部都是热血青年大好男儿,也都是能够正视世界的人。斗志军刚刚与洋鬼子打了一仗,不错,战斗被我们打胜了,国家却败了,这是为什么?就是因为咱们国家贫穷落后,落后就要挨打!落后就只能给人做奴才!但凡是有良知有勇气的中国人绝不甘心做亡国奴,我问你们,你们愿不愿意做亡国奴?”
“不愿意!”所有人齐声呐喊,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刘摩点点头道:“现在你们刚刚进入斗志军,将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希望你们抓紧学习,尽快融入状态。在未来,斗志军的规模一定会不断壮大,坚船利炮都不会再是梦想,但我们所缺的是新知识,对新事物的认知、学习和掌握是现在最重要最紧迫的事情。我已经邀请一批德**官到这里来,你们将会拜他们为师,学习指挥战斗技巧,魏源曾在《海天图志》中写道‘师夷之长技以制夷’,我们就会要学习洋人的先进技术,然后救中国。倭人在报纸上污蔑咱们中国是老大帝国,但我说,有了你们,中国就有了新的希望!少年智则中国智,少年强则中国强!我们唯有趁着现在年青的时光,抓紧努力学习,不能坐等闲白头窝窝囊囊地白活一生,将来你们的姓名和事迹,要和中华民族的新希望紧紧连在一起,命运永远都掌握在自己手中!诸位,和我一起见证新的未来吧!”
“啪啪啪——”邵大勇带头鼓起掌来,总指挥的那一句“少年强则中国强”深深镶嵌到他的脑海中,让他的心头热血澎湃。从南洋归来的青年激动的热泪盈眶,身在他乡为异客的痛苦经历令他们记忆犹新,若是身后有一个强大的祖国,中国人怎么可能在海外受尽苦难,就让总指挥带着自己奔向新的未来吧!
刘摩让郑青岚下发教材,除了《孙子兵法》,其他全部是从美国买过来的《士兵训练手册》、《战场生存技能》、《战争论》等,另外还有培根的《人生论》、卢梭的《忏悔录》之类的人文著作,军营的图书馆已经办好,大量提供西方的报刊杂志和名人传记。刘摩恨不能将所有知识全部塞进这些新兵的脑袋中,早为所用。
刘摩最后叮嘱众人努力学习新知识、参加集训,他会每天都来上课,说完匆匆又向宣抚司奔去。
在宣抚司衙门中,一大群中青年秀才在翘首等待刘摩,琼州的摊子越铺越大,基础的行政人员大量缺乏,考中功名的人不愿到琼州来做官,刘摩也不上那些整日之乎者也三纲五常挂在嘴边的酸人,但现在也只有唐绍仪一人独立支撑,着唐绍仪慢慢缩小的圆脸,刘摩心底万分歉意。从三月份开始,刘摩让胡雪岩和盛宣怀从内地招收文人,四个多月过去才招到六十余人,连同琼州本地的一共才八十余人,其中还有犯官子侄,跟在唐绍仪身边学习西方社会管理制度和律法,初步得到了锻炼,现在刘摩要将他们派到琼西和琼南去。
民生无小事,刘摩急欲打下一个坚实的根据地,没有忠诚可靠又稳固的施政团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从美国归来的梁敦宜和蔡绍基在北方混得不如意,也被刘摩请到了琼州,在六月份抵达后当即被任命做了唐绍仪的副手,唐绍仪肩头的担子才轻松了一些。
唐绍仪已经加入了共进社,但梁敦宜和蔡绍基却有些反感,“效忠领袖”这四个字在他们的脑海中如同一个卑躬屈膝的魔咒,让唐绍仪又气又急,直到刘摩没有反对这才作罢。
对于这些即将分派下去的人,刘摩又殷殷嘱托一番。
“洋人长于治国,崇尚公平和民主,实际咱们中国人何尝不是如此?比如包青天,如果包青天没有三道铡,不敢斩了陈世美,如何能够名垂千古。老百姓渴望的是安定的社会,而你们的责任就是在这些县内造就一个朗朗乾坤。”
“现在琼西昌化、感恩和琼南崖州、陵水、万县五县一直处于无人问津的管理状态,从中原各地搬迁来的移民陆续进入各县,我按照省籍分成四千至八千人一个乡,而你们都将从这个乡长做起。在老百姓的眼中,乡官大如天,但我不希望你们去做天,而是去做百姓的奴仆,真真正正为百姓做实事。”
刘摩笑着问道:“我问大家一个问题,在百姓眼中,一头猪贵还是这座宣抚司衙门贵?”
众人目目相觑,却没人敢回答,刘摩点名让梁敦宜回答,梁敦宜不假思索地道:“当然是衙门贵!”
刘摩轻轻摇摇头,说道:“在百姓眼中,这座高大气派的衙门根本不如他们自家养的猪值钱!”
众人皆不相信,不明就里地向刘摩,想知道这位小刘大人是如何解惑。
“我为什么这么说呢?大家设身处地地想一想,衙门虽然高大气派,但这毕竟是流水的衙门,徒增神秘和威严罢了,若是哪个老百姓被传唤到衙门中,必然在心底骂当官的老娘。但凡衙门都会哭自己是最穷的,哪怕是大清朝的户部,不是也天天说国库无钱嘛!真他娘的扯淡,害我当初为了前线捐了七八十万两银子,那些大老爷却是个个肥的流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