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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祖坟被铲平,心里不是滋味,以后祭拜祖先再也没有去处了。谨以这部小说,记载一下风俗,留下一段记忆吧。)
春寒料峭,元光城仍然处在风雪飘摇的时光里。东风迟来,北风肆虐,完全没有半点春天的昂扬气息。一场突如其来的风雪,将元光城的人带进极大的痛苦中。风雪太大,春天迟到,导致农作物生长缓慢,极有可能造成减产欠收。
洪蒙的心早已不是原先洪家镇的,他需要更为广阔的空间,来展示自己,打造自己的光辉大道。
他以步代车,踏着常年积雪,迎着漫天风刀,朝向那伊人等候的拍卖会而去。长风朔朔,依然不能阻挡洪蒙的行程。
气势恢宏的拍卖会大门遥遥在望,洪蒙的心不由得紧张起来。那许久未见的人儿,看到他的到来,将会是何等喜悦、何等感动?
一身风雪狐裘衣,两颗真诚赤子心。
洪蒙此次前来,并未带上任何面具,无论是青儿赠送的牛头面具,还是他自己准备的宽大斗篷。他不想做一个从头到脚,皆是虚伪化身的人。
是的,他看上去很平凡,实力低微,相貌平平。而唯有一股坚韧不拔的阳刚之力,隐隐散发而出,将身上积雪慢慢融化。
若不是有着一块拍卖会的玉石,恐怕看门的侍女会阻拦他进去。不过,拍卖会的风格,无论何人皆是平等对待。故此。他们的名声要比对面的珍宝楼好上几百倍。
望着那霸气外露的篆书对联,洪蒙才发现,如今的珍宝楼已经落魄不堪,没有生意可做。人们抵不过拍卖会女人的诱惑。自然不愿去珍宝楼浪费时间。
“老林,新年好啊!”
一走进药材库,就见到一个越发苍老的身影,兀自处在药材堆旁边寻东找西。听到洪蒙的欢快呼声,他才转过头来,笑呵呵地搓着双手,道:“阿蒙还知道来这里?许久没和老夫聊天了吧?”
“嘿嘿,想念您老人家。特地前来拜年。”
洪蒙笑着,随即躬身施礼,而后就被老林请到椅子上。瞅着满屋子的药材,他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发现这里的情况要比原先差了许多,而老林的起色看上去更差,一身穿着不说寒酸,倒也令人看着难受。
见到洪蒙那异样的目光,老林弹了弹衣袖上的灰尘。继而喘了几口白气,沉声言道:“以后还是少来这里吧。老夫年近花甲,吃不得太多苦头。这药材库的药味浓重,看上去对人不仅没有半点伤害。其实积弊甚多。长年累月下来,我的血肉骨骼都被侵蚀得不成样子。”
“哦?这药材明明是救人之物。因何反而伤到您老?”洪蒙心中好奇,随便走到一堆药材旁边。拾起一株枯黄药材,放在鼻口处嗅了嗅。
“好大的烈火气息!”洪蒙惊奇道,这药材看上去朴实无华,可是真正药效,却是隐藏在其中。
老林负着双手,走进洪蒙跟前,听到洪蒙的赞叹,不由得长叹一声:“天下至道,逃不过‘隐遁’二字。那些浅显易懂的东西,有多少是含着齐天真道?药材亦然,其本质却不在植株上面。而所谓的植株,不过像是人类的**罢了。”
一手丢开那株枯黄药材,洪蒙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您老不但精通药材,还明了真道,真是可喜可敬啊!”
“算了。我也不跟你瞎扯。你就再此等候片刻。”
老林一摆手,让洪蒙停止说话,随后迈着颤巍巍的步子,消失在雪地上。
望着老林那苍老孤独的背影,洪蒙忽然觉得,时光真的可以剥夺一个人的远大志向,还有那冲锋陷阵的激情。他不太了解老林的其他事情,仅仅知道他是个很热心,很忠诚的一个好老头。
“每次都是在这里相见,何时才能真正摆脱拍卖会的束缚,自由自在?”
来回踱着步子,洪蒙也是很反感拍卖会的做法。拍卖会限制任何一个高层的工人的自由,哪怕是负责检验符纹物品的青儿,还是管理药材库的老林。
“等到有了实力,就带青儿离开这个鬼地方。”
如是盘算着,洪蒙扭过头来,忽然发现门口一道靓丽的倩影,正在风中行走,宛若被风拂动的莲花一般美丽。
“青儿!”
洪蒙忍不住奔跑向前,一把搂住身形娇小的青儿,口中不住地念着她的名字。他忘不掉眼前的丽人,哪怕是静心修炼的时候,也难以忘怀。
“新年好——”
挂着喜悦泪水的青儿,扑在洪蒙那宽大胸怀中,不由得心花怒放,即使在这倒春寒的季节,也无碍于整个春天的到来。她用那白嫩拳头,猛地捶打着洪蒙那厚实的肩膀,以消除心中的怒气。
她本想说‘好想你’,可是话到嘴边,却再也说不出口。只有那温暖的拥抱,才能解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