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看得金贵,舍不得按照旅长命令的那样,人手一个试试威力。
只是仿照样式与重量,制作了些装石头的练着。
今天可着劲地甩,将掩体内的、坑道里头备用的,三百多个全耗尽。
看看鬼子还没有攻上来,就撤回坑道内,有意留着长长的导火索燃着,随后相互搀扶钻进盖沟往这边跑。
“嘿,叔,人老成精,家有一老是个宝……
“拿着,快瞧瞧……俺佩服你们,佩服!”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肖恩善在一干叔叔面前不敢摆威风,整出点孝顺劲,挨个儿递上全连唯一的望远镜。
让看看那些蜂拥上山崖的日伪,是怎样个横尸遍野的惨样。
“叔,您就别显摆咧。
“赶紧着让卫生员给俺爷爷跟叔公们包扎伤口……”
肖传亮是进过新学堂的,又是指导员,知道孰轻孰重。
“哼,就是!恩善这个臭小子,除了打孩子,就知道乱嚎丧……”
肖圣禄老人让小鬼子的枪弹给打穿肩膀,是用汗巾随意勒紧了止血的。
拿着望远镜随意看看,就递给旁个,顺手要擦汗,想起自己受伤了。
有些没好声气地白肖恩善一眼,不满地嘟哝、责怪。
“是,是……”
肖恩善也注意到,老人个个挂彩,忙不迭地示意族里有包扎经验的后生。
要是此时,这群以家族、乡土纽带抱成一团,豁出命去打击鬼子的老少爷们知道。
一个叫谷寿夫的鬼子师团长,就死在李家店子化作焦土的村子外头池塘底下。
而且其师团部、后勤、后卫共二千余人,死伤在肖家沟口、李家店子、七丈崖、肖家沟子村这四处战场上。
大约会觉得,自己是在梦境中,继而掐掐胳膊腿证实这不是梦。
不过,暂时不知道也好!
否则也知道,有那么三四百个花样年华的女孩,因他们的炮轰而死。
尽管迟早得被鬼子祸害死,但终归是他们先下手。
恐怕他们要深深自责,影响接下来的恶战。
鬼子在此吃了这么大的亏,岂能善罢甘休啊?
眼下失去指挥的鬼子,就已难缠至极,三五十个、成百个围拢,立即发疯般扑向四野。
追击到山沟这边来,只是时间问题。
这一天起,原本担任最先阻敌任务的守备团,到处都像肖家沟子连这样杠上后续日伪。
以焦土作战方式,不计一切手段杀伤敌人。
而处于中心区域的其余各团,也已与敌主力接战,经受狂涛骇浪般的进攻。
“嘿,旅长说过,要俺们尽可能保存自己,动脑子打击敌人,俺们今天这样就是吧?”
肖圣禄老人包扎好伤口,凑近指导员肖传亮,乐呵呵地问。
肖传亮是他亲孙儿,在上新式学堂还是读私塾的问题上闹了别扭,爷孙俩怄气到现在。
“嗯哪,那次旅长去锦州,路过俺们村的时候,不是说过。
“焦土抗战不用怕,房子没了、村子没了,咱们可以重新建,人没了就啥也没了!”
肖传亮挺挺胸膛,颇有气概地鹦鹉学舌。
不过呢,他爷爷如此态度,摆明了从今往后,肖传亮不再是肖家不肖子孙。
这小子确实可以挺直腰杆子当指导员,显摆一下“破死”绝不过分!